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被这畜牲咬断手了,怎么不能确定”?阿明盯着小狗崽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可……也不一定就是阿黄的父母啊”!看着小狗崽可怜的样子,少年阿亮弱声弱气的辩解道。
“哼!豺狗就是豺狗,它就算只是一只狗崽子那也是豺狗崽子!你见过不咬人的豺狗吗”?阿明盯着弟弟,声音渐渐软了下来。
“我……”阿亮语塞。
这一个月来,整个镇上算上他哥哥已经有三个人被豺狗咬了,他哥哥伤的最重。他听别人说要不是哥哥运气好用手挡住了豺狗的嘴,那被咬断的很可能就是他的脖子。
正因为如此,他哥哥阿明才在家中养伤,而换成了他去跟队打猎。
可没想到第一天他带回了一只豺狗崽子还要养起来。哥哥不生气才怪呢,他要是哥哥他也是要气死的。
“哥,我……我这就把它扔出去”。
想到哥哥的伤,阿亮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一把抓住小狗崽的后脖领就准备把它扔到山里去。
“算了,先留着吧”。
阿明看着抹眼泪的弟弟,叹了口气说道。
“哥”?
“把它关起来,别轻易放出来,等长大后看看性子再说”。
说完他勉强咧嘴笑了笑,随后挥挥手让弟弟去吃东西。
“厨房我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
“哦,谢谢哥,哥你真好”。
阿亮闻言立刻破涕为笑,他捏了捏小狗崽的爪子,随后把它小心的放回地上,然后便去厨房找吃的了。
见阿亮走了,阿明朝着蹲在地上的狗崽搓搓手指,嘴里发出一阵胡哨声叫它过来。
小狗崽下意识的朝他走去,把之前还对人家龇牙的事立刻抛到了脑后。
“你以后要是敢伤人,我就第一个宰了你”!
阿明用那只完好的手捏着小狗崽的后脖颈,然后微微用力。感受着那根只有他手指粗的脖子在一呼一吸的喘着气。
阿明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然后缓缓的放松手指,把狗崽往旁边一丢,转过身不再看它。
小狗崽呜咽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阿黄”?
这时阿亮探出头来,看着小狗崽居然在咬哥哥的拖鞋,而哥哥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进来把狗崽抱起来,捂着它的嘴把它带了出去。
“阿黄小声点,哥哥睡着了”。
听着阿亮用气声对着狗崽咬耳朵,床上的阿明睁开眼露出复杂的神色。
自从林青青几人在殷雅秀那里定制了武器,曲星驰和雷敏就常常往她那里跑。
他们知道队长想招揽这位武器大师,便不遗余力的在殷雅秀面前刷好感度。
殷雅秀见到两个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也毫不客气的把他们指使的团团转。
温玲看着这两个人傻子一样的行为,一阵无语,殷雅秀肯定猜到队长的意图了,这两个傻子!
雷敏和曲星驰可不在意这个,他们依旧每天早上准时到小院报道,做着那些传话递东西的小事。
几天下来,殷雅秀的好感度刷没刷上去不知道,村民们的好感度倒是被他们刷了不少,大伙儿都在夸赞这两个年轻人热心肠。
而这一幕看得康平更气了,他就知道这些城里人肯定没安好心。那个女人就算了,另一个小白脸天天往雅秀家里跑是什么意思?
雅秀也真是的,明明已经答应他了,怎么还跟这些人接触?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就在康平忍无可忍,打算去找殷雅秀理论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天依旧是狩猎农忙的日子,中午在小河边上游洗菜的妇女们,正在有说有笑的聊着镇子里的八卦,突然,一声凄厉的救命声从河对岸的山路上传了过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
“巴彦他受伤啦”!
“救命~”
这声音慌乱中带着些惶恐,仔细听的话还有隐隐的哭腔。
这下整个镇子顿时炸了锅,康平也被第一时间拉去镇场子。
“怎么了?怎么了?又有人打猎受伤了”?
“怎么回事?这个月都第几回了”?
“就是啊,这才几天时间,阿明的伤还没好呢”!
村民们闻声赶来,几个健壮的男人七手八脚的从狩猎队员手中接过浑身是血的巴彦,把他抬到了镇上唯一的救助站里。
巴彦身下的血撒了一路,一直到被抬上床还在不停的流着。
救助站里的唯一的一位老医生看到他这副模样也傻了眼。随后他连忙把众人轰了出去,一边找止血带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都出去,别打扰我救人,还有,去吧吕医生给我叫来”!
“吕医生?哪来的吕医生”?
“那不是隔壁村的吕兽医吗”?
“兽医怎么了,兽医也是医生,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帮忙”?
“赶紧去叫”!老医生大吼一声。
“我……我在这儿”。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胖乎乎的身体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正是那个吕兽医。
“赶紧过来,用那边的酒精冲冲手,帮我按住他的伤口”,老医生见到人二话不说就吩咐他做事。
吕医生不敢耽搁,现在也顾不上浪费不浪费了,连忙抓住一大瓶酒精就往手上倒。
随后他接替老医生手帮他按住巴彦的伤口,让他腾出手去打止血针。
作为一个经常给牲畜做阉割、接生的兽医,吕医生比其他人更清楚怎么做才能尽快的让人止血。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巴彦下身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此刻老医生白色的大褂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就连脸上也不例外。
见吕兽医动作娴熟,他连忙找出针筒注射药剂。
此刻的吕兽医一点儿也不轻松,床上的巴彦已经昏死了过去了,他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巴彦下身那个硕大的豁口上面,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着,流到了眼睛里也来不及擦。
他死命的咬着腮边的肉,看着老医生打了一针又一针,不但如此还撒了打量的止血药粉在伤口周围。
可是依旧没有作用,吕医生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手掌下面的鲜血在不断的涌出。
温热的血液随着一阵阵微弱的心跳从的指缝间溢出,不一会儿整张病床都被染成了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