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此,连忙道:“也不知是何人给老爷出的坏主意,竟是让一家人都孤立孤苦无依的温婉小姐,温婉小姐当真是可怜的紧。”
小厮叹了口气,但语气里却满是义愤填膺。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忘用眼睛看向祝秋琪。
祝秋琪瞧见此人的动作,不由的挑了挑眉。
心中了然,这两人怕不是冲着她韩夫人和韩清灵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祝秋琪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着在她面前做戏的两人。
对于温婉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此人的身份有问题。
之前她对此事还带着几分存疑,如今见到温婉,她心中那点疑惑倒是没有了。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温婉好端端的为何会冲着她而来?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并不认识温婉,以前也更没有接触过。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来找她,祝秋琪还想不出温婉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温婉来自京城,可不管是原身还是她自己,从小到大都未曾离开过清水县,更别提是去京城了。
京城中有什么人能认识她,还能追到这县清水县来?
祝秋琪觉得除了八王府那个曾经的朝阳郡主对她出过手之外,她似乎并不认识京城的什么权贵。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轩辕轲和凌王这些人。
毕竟这些人并不是她在京城认识的,而是这些人来了清水县之后,她才认识的这些人。
而且不管是轩辕轲、凌王,甚至是裴渊,他们来找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张思远。
既然如此,面前的这个女子又为何会盯上她?
祝秋琪百思不得其解,便也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
而祝秋琪这样的态度,也让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就连温婉方才那委屈的哭声,似乎也随着小了许多。
只因为在这安静的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她的哭声尤为的突兀。
本身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哭泣,这样的突兀只会显的她更加的虚伪。
温婉自己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瞧着祝秋琪并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着急、慌张,她索性也不装了。
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看着这房间里除了祝秋琪就是床榻上躺着没有苏醒的韩夫人。
方才还一脸委屈的人,此时看向祝秋琪的时候却是一脸的不耐。
祝秋琪自然瞧见了她的神色,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祝娘子,既然你也知道夫人是中毒了。我也不瞒着你,夫人这毒怕是毫不了,你就别浪费功夫了。”
祝秋琪看着又重新做了回去,一脸倨傲的看着自己的温婉,神色平静。
并没有因为温婉的态度变化,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听着温婉这话,祝秋琪的面色不由的冷了几分。
“哦?温婉姑娘知晓夫人是中了什么毒?”
温婉刚想开口,意识到不对,又急忙闭了嘴。
“我……我怎么会知晓夫人中了什么毒?你不是医者吗?夫人中了什么毒,你不知道吗?还需要问我?”
祝秋琪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温婉姑娘又如何知晓夫人中毒没得治了?”
温婉被问的一时间有些语塞。
看向祝秋琪的时候,神色里便带上了几分狠厉。
“我不过是听旁人说的罢了,这才好心提醒祝娘子一句。”
“既然身为医者,那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该管的事情就少管,免得日后怎么没命的都不知道!”
温婉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警告,仿佛是打算利用这种方法来威胁祝秋琪一般。
看着祝秋琪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温婉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你别忘了,你免得这个人是县令夫人。若是你救不了韩夫人,你说县令会不会将罪名怪罪在你身上?”
说着这话,温婉仿佛又平静了下来,仿佛料定了祝秋琪会害怕一般,又恢复了倨傲的神色。
“我今日来也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若是你不识好歹,日后做了那替死鬼,也休怪我没有提醒你。”
祝秋琪瞧见温婉那仿佛大局在握的模样,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那名小厮,眼中有了些许的不耐。
对于县令府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想插手太多。
可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了八王爷,而八王爷又是和轩辕轲争抢那个位置的人。
张思远选择了轩辕轲,她也势必要站在他的身后。
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们家早已经没了退路。
不过对于韩家人自己的事情,祝秋琪的确不嫌沾手太多,免得被人误会了去。
“温婉姑娘,天色不早了,我要给夫人施针,还请你们离开。”
祝秋琪淡然的神色,成功将温婉激怒。
方才还一脸倨傲的温婉,此时却是一脸狰狞的站了起来。
她看向祝秋琪的神色里,也满是遮掩不住的恼怒。
“离开?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赤脚大夫罢了,还真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了不成?”
“我告诉你,这里是县令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做主!”
“让我回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温婉似乎是因为愤怒没了顾忌,说这话竟是指着祝秋琪的鼻子骂了起来。
“够了!”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喝,温婉被吓了一跳。
转头望去,便瞧见韩县令沉着脸走了进来。
温婉瞧见韩县令的时候,面色骤变。
韩县令冷眼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县令府何时又轮得到温姑娘做主了?”
温婉神色有些慌乱,听到县令的质问,也知晓方才的话怕是被韩县令听到了。
“表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婉想要向韩县令解释,但一时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哪里的祝秋琪,温婉立刻道:“表哥,是她,是她说这县令府如今是她说了算。”
“说她让人将正院封起来,表哥你都照做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得主的?”
温婉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我也是瞧着她太过嚣张,又……又背着表哥你诋毁你,我这才没忍住回了她两句,并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