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琪也没拒绝,张老太太说的没错。如今这旱灾还没过,县城里卖吃食的小商贩的确没有多少。
与其在县城被饿着,还不如吃饱饭再去。
“秋琪啊,别忘了你大牛婶子身上的伤……”
张老太太瞧着张思远杵在祝秋琪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瞪了没眼力见的儿子一眼,这才将祝秋琪拉去了一旁说话。
“娘,别担心,我都记着呢。昨天夜里就已经给大牛婶将药膏调好了,今日大牛婶来的时候您帮着她涂上就行。”
张家老太太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你大牛婶子不容易。这些年存了两个银钱,前些时日也都被那孙含桃给偷去了。你大牛婶说她愿意给你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行,你看着药钱……”
张家老太太跟祝秋琪说起此事的时候也有些为难,若是一般人她还真不会跟祝秋琪开这个口。
但张大牛他娘,张家老太太却是了解的。
知道那是个苦命人,如今这般,也是没得法子了。
祝秋琪听到张老太太这话也是一愣,瞧见张老太太脸上的为难,倒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昨日张大牛的娘被带来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
看那样子不是气的,而是孙含桃应该又对老太太动了手。
想到张大牛他娘身上的伤,祝秋琪也忍不住的叹息。她还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并不是那么难相处的孙含桃,背地里竟然能做出虐待老人的事情。
想到张大牛他娘的情况,祝秋琪琢磨着那老太太若是醒着的话,恐怕也不会来找她看诊。
毕竟像张大牛她娘那样的性格,若是没有银钱,恐怕不会拖累自己的儿子。
祝秋琪这才想起昨日张大牛突然回家一趟,回来的时候脸上的懊恼是怎么回事了。
恐怕是回家拿银钱,发现银钱已经被孙含桃给拿走了吧……
想到张大牛家的情况,祝秋琪也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张大牛是个忠厚老实的性格,恐怕他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给了路边一个姑娘一张饼子,一件衣服就被赖上了这么多年。
就连他娘也要被欺辱这么多年……
“娘,这事儿你让大牛婶别急。药钱的事情也可以用干活来代替的,不过大牛婶子身上有伤,让她养好伤再说这些也不迟。”
张家老太太方才跟祝秋琪提及此事的时候,心中还是忐忑的。
如今听着祝秋琪真的答应了,张家老太太也松了口气。
“好孩子,你大牛婶她……唉,是个命苦的。”
想到张大牛的娘,张家老太太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孙含桃那样的儿媳,竟然连自己的婆婆也敢动手……
当年那个温婉的女子,她至今都无法忘记。没成想,如今却是被磋磨成了那般……
“秋琪,谢谢你。娘替你大牛婶谢谢你,好孩子……”
感觉到张家老太太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祝秋琪急忙扶着她去屋内坐下。
“娘,大牛婶的事情你别担心。婶子身上的伤瞧着可怕,大多数都是皮外伤。我自己看过,除了腿上那处伤到了筋骨,其它的地方我多给用点药,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对于祝秋琪的医术,张家老太太如今到时十分的信任。
“那就好,娘信你。有你在,你娘我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张老太太这可不是在恭维祝秋琪,自从祝秋琪将一个没了生息的孩子救活的时候,张老太太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是个了不得的。
祝秋琪看着张老太太那明显将她没当凡人的眼神,忍不住的叹息。
救人的那件事情虽然她已经跟张家老太太解释了许多次,但老人家依旧觉得她有什么神异之处。
不过想想她拥有的系统,祝秋琪忍不住的抿了抿唇,似乎涨价老太太的猜测不无道理。
虽然她一直觉得系统的存在可能是那个位面的高科技产物,但这事情她也不好跟张老太太解释,只能由着她误会。
不过她也是也相信张老太太不会害她,这才能这般的安心。
祝秋琪去自己家装药丸,这段时间村里的事情太多,她很少自己熬制药丸。
大多数情况都是放在只要台上做出来的,好在她平日里的制药房无人进去,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做了多少的药丸。
将药丸装入济世堂早已准备好的盒子中,周梅雪和张思雅将盒子往外拿的时候,众人惊的瞪大了眼睛。
“秋琪……秋琪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的药?”
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多数人都是去过医馆的,自然知道医馆里的药丸有多么的贵。
而且医馆里的一颗药丸可是要不少的银钱的……
如今祝秋琪竟然做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要转多少的银钱。
众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羡慕,随即又是一脸的鲜艳的看着张思远。
尤其是村里的一些男子,之前张思远娶了祝秋琪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张思远的怨气不好,被祝家那样的人给缠上了。
没想到人家这时来运转,祝家这个蛀虫没了,媳妇还是个有福气的……
张思远倒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祝秋琪能赚到银钱是她的本事,他也没想过让祝秋琪养着他。
看着张思远神态自若,众人又忍不住的咋舌。
“这还真是两口子,看到这么多的药丸都能这般的淡然。思远那小子怕是不知道医馆里的药丸要卖多少银钱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思远之前可是跟着秋琪一起去的镇上。人家思远是见过大世面的,跟咱们可不一样。”
众人蓦然想起张思远曾经去过军营,是村里鲜少参军能活着回来的人。
而来张思远家中修缮屋子的孙家庄人,见此都不由的相视了一眼。
之前他们就听他们的里正说了,这家人有个了不得的女大夫。
当时众人也只当里正说的是个赤脚大夫,如今瞧着倒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