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借口把霍纪安打发走之后,粥粥来到一个角落,把天雷叫了过来。
她跺了跺脚,有些生气,眉头紧紧皱着,“天雷叔叔,你这太过分了!这可是雨欣一辈子的事啊!”
高考就是人生的转折点,她本来可以一帆风顺的,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一辈子都有可能毁了啊!
“就算是考验我,也不能拿别人的人生用来做考题啊,天雷叔叔,你们这样做,让我很失望。”
是真的失望。
粥粥以为,它们天雷,负责惩恶扬善,就算有时候头脑简单了点儿,但还是三观正的,没想到,它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听到这话,天雷搓了搓手,有有些不大乐意,它说:“不是我们干的。”
“不是你们?”粥粥眉头皱得更紧,一脸怀疑地看着它,“天雷叔叔,你不至于敢做不敢当吧?”
闻言,天雷也怒了,“我要是想做什么,根本用不着隐瞒,这次只是个巧合而已。”
看它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说谎的。
粥粥摸着下巴,迟疑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其他他天雷做的?”
“不会。”天雷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语气不善道,“如你所说,我们是天雷,可不是一般的雷,这种分寸我们还是知道的。”
那可不一定,他们前两天还拿舅舅的命考验她呢。
猜出她的心思,天雷一噎,憋屈得不行,这下可是让小丫头抓到小辫子了,什么屎盆子都往它们身上扣。
它们活了几亿年,就没受过这窝囊气,当下它说道:“等着。”
说完就一溜烟飘走了,它倒要看看,谁敢污蔑它!
粥粥也仔细想着这件事,又掐指算了下李雨欣的八字,百思不得其解。
从她的八字看,命中注定是要有这一劫的。
可是为什么啊,明明她爸妈已经对她很好了啊,这些年,他们的邻居都说他们更偏心女儿。
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多久,天雷就回来了,面对粥粥疑惑的双眼,它只说了一句话:“粥粥,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玄学解决的,也不是你都能帮得上忙得,有时候,人性是你无法改变的,只能靠她自己来过。”
什么意思?
粥粥还没想通,就听它紧接着说道:“既然你觉得这是一场测试,那就拿这个来当第二个测试吧。”
这下子,粥粥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还说这不是你们干的!”
看看看,说漏嘴了吧。
天雷冷哼一声,眼底闪过几分不屑,“我们才不会做这种事,是他们自己倒霉,下雨天躲在树下,被雷劈中了而已。”
好吧。
信它了。
它也确实不会说谎。
粥粥拧眉道:“那这测试是什么意思?事情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或者,她给钱让雨欣顺利复读完?
天雷却说:“这一次的测试,你什么也不能做,看李雨欣的做法就好,前十年,是你帮她的,但你不能帮她一辈子。”
“实际上,李雨欣要是没有遇到你的话,她原本的命数就该是现在的轨迹,如今不过是回归正常而已,接下来走什么路,要靠她自己走了,这一场,测试的就是没有你的帮助,你曾经改变过的那些人,还能不能靠自己改变命运。”
粥粥一个字一个字听着,反复想了好多遍,拧眉问道:“那该不会我以前帮助过的人全都这样了吧。”
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啊,不是白费了嘛。
天雷摇头,“不会,这只是正好而已,而已,人性如此,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她也总会遭遇这一出的。”
说完,它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粥粥对这件事觉得很诧异,但天雷却觉得很正常。
她觉得它头脑简单,只知道劈人,实际上,这些年,它见惯了世间冷暖,如李雨欣父母这般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粥粥太看表面了。
到底还是年轻。
看着她眉头紧拧想不通的模样,天雷总算是眉头舒展开来,姜还是老的辣啊,还有她想不通的事儿啊,哼。
粥粥确实是想不通,她现在在军训,还没结束,出不了学校,只能等到周末休息的时候,才拿回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她立刻打给了常蓓蓓。
常蓓蓓从小就八卦,她这次报考的也是新闻学,将来想当记者,和她并不在一个学校。
她问了常蓓蓓这件事,常蓓蓓嗑着瓜子,说:“嗐,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们的重男轻女是刻在骨子里的,可以给女儿枣子梨,但是遇到房子车子这种大事的时候,还是会偏向儿子的,毕竟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人。”
她翘着二郎腿,并不惊讶。
这种事,她见多了。
粥粥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她疑惑道:“可是他们以前很疼雨欣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没变呀,他们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的。”见她有些钻牛角尖了,常蓓蓓坐直身体,语重心长地说道,“粥粥啊,其实这种事很多的,有两个孩子的家庭,注定是一碗水端不平的。”
好吧。
粥粥无法理解。
她家孩子也多,大家好像确实是没一碗水端平的。
像是六哥,就总说家里人偏心她,她是秦家的花,他们只是秦家的草而已。
想到这里,粥粥心里闷闷的,还有些慌张。
她赶忙又给秦北打了个电话,闷声道:“六哥,爷爷奶奶将来会不会不疼我了,让我工作给你买房娶媳妇啊?”
猛地听她这么说,秦北“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让你买?那我这辈子都买不到房娶不到媳妇了吧!”
她可是缺钱命啊!
再说了,秦北一脸认真道:“粥粥,你说的是房子是墓地吗?就爷爷奶奶那样儿的,怎么可能让你操劳。”
说着,他撇了撇嘴。
他就是一根草而已,哪里配!
粥粥还是放心不下,给秦爷爷秦奶奶打了个电话问这件事。
一听这话秦奶奶就炸了:“是不是秦北那小子在你跟前胡说八道想坑你钱了?这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她就拎着棍子直奔楼上。
没多久,就传来了秦北的惨叫声。
粥粥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她好像还是秦家的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