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江弗白朗声应道。
闻言,江老夫人浅吁一口气,以为他终于能听的进她的劝说了,正想继续说下去,就听江弗白继续开口。
“我想过麻烦,也想过应对办法,我更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应对和解决好。”江弗白盯着江奶奶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如果经不起考验,不走过黑夜,又有什么资格去迎接曙光。”
“奶奶,您就那么确信,您挑选的人就能一辈子和我琴瑟和鸣,一辈子不给江家惹任何的麻烦吗。”
江老夫人的确没法笃定的说这件事。
“未来那么长,总会遇到些麻烦,这谁能说的准。”
“是啊,谁能说的准。”江弗白说道,“可无论我的另一半是谁,无论她和我或者是她自己发生了什么问题,本质都该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能在危机面前抛弃心爱的人一次,就能抛弃不爱的人无数次,奶奶,您觉得这样对那个姑娘而言,是公平的吗?”
“如果是您,您敢将您的孙女,嫁给我这样没有担当,只想独善其身的家庭吗?!”
越说,江弗白的语调越发提高。
他声线高,语气却不卑不亢,平心静气,丝毫没有向江老夫人发难的意思,只是想解决他和顾烟在一起后,面对的第一个家庭危机。
江老夫人眼见在江弗白这边说不通,干脆摆烂道:“行行行,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我去找烟烟,她通情达理,比你年长几岁,她会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说着她就要走。
江弗白拦住她,道:“奶奶,我母亲早逝,您是我的祖母也是我母亲一样的存在,所以我尊您敬您。但我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说一句话,天底下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想将所谓的婆媳关系交给两个女人来处理。”
“如果没有我,姐姐对您而言是陌生人,您对姐姐也同样,是因为我,你们才会相识。”
“所以,无论你们之间出现什么样的问题,都该由我来解决。解决的好,是我应该做的,解决的不好,是我没有能力。”
江老夫人被江弗白这套说辞结结实实的弄愣了。
她没想过,江弗白是这样感性又理智。
她反倒是一时说不出什么了。
“你……”江老夫人打心底还是有顾虑。
江弗白像小时候一样,环住江老夫人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软了些,“奶奶,大道理都懂,可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撞撞南墙才知道道理对不对呢?您总想保护我,让我,让江家都少吃些苦,您是好意,可我若一直在您的羽翼之下生活着,有一天,您离开了,我又该怎么办?”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软下来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弄的江老夫人理智全无了。
她叹气着拍了拍江弗白的额头,但到底是松快了些语气,“你啊,知道奶奶的顾虑就好……”
不过小白说的也没错。
有些南墙,不撞,不仅不死心,还更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