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小张庄的人也不少,李家、王家、张家……这些县城的富户似乎都去了小张庄。”
管事话音落下,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孙夫人冷笑了一声,“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谎吗?真不怕老爷明日会成为这清水县的笑话?”
孙明月没想到孙夫人竟然会这般的咄咄逼人,想到自己母亲还在的时候,孙夫人可不敢这般待她。
思及此,孙明月的眼中不由的带上了恨意。
原本这孙家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只是因为祖母的非要对爹娘棒打鸳鸯,才让她处于如此的境地。
孙夫人原本并不想去管此事,可想到自己儿女的名声都要被孙明月所连累,她就没了好心情。
“老爷,你也看到了,这说谎的人到底是谁?”
“您说我不护着大小姐,敢问老爷,我该如何护着大小姐?”
“是该和大小姐一般,去韩小姐的铺面前闹腾一通,还是逼着韩公子娶了大小姐?或者是同大小姐一起威胁韩县令?”
孙夫人一声声的质问让孙老爷心头一阵窝火,但他却不能否认孙夫人说的没错。
今日的事情的确是孙明月的错,若不是她去韩家铺面哪里闹腾,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更何况孙明月方才跟他说的可并非是这些,而是她自己受了委屈。
思及此,孙老爷心中一阵的不舒服。
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他向来都是疼爱的。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如今竟是这般的待他。
“夫人,今日是我误会了你。”
孙夫人看着孙老爷明显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老爷误会我没关系,明日可莫要误会了别人,不然咱们孙家怕是真要在这清水县坏了名声。”
孙老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又不得不承认孙夫人说的是事实。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真相,明月年纪还小,还是让她先回去吧。今日这些事情,难道那位韩小姐当真没有错吗?”
“说到底明月也是为了她好,她不识好歹也就罢了,竟然还将自己的家人给找了去。这是想做什么?想给明月难堪不成?”
随着孙老爷一声声的质问落下,整个大厅的人皆是面露诧异,谁也没想到孙老爷竟然会维护到大小姐到这种地步。
孙夫人也蓦然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孙老爷一脸愤愤不平。
许久,她才轻笑了一声。
“我之前还在疑惑大小姐的秉性像谁,如今看来原来是老爷教导的好。”
孙老爷刚想点头,忽然意识到孙夫人这话似乎有些不对,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夫人这话是何意?”
“何意?老爷不是很清楚吗?既然老爷您觉得这事儿大小姐没错,便不要来质问我了,大小姐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插手。”
孙老爷有些恼怒,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这些话有些欠妥当。
但为了女儿,他不得不这般说。
原本以为孙夫人会给他这个台阶,却没想到孙夫人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夫人,你怎么如此的小肚鸡肠?云儿都去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般的斤斤计较?”
“况且明月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还与一个孩子计较上了?”
“你如今是孙家的掌家夫人,难道就不能大度一些?”
“我看琳儿和文正就是被你给教导坏的,若不是有你这么个小肚鸡肠的娘,他们如何能不和明月亲近?”
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夫人并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只因为对方她不想让自己心里难过。
却没想到孙老爷竟然会这般毫无顾忌的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而且听着意思,似乎当年的事情还是她的错了。
思及此,孙夫人也不由的沉了脸色。
“原来这么多年来,老爷就是这般看我的?”
“琳儿和文正不愿意亲近孙明月到底是为何,老爷难道不清楚?”
“当初若不是孙明月的娘,我的琳儿和文正如何能在小时候遭了那般大的罪?”
“既然老爷觉得我小肚鸡肠,无法胜任孙夫人的这个位置,那我便不做这个位置了。这个孙夫人,老爷还是给该给的人吧。”
孙夫人抬手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了地上,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孙夫人离去的背影,孙老爷只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
他恼怒的等着身边的下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东西收拾了。”
孙明月在听到自己的父亲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时候,心中是得意的。
就算她不是嫡女又如何?在父亲的心里,她才是这孙家的嫡女。
至于孙夫人,她从来都为将其放在眼里。
一个她娘都瞧不上的人,如何能成为她的对手。
至于这孙家,怕是日后也要落在她手里了。
想到孙夫人方才的话,孙明月的心中不由的高兴起来。
若孙夫人当真不愿意当这个家了,那这孙家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思及此,孙明月不由的激动起来。
若事情真如她料想的那般,那她娘多年来的额愿望便实现了。
“爹,您别和母亲计较了,母亲也是因为弟弟和妹妹的事情记恨我。”
“虽然母亲这般待我,但明月不会忘了母亲的恩情,还是孝敬母亲的。”
孙老爷听到孙明月的话,心中很是高兴。
他拍了拍孙明月的胳膊,眼里满是欣慰。
“唉,你弟弟妹妹若是能有你这般懂事,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只可惜他们自幼长在你母亲身边,秉性早已经坏了。你莫要同他们计较,在咱们孙家,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孙明月一脸感动的看着孙老爷。
望着孙明月那和妾室如同一辙的眼睛,孙老爷心中多了几分怀念。
“好了明月,韩家的事情你不必担忧。既然韩家的小姐不识好歹,日后你便莫要与她亲近了。”
孙明月点了点头,脸上却是露出了委屈之色。
“我没想到清灵会这般的冥顽不灵,和那乡下的女子相处的久了,竟是忘了女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