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拧着眉,她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他近在咫尺,但她却有一种他距离她十分遥远的感觉。
她面容冷清,因为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对戚柏言的话,她是存在有一丝质疑的,但戚柏言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举动和神色都在告诉她,这件事不是假的。
她的沉默让戚柏言淡淡一笑:“是不是很担心他会出事?”
她没有说话。
他便嘲讽道:“像楚牧和那种人不会就这样死掉的,毕竟他可是为了逃命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他一定会费尽心思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菲薄的唇漫不经心的轻抿,眼神沈沈入深渊,透不进任何的光线,看不见底,唇畔净是嘲弄,毫无温度。
简初明艳动人的脸蛋泛起了不解的好奇,因为他的阴阳怪气,她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他:“柏言,你这样介意我跟楚牧和之间,你到底是因为介意我和他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还是因为介意我在这件事上对你短暂的隐瞒感到不满?”
戚柏言沉默着,一张脸阴郁到了极点,难看极了。
他眯着眸扫了一眼简初,后者不躲不避没有丝毫的退缩,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就这样注视着彼此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楚牧和挑衅他的那些话,心底的隐忍即将要爆发出来了,在反反复复压制许久确定没办法压制住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他冷声质问:“简初,你那个前男友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能做到闭口不提却永远都忘不掉?”
他以前就怀疑过会不会是楚牧和?
但倘若真的是他们为什么不复合?
又因为后来她对楚牧和疏离心底的疑问渐渐少了,可这一次因为楚牧和说的那些话,明知道是挑衅他的,但有些东西在心里生了根,所以很难彻彻底底的连根清除。
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这个问题更是让简初腾空升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
简初轻笑了一声,了淡漠反问:“柏言,这个问题与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戚柏言认为她有意回避不愿意透露那个让她惦记多年的前男友任何的问题。
戚柏言冷嗤道:“你就这样爱他?生怕被我知道有关他的任何讯息之后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柏言,你为什么总是紧抓着这个不放?”
“你觉得到底是我紧抓不放还是你一直在有意逃避?简初,我们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你不认为这件事也需要的道一个彻底的解决吗?”
戚柏言的态度很坚持,他显然是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
可是简初不会告诉他的。
如果让他知道她心里那个人就是他,那大概会是她最卑微并且最自卑的时刻吧。
以前不想让他知道是不想给他和这段婚姻带来任何的压力,自从他提出离婚之后她就告诉过自己,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了。
所以她宁愿被误会,也不肯说实话。
因为没有任何的必要。
简初无声叹了口气,表情温淡如水,她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逃避是什么?如果你认为一个人的过去也是逃避那我无话可说,就像我问你跟沈悠然的关系,你不也一样一个字都不肯对我透露吗?”
“现在再说你的事情,为了不让我知道,你现在都学会了反咬一口?”
“我这个是反咬一口么?难道不是一视同仁吗?为什么你跟沈悠然的事情可以不必告诉我,我的过往就要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没有可比性。”
他冷着脸,再次表明立场。
简初却无奈笑了:“为什么没有可比性,这难道不是同一件事吗?还是说你跟沈悠然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简初!”他厉声喊:“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你心里还爱着你那个所谓的前男友对吗?”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一样还爱着沈悠然?”
简初步步紧逼,学着他的口吻和态度追问道。
戚柏言冷笑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对沈悠然没有那种感觉。”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们会在酒店共度一夜?”她低低的问道。
简初到目前为止只知道“沈悠然”跟戚柏言从酒店一块出来,但并不知道那并不是沈悠然,也不知道沈悠然已经发了声明澄清。
所以她只知道沈悠然跟戚柏言在酒店共度一夜,然后第二天出来被媒体拍到了。
她的话问完,戚柏言只是勾唇一笑,眼底的嘲弄意味很重,但一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戚柏言直接绕开她从房间走出去了,简初没有追上去,倒是很快就听见阳台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他走了。
所以他特地过来一趟的目的是什么?
简初摇了摇头,心情愈发的阴郁。
其实她跟戚柏言是一样的人,在有些事情上都不愿意先一步低头,两个人的脾气和性格都十分的倔强,足以让对方感受到他们的僵持和态度。
简初走到沙发坐下,她久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张脸也是冷清如寒冰,心底的情绪还没有彻底的冷静下来。
戚柏言不肯说他和沈悠然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跟沈悠然在酒店待一夜?
她越想越乱。
一个人的想象力可以编造一个世界,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
戚柏言从别墅出来便让姚岑开车送他回酒店了。
一路上气氛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直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戚柏言这才睁开了眼,他嗓音低沉开口:“你这两天抽颗时间亲自去一趟江城,查一查楚牧和跟简初有关的所有人,我要知道她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
虽然之前已经查了,但查到的东西并不彻底,所以他不相信。
姚岑顿时感觉到了压力山大,下意识问:“戚总,查下去如果被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好?”
“这是你的事情,我要的是结果。”
戚柏言毫不客气,说完就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
姚岑连连叫苦,但没有办法,只能寻个别的借口以便之后简初发现。
戚柏言回到酒店已经接近三点半了,外面的天仿佛都要准备泛白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站在落地窗前,倒了一杯浓烈的酒一饮而尽,酒精的刺痛滑过他的喉骨,留下了一片痛感。
他幽深的眸冷冽得寒凉沁骨,眉宇间浮动着鲜少的戾气,就这样站了许久许久。
次日上午,一切恢复如常。
姚岑一早过来接他去了戚氏,顾悦也从南城过来了,北城这几天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此刻看见戚柏言后忍不住笑着打趣:“你的情敌怎么都这么厉害?我感觉简初的丈夫可比你这个戚氏总裁的身份要难做许多啊!”
戚柏言淡漠的睨了她一眼:“第二轮比赛你跟戚氏的团队一起负责,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磨合磨合方便后面的合作。”
“你是想趁着比赛试探我的能力?”
“你要这样说也可以。”戚柏言没有丝毫的委婉。
顾悦短暂的无语,随后问了句:“那简初还会继续参加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