他这么问,可是现在重要吗?
他们之间已经到头了。
他心里放不下的人还是路曼声,
温旎抬眸看向叶南洲,平静的说:“你不是知道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听到早就预料到的答案,叶南洲脸色也难看至极。
所以,这么多年,温旎从来没喜欢过自己。
她心里一直都念着那个阿湛。
竟然有一瞬间,叶南洲有些羡慕那个叫阿湛的男人。
能被温旎记住这么多年。
叶南洲俊脸冷沉,周身萦绕着寒意。
“你放心,等三年之期到了,我会按照合约放你离开。”
她的心不在他这里,就算强留住,也没用。
温旎下意识看向叶南洲,有些奇怪。
毕竟,她提了好几次,叶南洲从来没有松过嘴。
这还是第一次……
但随即,温旎垂下眸,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他和路曼声情投意合,要是没有她在中间横叉一脚,两人可能孩子都有几个了。
三年来,他为路曼声守身如玉,坚决不碰她一下。
要不是那晚路曼声携未婚夫回国,叶南洲伤心至极,喝多了酒,那他们从来都不会发生关系。
“我累了,你陪我睡会儿吧。”
叶南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站在床边,视线落在温旎身上。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一人,裴清早早的就十分有眼力见地清了场。
温旎抬头看向叶南洲,眼神疑惑。
他这意思,是想和自己睡一起?
医院病床窄小,容纳两人有些困难。
但这是vip病房,睡沙发都比挤一起要舒服。
叶南洲被温旎的眼神刺到,心如同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踹不过气来。
他面无表情,冷漠说道:“反正要离婚,不在乎这一会儿吧?”
温旎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叶南洲后背的伤本来就是为她所受,还没恢复好,就急匆匆找被绑架的她,车子爆炸的那一瞬间,也是叶南洲护着她。
这确实是温旎亏欠了叶南洲。
“你睡床上吧,我去沙发上坐着。”温旎担心叶南洲的伤势,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肯定是心疼的。
分明叶南洲也为她做了这么多。
可为什么就是不爱她呢?
“一起。”就在她准备下床时,一只大手拽住她的手腕,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
温旎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和叶南洲挤在了一起。
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就满足一下她的贪心吧。
叶南洲很高,他担心温旎睡不好,专门侧着身子,给温旎让出了一大半的位置。
“难受吗?”
见温旎一言不发,叶南洲想到爆炸的时候,温旎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
他嗓音柔和,带着安抚。
温旎抿着嘴角,眼泪从眼角划过。
她点了点头。
确实很难受。
虽然她和二叔不亲,但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小时候二叔对她也好过吧,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候,二叔也给她买过漂亮的新衣服,给她买过好吃的零食。
只是后来,慢慢的就不亲热了。
但二叔对她的好,她一直都记着的。
现在二叔尸骨无存,而且这件事也有她的责任,她怎么能不难过?
“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叶南洲大手搭在温旎的后背,知道她在自责。
见温旎泪水止不住的流,他心下不忍,大手一勾,将温旎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哭吧,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一点。”
温旎发现叶南洲今天格外的温柔。
温柔的有点不像她。
不过也是,叶南洲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了,他一向吃软不吃硬。
温旎也从没有在叶南洲面前这么哭过,这是第一次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叶南洲面前。
她靠在叶南洲怀里,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那辆车肯定也是被人动了手脚!
二叔虽然一直想找她要钱,但绝对不会有绑架她的心思,肯定是今天在场的那个女人设计的!
二叔不过也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他的死和那个女人逃不了干系!
可是,现在二叔一家已经不是完整的家庭了。
终究是她害了二叔一家。
想着,温旎哭的更厉害,身子控制不住的抽着。
叶南洲从没见过温旎哭的这么伤心过,他手忙脚乱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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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现的葬礼。
温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来了葬礼,眼眶发红的厉害。
温兆和邓娟拍了拍温旎的肩膀,邓娟轻声说着,“去给你二叔好好告个别吧。”
“嗯。”温旎点了点头,拿着白菊往奠堂走去。
“温旎可真冷血啊!她二叔就是因为她才死的,竟然一滴泪都没有,我要是她,还不如一头撞墙跟着二叔去了。”
“就是啊!要不是因为她,老二也不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她是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的?温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幸好我们家和他们家关系不怎么好,一年很少来往,不然,可能不知道哪天我也被她害死了呢!”
周围全是亲戚的指指点点。
温旎置若罔闻,他们这些人其实也说对了。
二叔就是因为她才死的。
“温旎,你还敢来!”
忽然,奠堂传来一道犀利的声音。
张莉红哭的眼睛都肿了,脸色很虚弱,她一边拍打着温旎,一边哭丧着,“要不是你,我们家老温怎么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他明明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现在却和我天人两隔,他可是你亲二叔啊!你怎么忍心害死他的?”
“他不就是找你要钱吗?你小的时候你二叔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现在在叶氏集团上班,又是叶南洲的妻子,你随随便便施舍我们一点,就足够我们一家人一辈子了,可你偏偏不给,反倒让老温因为一点钱把命搭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还敢来这里啊!你走!你走啊!”
张莉红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不是有两个亲戚搀扶着她,恐怕早就摔倒了。
温旎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任由张莉红打着。
这本来就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