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城,贫民区。
南兴茶楼。
这是一幢三层复古氏的木楼,外间看起来极为气派,跟这贫民区的建筑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对于这座茶楼,贫民区所有人都是又敬又畏,而且是畏多过敬。
因为南兴茶楼是贫民区最大的帮会之一南兴社的总坛,也算是贫民区标志性的建筑之一。
以之前的贫民区之内,或许也只有红熊帮和大刀会,才有资格跟南兴社掰一掰手腕了。
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会不时来南兴茶楼喝茶,目的自然是为了跟那位南兴社的欧阳社长攀攀关系。
可是就在今天,当这些吃了午饭想来喝茶休闲一下的人,却在走到南兴茶楼几十米范围外时,就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南兴茶楼不对外开放,诸位请回吧!”
穿着南兴社制氏衣袍的社员,回答客人们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让得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站在外围探头探脑。
似乎是想看看今天的南兴茶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兴茶楼所在的位置周围,已经围了越来越多的人,其中一些地方,还在不断传出议论之声。
“嘿嘿,我听说南兴社的欧阳社长,今天在南兴茶楼设宴,邀请了红熊帮和兄弟盟的首脑在此喝茶聚会呢。”
“兄弟盟?是那个在前几天收编了大刀会的兄弟盟吗?”
“废话,贫民区还有其他兄弟盟吗?”
“就是,如果不是势力大增的兄弟盟,其他人能被欧阳会长看上眼吗?”
“说起来这个兄弟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就从一个小帮会一跃而成三大帮会之一了?”
“据说是找到了两个变异者当作大靠山,来势汹汹啊!”
“哼,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再说他兄弟盟能不能成为贫民区三大帮会之一,还得看今天的谈判结果呢。”
“八爷说得对,一个暴发户般起来的兄弟盟,怎么能跟南兴社和红熊帮这样的老牌帮会相提并论呢?”
“依我看,今日欧阳社长在此设宴,恐怕也不只是喝茶聊天这般简单吧?”
“说不定等下就有好戏看了。”
“那咱们还是站远一点看吧,免得等下打起来溅一身血!”
“……”
一时之间,南兴茶楼外围议论纷纷,也围了越来越多的人,对着茶楼指指点点。
对于这些贫民区的人来说,他们不知内情,自然更看好老牌势力南兴社和红熊会,而对兄弟盟没什么信心。
一些心思敏锐之辈,更是察觉到了今天这场宴会肯定是宴无好宴。
说不定就是南兴社和红熊帮想要吞并兄弟盟的阴谋。
只可惜他们只能站在外围议论,对于茶楼内部的谈判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那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
南兴茶楼,二楼!
一张巨大的圆桌边上,除了坐着三大势力的首脑人物之外,更有着几个散发着特殊气息的身影。
坐在最上首主位的,乃是南兴社的社长欧阳南。
他国字方脸,相貌威严,留着短须,约莫五十多岁。
而其旁边则是一个长得有些阴鸷的青年,他就坐在欧阳南的身旁,随意转动着酒杯,似乎并不是太顾忌这位会长。
另外一边,红熊帮的帮主北极熊身形长得极为壮硕,哪怕是坐在那里都像是半截铁塔,看起来极具威势。
对于北极熊的本名,已经没有太多人知晓,可贫民区所有人都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名变异者,尤其擅长肉身力量。
北极熊身边,自然就是红熊帮的另外一位变异者了。
此人一副书生打扮,手中还拿着一柄折扇,跟北极熊的身形,形成了一个极为强烈的反差。
不少人都知道,南兴社的那个阴鸷青年是一名变异者,而且已经达到半步筑境的层次,当然这是之前的了解。
而红熊帮之所以能跟南兴社平起平坐,那是因为帮内有两名初象境变异者,实力不可小觑。
相对而言,之前三大帮会之一的大刀会,实力就要弱上一筹了。
至少莫从这个初象境,并没有把握能稳赢对方。
不过今天兄弟盟这边,除了看起来有点年轻的盟主张正之外,莫从和金怀分坐其两侧,倒也别具一番威势。
这就是坐在主桌上的七人了,也是这一次三大势力谈判的主要对象。
“张正兄弟,我刚才的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南兴社社长欧阳南轻轻抿了一口杯里的香茶,然后抬起头来,略带着一丝笑意地问声出口,看起来颇为温厚和气。
“欧阳会长,每年给你们两大帮会上缴百万暗币,还要分一半的地盘给你们,这是不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张正眉头皱得有些紧,将刚才对方说过的条件又重复了一遍,却只是引来对面两大帮会高层脸上的冷笑罢了。
张正知道这宴无好宴,也知道南兴社和红熊帮私底下已经达成了一些协议,想要瓜分自己的兄弟盟。
可是这个宴会,张正却不得不来。
因此他一边硬着头皮赴宴,一边让鲁四去找洪先生,希望可以来得及。
不过张正心中并没有把握,一来鲁四未必能及时找到洪先生,二来洪先生也未必会再管兄弟盟的闲事,这些都不确定。
可对方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兄弟盟好不容易有今天的规模,若是真的答应了这些条件,那未免比以前还要不如。
旁边的金怀和莫从都是阴沉着脸,包括坐在外围的陆欢和红狼,脸上也噙着一抹愤怒,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哼!”
就在这个时候,红熊帮的帮主北极熊突然冷哼一声,然后沉声说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真以为我们今天是来跟你商量的吗?”
“若是识相,就按欧阳社长提出的条件照做,如若不然,今日之后再无兄弟盟!”
北极熊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张正,或许他心中确实有些不屑。
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跟自己平起平坐?
一时之间,茶楼二层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