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时翊又道:“墨墨想和我离婚,我不同意,她单方面向法院提起诉讼。”
叶晴抿了抿唇。
她没想到时翊和宋纤墨竟然也婚变了。
难道时家的男人,注定爱而不得吗?
“既然是产后抑郁,那就耐心对待些,墨墨这孩子不爱说话,心思自然也就多些,你多哄哄,总会好的,别忘了多表现表现。”叶晴信了时翊的话,只把他不怎么好的状态当作是被家庭的事烦忧着,便转移了话题,问他,“阿战的葬礼……你打算参加吗?”
时翊没立刻回答,反问道;“小姨您呢?”
叶晴起身站了起来。
她手背上还氤氲着茶渍,顺着她垂手的动作滴落下来,随着她走动的动作,在地上凝聚出朵朵水花。
她没说话。
时翊也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他看着她走向宽大的落地窗,静默的站了许久,虽然她没说话,但他能感觉出来,她心事重重。
几分钟后,叶晴才开口说话。
“得去看看吧,毕竟是我的侄子。”
不管她多怨、多恨他的生母,可毕竟,她和她也好,和时战也好,之间是有无法割舍的血缘。
再怎么闹,在这种事情上,都该去看看才是。
对吧?
姐姐!
……
时战葬礼那天,阴雨蒙蒙。
正如他撒手人寰的那天。
顾烟穿着一身黑,打着黑伞,仰头看着阴云压下的天边,想了很多很多。
但是此时此刻此景,她好像想再多也没用。
“姐姐,葬礼要开始了。”
江弗白递去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阴雨的天气,天气也有些转凉,顾烟一大早就来给时老夫人帮忙,忙前忙后的,他注意到她好几次按着胃部,皱着眉宇,猜测她大概是早上没吃饭就来了,胃里有些抗议。
事实上,顾烟也的确觉得有些不舒服,接过喝了一口后,这才觉得有些活过来了似地,冲江弗白道谢道:“谢谢,我现在的确很需要这杯水。”
可谓及时雨。
江弗白没邀功,只是收起自己的伞,伸手接过顾烟的,两人一并站在黑伞下,往葬礼会场走。
时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憔悴了不少。
她虽然年纪见长,却一直喜欢鲜艳的颜色,这还是顾烟第一回见她一身白,穿的这样素雅。
哪怕已经看了一上午她这样的打扮,顾烟还是觉得不适应。
就像她一直不适应自己是在忙活着时战的葬礼。
“姑奶奶,我来帮您。”见时老夫人准备亲自去做迎宾名册,顾烟开口说道。
时老夫人也没推脱,安安静静的将登记名册递给顾烟,说了句,“辛苦了,烟烟。”
她状态不好,也幸好江父一直在身边鞍前马后的。
江弗白则陪着顾烟去了迎宾口。
时战作为帝都风云人物,前来葬礼的人不少,顾烟很快忙的焦头烂额。
她刚擦了下额间的汗,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尖锐的女声——
“顾烟,是你害死的我哥……你害了我妈妈还不够,还害死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