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厚的内劲。
躺椅上,风清扬眼眸微微睁开,整个人也是慢慢坐起。
反而许志清依旧懒洋洋的躺着,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
“茶杯,一两一个!”
他出口的话,却很市侩。
老者眼睛眯起,盯着纹丝不动的许志清,他脸上陡然展开笑容:“许兄弟好定力!”
他说着手一翻,便掏出一锭银子。
“这是一锭银子,不知道许兄弟接不接的下!”
老者说着便朝许志清扔去。
普普通通的银子,却爆发出音啸。
许志清眼皮连眨都没有眨,随手一抓就把银钱抓到手里。
“多了!”
他说着,随手一捏,便把银子捏成了一大一小。
许志清留下小的,一抬手把大的还了回去。
老者看到许志清两指分银,他神情微紧,就在他本意许志清想采用同样的方式还回来时。
却见只瞧见许志清轻飘飘的把银子抛给了他。
老者愕然的接过银子。
他刚想把银子揣进兜里,却听到嘭一声,他手中的银子炸裂开来。
老者手掌一阵剧痛,他抬起左手。
上面的皮肤被银子崩裂,血液横流,甚是恐怖。
相比较恐怖的手掌,让他更心惊的是这人的内劲,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藏进银子中。
“好手段!”
老者面对崩裂的手掌,他面皮都不带抽一下,随即银子混着血液全都被他放进了兜里。
他身边那斗笠人,看到这一幕后,握着茶杯的手也是一紧。
不过当斗笠人看到叔叔的处理方式后,她握着茶杯的手又松了开。
“见笑了!”
许志清却没有自傲的模样,他依旧是如先前那般懒洋洋的躺着。
“这位前辈还有那位姑娘,晴天白日的有开着的大门你们不走,反而上了许某的屋顶,不知道所谓何由?”
老者、斗笠人听到许志清淡淡的问话,两人身形巍然不动。
老者发话。
“呵呵,向某想要见识一番敢于挑衅神教威名的存在,所以就走了一下房顶!”
“却没想到,向某无意中听到了,许兄弟和这位老前辈议论神教中人!”
许志清听到这人话,他轻轻一笑。
“随意言谈罢了,这位兄台不用放在心上!”
“此言差异!”
这人却是摇摇头:“向某对许兄弟口中一人特别感兴趣!不知许兄弟,能否详细说说?”
许志清闻言换了个姿势躺着。
“说吧,对谁感兴趣?我要知道的话,看心情告诉你!”
老者对许志清的话也不动怒。
“向某想知道许兄弟口中所说的,神教的上任教主被东方不败关押在一处地方!不知此言可当真?”
许志清哈哈一笑。
“当真又如何?不当真又如何?反正江湖中很久没有他的踪迹了,何必在意这些!”
他一说这些,反而让老者和那斗笠人神情都有些紧张。
老者气态却也稳得住。
“许兄弟,向某只是想知道是真还是假?传言那任教主死在了东方不败的手中!”
许志清嘿然一笑:“你打听这個,你又姓向,莫非是向问天向左使?”
他一眼道破老者身份,让老者面容微变。
随即老者承认了自个的身份。
他站起身拱拱手道:“许兄弟恐怕早就认出在下了吧?在下正是向问天!”
他说着,神态恭敬道:“向某求许兄弟能实言相告,任我行教主的消息!”
许志清瞥了向问天一眼,对向问天这个人他颇为赞赏,不说别的,单单是忠心就值得一交。
想到这,许志清淡淡道:“任我行他确实没死,确实被东方不败给关押了!”
“关押在哪?”
“一个让人很难找到的地牢里面!”
向问天闻言拱手道:“多谢许兄弟相告!”
许志清摆摆手:“不用客气,反正不过一个消息而已!你怎么不问他被关押在哪?”
向问天却是沉声道:“许兄弟若是告诉向某,今后若有用得着向某的地方,向某必定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我不告诉你!”
向问天身边的斗笠人胸口一气,就要站起身。
向问天却是先一步拦下了她。
“不知许兄弟可有什么条件?”
“我不缺武功,不缺银钱,不缺人手,伱觉得我需要什么?”
“这……”
向问天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就在他为难时,许志清突然开口道:“其实我也有一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告诉你任我行被关在哪里!”
向问天还没开口,斗笠人却是再次开口。
“什么条件?”
“很简单的,想办法让福威镖局成为江湖中第一镖局,力压少林,盖过武当,胜过东方不败,败尽天下门派!”
“你……”
斗笠人再也忍不住,气的直接站起了身。
“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许志清冷眼看着斗笠人。
“先弄清因果关系,不是我为难你们,而是你们来找我为难!”
“你……”
斗笠人怒不可遏。
“你可知道我是谁?”
许志清淡淡道:“向问天相陪,圣姑任盈盈?”
任盈盈错愕,随即更加气恼:“你知道还敢这样对我?”
“哈?隔壁福威镖局门口还挂着你们魔教的几个人呢?我为何不敢如此对你?”
“你不怕我灭掉你们福威镖局满门?”
许志清闻言却是掏了掏耳朵。
“你们魔教能不能换个新的方式威胁人,动不动就灭人满门?”
他瞥了一眼任盈盈:“你口气倒是不小,哪怕任我行重新出来,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说灭我满门!”
任盈盈天大的火气,在听到父亲的名字之后,却是全都化作了虚无。
“你到底想要什么条件才能告诉我父亲在哪?要是先前那个条件,那就没得谈了!”
许志清瞥了一眼任盈盈。
“你觉得什么条件?”
任盈盈想了想,开口道:“你告诉我我父亲被关押在哪,这次我放过你们福威镖局!”
许志清笑了。
“要不咱们较量过之后再谈?”
任盈盈刚要说好,向问天却先一步道:“许兄弟,你只要提出的条件我们能办到,我们一定不含糊,而且这次我们还会让神教的人都撤出福州城!”
任盈盈闻言,心中气恼,却没有再开口。
许志清闻言陷入沉思,对他来说打架之类的没什么意义。
不如想想,如何能对福威镖局的发展有帮助!
想到这里,许志清瞥了一眼任盈盈,发现任盈盈还在带着兜里。
他轻呵一声:“圣姑,你这样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对咱的谈判有些不尊重?”
一旁的风清扬听到许志清这话,横扫了一眼许志清那易容后的面容。
这小兄弟……
当真有趣呐!
向问天闻言看向任盈盈。
“圣姑!”
任盈盈抬起手阻止了向问天后面的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拿下了头上斗笠。
一席宛如瀑布般的黑发顿时垂落而下,修长的脖颈上是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
用国色天香来形容,都难以足够。
许志清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错,和珊儿的美各有千秋!”
站在许志清身后的岳灵珊,听到这话不慢的撅了噘嘴。
什么叫和她的美各有千秋。
岳灵珊想着,突然想到这妖人是觉得她美哎。
她又满意的笑了。
不过没人注意到岳灵珊眼中的笑意。
任盈盈摘下斗笠之后,双眸瞪着许志清咬牙切齿道:“这样行了吧?”
许志清笑呵呵。
“态度态度,你这是上门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哪个人看到你这样的人态度能愿意答应帮你?”
任盈盈闻言秒切换成笑嫣嫣的模样,声音娇声娇气:“许大哥,现在可以了吗?”
许志清满意点点头:“嗯,对味了!”
任盈盈款款走到许志清身边,她腰肢一摆把岳灵珊挤到一旁,随后伸出柔夷放在许志肩膀上安捏着。
她一边轻轻按捏许志清的肩膀,一遍柔声道:“许大哥,你舒服吗?”
许志清闭上双眸,旁若无人的享受着任盈盈的按摩。
“舒服!”
“许大哥你只要告诉我,我父亲他被关押在哪里,我天天给你按摩好不好?”
“好啊!他就关押在……再用点力!”
任盈盈本来都期待听到答案了,听许志清转了话题,她眼中露出杀意。
不过想到父亲,她只好又加重了力道。
“这样行吗?”
“嗯,还行!”
一旁的风清扬面容古怪的看着许志清,不过想到这小兄弟玩世不恭的处事态度,他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岳灵珊,她看着许志清脸上那享受的表情,她心里很是委屈。
向问天看着任教主的女儿,这样伺候人。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任盈盈强望着享受她服务的许志清,她心中怒意蹭蹭蹭直长。
为了父亲的消息,她必须忍住。
任盈盈又给许志清按摩了一会儿,才又柔声道:“许大哥呀,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许志清歪着头传出了鼾声。
任盈盈看到假寐的许志清,她顿时有些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啊……什么!”
许志清装作才醒的模样。
任盈盈终于忍不下去了。
“你……姓许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告诉我,我父亲的下落!”
“哈哈,圣姑,做人呢,不能太着急!”
许志清伸手扫落任盈盈放在双肩的柔夷,他坐直了身体然后看着任盈盈。
任盈盈闻言盯着许志清却不言不语。
“算了,免费告诉你吧!”
任盈盈、向问天闻言,认真倾听。
“你父亲他被关押在西湖地下,也就是西湖旁的梅庄,那地方有东方不败的人看守着!”
站在一旁的向问天听到这话,他眯起了眼睛,脑海中闪过四个人。
他当然知道梅庄。
听到父亲下落的任盈盈,也知道梅庄。
“梅庄四友!他们该死!”
她想到那四位曾经还是父亲的下属。
没想到,所谓的隐居梅庄,竟然是为了看押父亲。
向问天思虑片刻,他认真看向许志清。
“许兄弟,你所言属实?”
“骗你们做什么?闲着没事让你们去找梅庄四友的麻烦?”
许志清说完瞥了一眼向问天。
“你武功的确不错,可要是想从那梅庄四友的手中救出任我行,恐怕还是有些困难吧?”
“再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确定那四人不会杀死任我行,或者通知东方不败?”
向问天见许志清如此说,他冲许志清抱拳感谢道:“多谢许兄弟相告!这次福威镖局的事情,我们就算了!”
他说完看向任盈盈。
“圣姑,我们走!”
他准备调查一番后,若是情况属实,他再想办法。
任盈盈走到向问天身边,她看了一眼许志清。
“希望你没有骗我!”
“骗你?”
许志清嗤然道:“你们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莫非真的以为你们过来,就能灭了我福威镖局不成?”
他说完霍然起身,身形一动,伸出双手分别抓向向问天和任我行。
向问天和任盈盈见此,两人神情一变,随即脚下移动想要避开许志清。
却还是晚了。
许志清眨眼间就来到他们面前,不等两人避开,就一手捏住一人脖子。
他把两人高高举起。
“你们是不是太高看你们自己,高看你们魔教的那些人了?”
许志清说着,见两人逐渐喘不过气,他一甩手把两人丢到一旁。
身影一闪,他又回到了躺椅上恢复成了先前懒洋洋的模样。
“你们两人想要离开福州城没问题,可你们想好怎么像东方不败交代了吗?”
“现在掌管教派的可是大总管杨莲亭,他排除异己,任何不听话的人都会被杀死!”
“你们确定这次回去,给给他交代!”
他的一番话说完,向问天和任盈盈两人也喘息着恢复过来。
两人望着躺在椅子上的许志清,目光带有惊骇。
刚刚这人要是想杀他们,在捏住他们脖子的时候就能一下子捏碎他们的喉咙。
没想到这人却是放过了他们。
两人听到许志清的话,却也判断出许志清对他们或许没有什么恶意。
“多谢手下留情!”
向问天恢复后,冲许志清又拱拱手。
刚刚那一下,他真的以为自个就要死在这里了。
许志清却是摆手。
“不用谢我,我之所以留下你们性命,那是因为你们可能对我还有用!”
向问天和任盈盈带人闻言,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如何。
合着他们还有用。
向问天更是心中一动。
“许兄弟,你是想对付东方不败?”
如果这位要是对付东方不败,他们岂不是有机会联合这人?
“并不是!”
许志清的回答令向问天愕然。
向问天实在想不出来,他对眼前人能有什么用?
他和任盈盈最优势的地方,不过是对教派地形之类的最为了解。
这人不对付东方不败,那想要做什么?
“不用猜测那么多,我想要的就很简单,那就是让圣姑手下的那些三教九流,以后多多照顾福威镖局各路镖师的生意!”
“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圣姑的恩惠,圣姑的话想必他们会听得!”
向问天听到这,一脸的不相信。
就这?
任盈盈也是不相信,这人武功那么厉害,谁敢主动撞上来找死?
“别不信,我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
许志清说完轻轻一笑,他目光放到任盈盈的身上。
“哦,对了,等你们验证完任我行是否被关押再梅庄后,到时再求上门来的话,到时可能需要新的条件了!”
任盈盈看到许志清的目光,她毫不畏惧的挺了挺胸脯。
“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一切都好说!”
许志清扫了一眼任盈盈高隆的地方,他呵呵道:“但愿如此!”
他说完这些,对向问天和任盈盈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至于如何给东方不败或者杨莲亭交代,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管!”
“对了,福威镖局绑着的那几个冲我们动手的人,把他们的尸体带走吧!”
向问天和任盈盈听到许志清的话,脸色一变。
许志清却不理会两人表情,他吹了声口哨。
随着他这声口哨,端坐在福威镖局椅子上的林平之霍然睁开双眸。
他让曲非烟闭上双眸,随后他站起身后抽出手中长剑。
来助拳的以及暗中偷看的一些江湖客,他们看到这一幕,皆是不理解的看着林平之。
就在他们好奇林平之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见林平之提剑走到那七人身边。
他扫了昏迷的七人一眼,朗声道:“你们魔教的人,恐怕不敢来了!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一程吧!”
林平之言语作罢,一剑出。
在那些江湖客的惊骇目光中,就见林平之一剑化作七剑,直接就抹了绑在柱子上的那七个魔教门人的脖子。
林平之做完这一幕,他冲着助拳的人拱手道:“多谢诸位前来助拳,晚辈刚刚得到家师的消息,魔教的人不敢再来犯!”
他说完指着死掉的七具尸体,冷声道:“若再有来犯者,下场犹如这七人!”
声音轰鸣,犹如雷霆滚滚。
围观的江湖客此时早已经呆了。
这福威镖局也太威了吧!
魔教的人竟然退了?
不对,魔教的人竟然来过?
莫非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福威镖局的人和魔教的人交过手?
院子里的许志清,他也听到自家徒弟的话。
他对林平之微微满意,对想要害死自己的敌人不留手。
这不是残忍,而是仁慈。
对家人、朋友的仁慈。
他轻轻一笑,随即看向向问天和任盈盈。
“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