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说完也没去看时老夫人是什么表情,准备联系警署。
“烟烟。”
时老夫人按住了顾烟正欲拨打报警电话的手,沉声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教育好晚辈们。”
顾烟抬头看她。
她没将话说的太清楚,顾烟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轻声问道:“筱筱被送去了市立医院,姑奶奶,您要去看看她吗?”
……
市立医院。
也不知道江弗白是怎么得知这边的事,等顾烟和时老夫人到达产房外时,他已经帮着时筱签署完所有的单子并且缴费。
看到他,顾烟有些诧异。
时老夫人倒是一脸平静,解释道:“是我让小白来的。”
“今天要扯皮的事只怕不少。”
“需要个男人在。”
时家,已经没有男人了。
这句话,时老夫人虽然没说出口,但顾烟却心领神会。
她搀着时老夫人,手下微微使劲,无声的传递着属于自己的力量。
她都懂。
“姐姐,姑奶奶,你们来了。”
见到两人,江弗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温杯,递给了时老夫人,温声道:“是西洋参,我爸特意让我带来的。”
“他去了外市出差,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时老夫人苦笑着摇摇头,“别让他回来了。”
“我时家的这些腌臜事……我都嫌丢人。”
江弗白柔声宽慰着她,“我爸说想到您会这样想,才要特意回来”
“您要这样说,倒是显得见外了。”
“对了……”
他提前赶到,也按照时老夫人的吩咐,做了不少事,缴费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则是……
“我也让人查到了时筱丈夫的联系方式,但是他……拒绝来。”
顾烟和时老夫人对视了一眼。
时老夫人的眼底是掩不住的担忧。
顾烟明白,时筱做的再过分、再差劲,可到底是姑奶奶看大的,怎么会一点情谊都没有?
“筱筱也说过,她生产……兴许会没人照顾她。”顾烟轻声道。
“瞎了眼!”
时老夫人愤声唾骂了句。
没人敢接话。
“算了。”时老夫人抬手按了按发胀的眉心,喃喃自语,“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没再说话,自己往长椅方向走去,坐下。
江弗白见状,也给顾烟递了个保温杯,语气温和,“姐姐,你的是红糖水,补补体力,顺便……消消气。”
他好脾气的解释道:“我听说吃甜的能让人心情好。”
时家老宅的事他虽然没亲眼所见,但根据葬礼时时筱的表现,估计也是够气人的。
“谢谢。”顾烟没像时老夫人握了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温暖的甜水顺着喉管入胃,她倒的确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她太作了。”
其实按照遗产继承法,时筱多少能分一杯羹。
可是时筱太贪了。
江弗白用时老夫人的话来安抚顾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顾烟叹气,“是啊,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好在时筱生产还算顺利,护士推着小推车出来,顾烟几人立刻上前,可等看到推车上两个婴孩时,诡异的静默在产房外流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