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笑了,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
她之前回了机械厂,听人说赵大兴来这了,把她给激动的,火急火燎就来了。
终于有机会登这个大门了!
5个蛋糕的小订单也不值一提,但是这是一块敲门砖,以后她就跟这些人有联系了!
先是联系,然后是关系,再然后是铁关系。
嗯,明天就给他们送蛋糕来,她亲自送!
程惠见好就收,跟领导告辞,去了印刷厂。
交易已经开始了,她要拉走属于她的旧报纸和老款烟盒。
因为各种原因,不是每期报纸都能卖完,报社可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一般还是储存在印刷厂里。
程惠见到了最近几年的库存,一直追述到60年代的报纸都有。
现在人只当它们是废纸,绝不会想到,几十年后,一份60年代的报纸要卖到100多块钱,一份70年代的是几十块钱。
眼前满满一仓库的,哪里是废纸?简直是金子!
当然变现需要时间,大概50年。
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她又不着急。
而烟盒、烟标的市场就比较小众了,将来一个烟盒能卖几块、几十块、几百块,不一定。
她就不指望它们赚钱了,自己留着,当做一个收藏和纪念也不错。
“先给我拉到高家屯去吧。”程惠对范光耀道。
范光耀就在她身边,却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他已经被程惠画得大饼砸迷糊了,而且越想越迷糊。
市场真的空白、巨大,一幅春联卖5分钱不过分吧?一个福字卖1分2分3分不过分吧?
一家平均消费5毛钱不过分吧?
中国现在有8.9亿人口。
就算1亿个家庭,一家5毛钱,就是......嘎!
“范厂长,你怎么了?”程惠紧张地问道。
这人不会是有心脏病吧?怎么一副要猝死的样子?
赵大兴一直拿眼睛睃他呢,非常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样子,因为他心里也在算这笔账,算得他机械厂的厂长都不想当了,想开个印刷厂!
他走过去把范光耀一顿拍:“老范,你还能行吗?不行别逞强,我们换个印刷厂合作!”
“嘎!”范光耀打了个嗝,一下子就清醒了。
“呸呸呸!你才不行了!别换人,我能行!”账算明白了,范光耀就大方了:“要不我们还是每人定10个蛋糕吧!”
“范厂长真行。”程惠笑道。
范光耀.....听起来怎么像骂人?
但是定再多的话,他真拿不出那个闲钱来,打八折也是16万呢。
当然对于一个拥有2万员工,每个月工资都要发上百万的工厂来说,其实也没那么难。
主要是他抠。
“把这些都给我拉到高家屯生产小队去。”程惠指着满满的仓库道。
“好的好的。”范光耀立刻答应。
“那就告辞了。”程惠道。
范光耀跟了上去,亲自给她开车门,却没关门....一脸挣扎。
“还有啥事啊?快说!别冻到我大侄女和大外孙!”赵大兴道。
“我能不能去你们印刷厂看看....”范光耀道:“我就看看!年前绝不印,不跟你抢市场!”
他对于几十个铁框怎么变成印刷机的,都要好奇死了。
而且,这太神话了,想不明白,就觉得俩人是在合起伙来骗他.....
等他买完蛋糕,他们再没有技术给他,那他不成大冤种了吗?
他也看出来了,领导根本拿赵大兴和程惠没办法的样子,到时候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行,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程惠大方道。
她不怕范光耀说话不算数。
刚才她悄悄跟赵大兴打听了,范光耀是会计出身。
而这个印刷厂全机器印刷,没有任何一个丝网印刷的相关产品。
不是行家,就算他看了也学不会。
真学会了不守信,年前跟她抢市场?那样明年别的印刷厂的春联,会比他早上市!
离开印刷厂,她却没有直接回高家屯,而是去了造纸厂。
之前没想起来,造纸厂里还有很多宝贝呢!
造纸厂也不是全用木头造纸,他们还收废纸造纸。
废品收购站的旧书、旧报纸,都运这来了。
这里不但有五六十年代的旧报纸,还有更早的,还可能有古书、古画!
程惠进来直奔废纸车间,果然见到了成堆的旧书旧报纸。
卢为民听到消息找了过来,见面就问:“你真做出印刷机了?我听说百货大楼卖蛋糕送春联!”
他都见到一些员工买回来的春联和福字了,真好看。
关键是印刷的!
这才几天,真做出新机器了!
他顿时嫉妒地看向范光耀,便宜这老小子了!
他知道印刷机,早晚要落到印刷厂手里,没办法,谁让人家对口呢。
“程工啊,我相中了一台造纸机,那造出来的纸又白又结实,您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研究研究?我,我也订蛋糕!”卢为民道。
“这个好说。”程惠道:“不过今天找厂长是有事商量,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这些废纸里的旧报纸和古书古画帮我挑出来?给我送到高家屯去。”
卢为民一听她答应了,高兴地什么似的,满口答应:“给你给你都给你!”
范光耀胃里都开始冒酸水了!
卢为民要个机器怎么这么简单呢?一点破纸就换了!都不用定蛋糕!他要个机器怎么那么难呢!
程惠像猜到他的心思,扭头对他道:“因为你赚得更多啊,不如....”
“今儿天不好,马上要下雪!我们还是快走吧!”范光耀说完跑回自己车上了。
程惠一笑也上车了,先把赵大兴送回去,才回了高家屯。
直接带范光耀去小学参观。
范光耀进了车间眼睛就直了,还真是用那些铁框做得啊。
只不过隐藏了刻板印刷没告诉他。
但是他一个印刷厂的厂长,早就该想到啊!
不就是在一个板子上刻出字再印刷嘛!
因为这个,他尴尬地什么都没问,挨个屋看了一圈,就信心满满地坐车回去了。
高启山皱眉:“这人是谁?我怎么看他一脸不是好笑?”
“印刷厂的厂长。”程惠道。
“这.....”高启山有些懵:“怎么把他带来了?我看他学会了。”
程惠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学会,不让他亲自试试,他还以为我占他便宜呢。”
范光耀回了印刷厂就把技术骨干都叫了过来,秘密开会。
“我学会了!”他激动道:“就是在个薄板上刻字!然后再刷一层墨!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怎么没想到!
“快快快,我们做几个试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