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拍卖场里已然人声鼎沸。
下方足足数万座椅,已是座无虚席。
显然,抱着如同丹奇一般想法的人几乎没有。
这腾云拍卖会,自第一件拍品开始,便是精品中的精品。
说不定前面的拍品中,便有自己急缺的存在。
大部分有幸能够参加腾云拍卖会的人,都不想错过任何一件拍品。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此时,悬浮于空的包厢之中,便有着不少还空着。
最下方一层的人字号包厢,有着近十间尚还没有人。
几乎都是数字排名靠前的包厢。
值得一提的是,丹奇这小子的包厢居然是人字2号。
足以看出,这个愣头青在腾云商会心里,还是有些分量。
中间一层的地字号包厢,则是有更多间尚还无人前来。
49间地字包厢,足足有二十多间依然空荡荡的。
当然,最顶层的天字号包厢则更为夸张。
除了萧弈一行人占据一间之外,其余八间包厢,全都空余着。
这确实显得萧弈一行人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掉价。
但萧弈却感觉无所谓。
这些包厢中的“贵宾”,之所以敢“迟到”。
并不是心大,也不是眼高于顶,看不起腾云拍卖会前面的一些拍品。
而是知晓这次拍卖会的物品都是什么东西。
萧弈把玩着手中的玉简。
这是昨日腾云商会送到自己手中的。
其中乃是这次这次拍卖会前六批的所有拍品。
显然,虽然腾云商会号称拍卖会前对拍品完全保密。
但是显然只是诓骗那些没有背景的“普通”修士。
对于“贵宾”,即便是壕无人性的腾云商会,也是给予了最大程度的方便。
即便没有最后三轮的拍品,也几乎与和盘托出无异了。
因为哪怕是天字号的贵宾,也不可能有人会错过最后三轮的拍品。
之所以告知前六轮的拍品,其目的便是在于让得这些既富又贵的巨擘们节约时间。
正如此时没有来的人一般。
便是因为查看了前面的拍品,发现没有自己想要或者感兴趣的。
等到有其关注的宝物即将拍卖时,这些空余的包厢便会陆续来人。
而萧弈,却着实是一个异类。
可以说,其对于这次拍卖会上的宝物都不感兴趣。
或者说,都感兴趣。
之所以这么早便来,目的便是来消费的。
系统的回收功能,同类物品都是有着上限的。
中品魔晶与下品魔晶,自己如今都已回收到了上限。
据估计,上品魔晶,可能也快了。
极品魔晶又过于难兑换。
如今,魔晶对于萧弈而言,真的是毫无用处。
这次自己炼制那么多丹药,目的也不在于变现。
而在于拥有资本参与拍卖。
萧弈的计划,是将这些魔晶,通通变成自己能够回收的宝物。
不管这个宝物是什么,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上,更不管价值如何。
只要能回收,便通通收入囊中。
打着这个主意,萧弈自然是早早便到场。
哪怕前两轮,大都是些六品的宝物。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场中坐满的人群并未多等。
很快,一位身着宫袍的丰腴美妇便是款款走上了当中的站台之上。
全场的目光当即都被其吸引。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上台预示着拍卖会的开始。
更是因为对方身上确实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一种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风味儿。
一颦一笑间,都摄人心魄。
未经人事的少年,与其对视一眼,都会羞红了脸。
让人怀疑,对方是否修炼有魅术在身。
但显然,一切都只是对方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媚态罢了。
场中猛然响起了一阵呼吸急促的声响。
不过却无人开口调笑。
除了腾云商会的压迫感使得场内氛围严肃之外。
熟悉的人也知晓,这个女人,可不是花瓶那么简单。
能够以女子之身,还是如此妩媚的容貌,在腾云商会中身居高位。
很难想象,这个女人的手段,有多狠。
宫袍女子面对下方一众火热的目光,也不在意,不过是一群有色心没色胆的人罢了。
微微一笑,清脆嘹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下蓝芩,乃是天魔域分会的副会长,本次腾云拍卖会,便由妾身主持。”
声音中蕴含着一丝真意,原本修为低下,沉溺于对方容貌的愣头青们在对方声音回荡开后,顿时如梦方醒。
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纷纷满脸骇然,皆是低下头,不敢再看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太可怕,不是寻常人能够觊觎的。
萧弈也是眼神微凝,又一个大乘期巅峰。
甚至看上去,比方天还要年轻一些。
腾云商会的底蕴,果然不简单。
虽然前两日知晓了心月居然有一位大乘期巅峰的护道者。
但显然,这并不足以让自己一行人在腾云商会乱来。
好在自己原本就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萧弈定了定神,继续听闻着对方的主持。
“大家都是冲着宝物来的,想必也不想听我寒暄,既然如此,那么拍卖会便直接开始。”
蓝芩此举当即赢得了一片好评。
“第一件拍品,乃是天魔域本土盛产的陨星矿中的核心产物——陨星沙。”
一个巴掌大小的土罐被侍女端了上来,供所有人观看。
其内光华流转,明显不凡,细看之下,乃是细沙一般的物品。
“本物无起拍价,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蓝芩笑吟吟地说道。
拍卖会的起拍物品,目的便是暖场。
一般而言,不会太好,也不会太次。
萧弈点了点头,这陨星沙他倒是也知道。
炼器的时候融入几粒,可以提升灵宝的品质。
不过萧弈并不关心这些,如今他也还不会炼器。
萧弈只知道,这件物品,他还没有回收过,不存在上限的问题,便够了。
于是,萧弈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是令得场中一静。
“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