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此刻满心满眼都已经被自责和后悔彻底填满。
如果她没有约凯丁出来，如果这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江弗白心口处好像也跟随着顾烟的抽泣传来疼痛，他用左手搭在顾烟肩膀上，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安抚着她。
“姐姐，凯丁最大的心愿就是知道圣罗堡的真相，你已经帮他完成心愿了，别再自责了。”
顾烟摇了摇头，嚎啕大哭着。
很快，江弗白胸口处的衣服已经全部被眼泪打湿。
身后的时战，默默看着这一幕。
刚刚，顾烟在他面前还一直强忍着眼泪，可是在江弗白面前却哭成这样。
人的眼泪只会掉给自己最亲近的人看。
这是不是也就代表着江弗白已经成功走进了顾烟的心里，他彻底没有任何希望了。
感觉到时战的目光，江弗白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江弗白只是扫了一眼时战，便低头温柔帮顾烟擦去眼角的泪水。
“姐姐，我们回去吧。”
顾烟点了点头甚至还恶作剧一般在江弗白的袖子上也擦了眼泪。
江弗白紧紧拉着顾烟的手，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躲开。
时战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一般。
一旁的程助理再也看不下去，走过来开口：“时总，我们也回去吧，今天下午还有一个身体检查呢。”
“走吧。”
时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后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才刚一转身，就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着掌心中的鲜血，他的心境已经变得格外平和。
好像这样安排也好，起码在他死了之后也有人能继续保护着顾烟。
凯丁车祸的事情上了新闻，但是没有人过多关心。
顾烟被江弗白带了回去，之前交给凯丁的牛皮纸袋也被江弗白派人取了回来，上面还沾染着凯丁的鲜血。
顾烟看着牛皮纸袋走神。
江弗白勉强用左手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顾烟的掌心中。
“姐姐，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人各有命，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顾烟猛然抬头，眼神坚定反驳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这世界上也许会有巧合，可是巧合多了便是人为。
“我要去看那个肇事司机。”
顾烟放下手里的热水杯，匆匆向外走去，江弗白急忙追在她身后。
当初警察赶到的时候，便把肇事司机送去了医院。
顾烟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刚好又右转看到顾烟的那一瞬间之前被暴躁的恐惧瞬间席卷上来。
司机惊恐盯着她，不停地摇摇头。
“你别过来听到了没有？你别过来。”
顾烟冷冷看着他，眼神锐利充满探究。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
当时她虽然没有看到车祸发生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可路人却给了回答，是他故意闯红灯才会撞死凯丁。
“你身后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把他的名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