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淼寒并没有让他抬起头来的意思。
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冷气,吴德才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他怕事,实在是傅总的气场太强大了,强大到他都不敢抬头的地步。
这是从杀伐决断里才能走出来的气势,不是他们这样的可以比的。
他虽然是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是在傅总面前,仍然像是一个小学生一般。
“说说,那标底泄露查得怎么样了?”
吴德才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他恭恭敬敬的回答,“事情查清楚了,我们的项目是分a组和b组,这次的项目b组没有抢到,是a组负责,然后b组有一个人就不服气,暗中偷了标底,卖给了许家,许家开始是不想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要了。”
“许家从来不屑于这种做法。”
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吴德才抬起头来,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傅总,还有一个女人,而刚才,就是那女人在说话。
虽然他和傅总在说话,被一个女人插嘴,他心里不爽,但是傅总都没有说什么,他更加不能说什么,只能把不满放在了心里。
傅淼寒闻声,眉头皱在一起,看向了许清然。
“你就这么相信许家?”
凭他的了解,还有他们两家的关系,他也不相信许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公司下面出了问题。
他相信是一回事,但是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许清然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他,“你不相信吗?”
这话让傅淼寒一愣。
相信吗?自然是相信的,但是这话由她说出来,他就是不爽。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获利的是许家。”
许清然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么说来,为了彰显许家做事光明磊落,是不是得把项目分我们一半?”
傅淼寒自然听出她话语里的讥讽,默然不作声。
吴德才听到这话,心里还挺佩服这女人,竟然敢在傅总面前这样说话。
刚才对她的不满之情消散了一些。
他抬头看看傅淼寒,再次回答。
“傅总,我问过他了,他说他是跟许家的三少联系的。”
闻言,许清然抬起了头,三哥?不可能,三哥都没有在都城,怎么可能是三哥?
傅淼寒嘴角紧抿,陷入了沉思。
“许三少?”
许清然看他要相信的模样,立马否认了出来。
“不可能,许三少不可能这样做的,他都没有在都城,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傅淼寒听了许清然的话,眼神微眯,“你就那么肯定?”
许家大少和二少他还是了解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许家三少嘛,那就不一定了。
许清然被他的话噎住,她总不能说那是她三哥,她很了解,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吧?
但是以她许辰星爱人的身份,对一个经常不在家的许三少,应该是不了解的。
“反正不管许家的谁,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傅淼寒眉头轻佻,似笑非笑,“你还真是相信许家的人,不过,你跟许家的关系,相信许家也无可厚非。”
许清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最后换来一句话,“这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会给你一个交代。”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一切看证据说话。
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消息,她跟傅淼寒说了一声,就率先出去了。
傅淼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那么向着许家,她跟许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早上许二少碰到那样的情况,都没有一点儿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
作为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很愤怒吗?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对?
既然这样,许清然还千方百计地维护许家。
都姓许,他们会不会是兄妹?
想到这里,他眼神微眯,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吴德才。
直到吴德才连续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去吧。”
他挥挥手,示意吴德才退下去。
吴德才退出了门,松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在里面真是压抑。
许清然出来以后,就没有在公司呆着,而是直接去了许家的公司。
她去之前,先打了一个电话,她爸爸不在公司,只有大哥许辰逸一个人在公司。
许辰逸问她什么事情,她说到公司再说。
到了公司,许辰逸早就给她准备好了一杯果汁。
她坐在许辰逸办公室的沙发上,左手抬着一杯果汁,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大哥,你也喝。”
许辰逸抬起自己的果汁,也喝了一口,面带笑容。
“小妹多久不来我这里一次,怎么?想通了,想回来继承家业了?”
他是多希望小妹回答是的,那样他就能放手了。
但是他知道,十有八九不可能。
果然,许清然嘴角微翘,带着一抹笑意。
“大哥,你还年轻,不要着急退休,要是你实在想退,赶紧给我找一个嫂嫂,生一个可爱的小侄子,以后公司交给他,你就可以养老了。”
许辰逸瘪了瘪嘴,“就算现在马上生孩子,不也得养他十八年吗?那么多年,累死我算了。”
许清然咧嘴偷笑,“谁让你是大哥,能者多劳嘛,我们家就靠你撑着呢,你可不能累死啊。”
两人谈笑了几句,气氛温馨,柔和。
许辰逸开口,“你那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啊?”
他们家有一个传统,在家里不聊公司的事情,所以许清然找到公司来,定然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许清然把云顶集团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到许清然险先被泼油漆,他一阵恼怒。
“那男人真该死,清然,你就这样报警,真是太便宜他了。”
许清然知道大哥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
“大哥,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没有事,被泼到的是傅淼寒,再说,他在里面,可比在外面有用。”
许辰逸揉揉她的脑袋,“真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