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邓梅梅还是那张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白得厉害,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这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从她的婚纱下露出一条脐带来,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婴儿,看上去也就三四个月大,血糊糊一片,看起来很是阴森。
罗母顿时吓得尖叫出声,也没了贵妇的体面。
罗父听到动静,蹙眉看了过来,待看到面前的一幕,声音也戛然而止。
紧接着,又是“啊”的一声,双腿发软,硬撑着喊道;“救命!!!”
然而,为了体现罗家的面子,他们专门包了整栋酒店。
邓家的亲戚他们嫌弃上不了台面,都安排在最底下的房间里,此刻临近的几层楼,只有他们四个人。
其中罗金辉这个新郎还早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罗父罗母扯着嗓子大喊,然而却根本就没人听见。
“邓梅梅”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伯父伯母,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话,罗母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是谁,你不是邓婷婷!”
“邓婷婷”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嘲讽,“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也是,毕竟你出手对付的人,也不是我一个人。”
说着,她的手抚摸上邓婷婷的小腹,虽然不是她,但身体还是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她缓缓开口道:“你们手上沾了多少孙子孙女的血,就凭你们,也配有后代?”
听到这话,罗母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惊恐出声:“你是白兰!”
听到这个名字,白兰笑了起来,“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的……准婆婆。”
话落,她脸色忽然一沉,面上带着滔天的恨意,猛地朝她飞了过来……
此时,一楼的宴客厅。
粥粥得知不会亏钱,这才终于放心了。
只是,肚子饿了。
她摸了摸小肚子,仰头看着秦冽,正要跟他说回家,一个穿着道袍,胡子拉碴的人朝她跑了过来。
“小天师,我总算是找到你了!”道士在人群中逡巡一圈,看到粥粥的时候,眼睛一亮,立刻上前说道。
他跑得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深呼一口气就赶忙伸手去拉粥粥:“小天师,快跟我来,出事了!”
粥粥看着他,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
“那个灵体,就是肚子上拴着个娃的那个,附上新娘的身,来报仇了!”
什么?
粥粥眉头一拧,附身?
灵体附活人的身可是大忌,不仅对活人有影响,对她自己也不利。
不到万不得已,灵体都不会这么干的。
报仇……
忽然想起了罗母的面相,再结合她附的是新娘的身,粥粥已经大概想通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罗家八成就是害死阿姨的人了。
想到这里,粥粥赶忙从秦冽腿上跳了下来,小手一摆:“走!”
说完,一大一小的身影灵活地穿过人群,往电梯的方向而去。
秦冽和叶凌风对视一眼,他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也猜出了始末。
叶凌风起身道:“你先去照顾粥粥,我出去一趟。”
“好。”秦冽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和他对视一眼,便齐齐转身,朝着两个方向走去。
却莫名有种默契在其中。
秦家其他人也听到了,眉头拧了拧。
秦奶奶着急道:“我得跟过去保护粥粥,罗家那老太婆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闻言,秦爷爷拉住了她,“先别急,阿冽已经去了,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粥粥只怕顾不上你。”
说着,他看了眼周围,递给她一个眼神。
秦奶奶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刚才那个道士说了什么灵体,那不就是那玩意儿?
说不定粥粥到时候还得打一架,她过去了就是添乱。
想到这里,她冷静了下来,又放心不下,“那就让粥粥自己一个人去?”
“阿冽不是去了嘛,相信粥粥,她很厉害的。”秦爷爷神色自若,一点儿也不慌。
反正真有什么事,出事的那个人也绝对不是粥粥。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也不能做的。
他看向秦绪,冲他使了个眼色。
秦绪会意,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带警徽的衬衫来,掏出警官证找到大堂经理,让他疏散人群。
大堂经理一脸懵逼,认出了他的身份,这不是秦家那位吗?
他们今天不是来吃席的吗?怎么还工作了?难道是有什么犯罪嫌疑人躲进他们酒店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秦绪面无表情道:“抱歉,案件相关,不能透露,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脸色严肃,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大堂经理也心里发怵,赶忙把所有人都请了出去。
一时间人群纷扰,众人议论纷纷。
秦绪看向秦奶奶他们,开口道:“爸妈,你们也先出去,我上去看看粥粥。”
“好,那你小心。”秦奶奶点头,也不拖后腿,还叮嘱道,“要是打起来了,你赶紧躲角落里,可别被人挟持了还要粥粥救你,给粥粥添乱。”
听到这话,秦绪嘴角抽了抽。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添乱。
奈何这是亲妈,他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呗。
看他们都散去了,秦绪才往上走去。
进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下子跳到他肩膀上。
看着它兴奋的表情,秦绪的心却是一沉。
毕竟能让进宝兴奋的,除了叶凌风和粥粥外,可没什么好事。
此时,粥粥早就到了顶楼套房。
刚一出电梯,就感觉到了笼罩的黑气,还夹杂着几分血气。
顿时她小脸变得凝重起来,从包包里掏出桃木剑,快步朝房间跑了过去。
一眼就看到白兰手捏着罗母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满是冷漠,瞳孔也被红色的血煞笼罩,而和她连接在一起的小婴灵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一般,也滋生出更多黑气来。
看到这一幕,粥粥赶忙道:“阿姨住手!”
说着,她脚尖一点,小葱苗拔地而起,一手拿着桃木剑,快速将白兰和罗母分开。
手腕一阵痛意,白兰下意识松了手,只是眼神里依旧没有恢复神志,不管不顾地就要朝罗母继续打过来。
看到她这失控的样子,粥粥心又是一沉。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