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琪的哭腔从屋外传来,杨景眉头一皱,走出了屋子。
刚出来,就看到李琪、村公以及一群村民来到他家门前了。
“杨景,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如此歹毒?居然喊人把李琪一顿揍?”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杨景,村公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喝斥。
“村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杨景冷冷的说道。
杨景上次从赵老四的口中,得知村公居然将他的名字报上了今年村里服劳役修堤坝的事,就对村公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所以,他没给村公什么好脸色。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村公十分火大的说道:“昨天在县城,你找了几个人,把李琪揍了一顿是不是?”
“不是!”杨景摇了摇头。
“不是?”村公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身边的李琪。
“村公,他这是敢做不敢认,你看我这一身伤,难道还是假的?”李琪连忙将自己衣服提了起来,就看到,他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
一起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看到了李琪身上的伤势,一个个都震惊到了。
然后,纷纷开始指责杨景。
“景娃子,这事就是你不对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出门在外应该相互照应,你怎么可以到了县城后,喊人揍李琪呢?”
“景娃子你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
“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就是了,不能到了外面联合外人欺负自己人啊。”
“我看景娃子就是嫉妒李琪,当初他跟李琪一起去读书,结果李琪考到了功名,他没考到,所以就处处都跟李琪过不去,真小心眼。”
“前几天我还对村公让景娃子去顶劳役的事情,替景娃子打抱不平呢,现在看来,景娃子活该!”
……
村民们没人知道昨天在县城发生的事情,现在听了李琪的一面之词,加上李琪有伤为证,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起了杨景。
杨景脸色阴沉了下去,冷冷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说道:“前几天,我在县城找了个空地说书赚钱,李琪暗中拾掇几名衙差找我麻烦,害的我没了地方说书。
昨天,他又喊上那几名衙差将我堵在街上,想要揍我一顿,将我丢到衙门关几天。
幸好我前两天看了大周律,才吓住了那几名衙差,没敢对我下手。
后来那几名衙差发现,李琪每次请他们吃饭、逛青楼等等,都暗中记了账,准备以后威胁他们。
那名衙差大怒之下,才揍的李琪,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景直接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杨景的说辞,村民们都朝着李琪看了过去。
“李琪,事情真是景娃子说的这样?”
“如果真是景娃子说的这样,李琪,你良心是真的坏,以前景娃子爹妈还在的时候,可是没少帮你,你怎么能这样害景娃子呢?”
“这么看的话,真就像是景娃子说的,我们家家户户省吃俭用的供着你,真不如养条狗、养头猪啥的……”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村民们很多都气愤的看向了李琪。
本来,上次杨景当众表示,每个月不给李琪钱后,许多村民当时虽然指责了李琪,可事后,有不少村民也对这事有些抵触了。
特别是一些关于李琪经常跑县城逛青楼、胡吃海喝的事情被传开后,一些村民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很不满了。
“你,你胡说!杨景,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我可是有一身伤来证明我说的话。”李琪一看村民们将矛头指向了他,有些慌了,连忙大声喝道。
“证据?呵呵……”杨景冷冷一笑,说道:“让村里随便派个人去县城,找那几位衙差问一问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你……”李琪脸色变了,硬着头皮说道:“好,我承认,是我找衙差去你说书的地方捣乱。
但那是因为,你在街上说书,每天都有几百上千个铜板的收入,可你却不愿意每个月拿出几钱银子给我,我不服气,所以才那样做。
昨天也是我喊那几个衙差去揍你的。
但是,你既然已经吓住了那几个衙差,你大可以走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诈我,害我暴露了身上的账本?
甚至还告诉那几个衙差,说垫着东西打人就不会留下伤。”
听到李琪的话,在场众人都震惊了,一些村民都被李琪的无耻给刷新了下限。
李琪可是村里唯一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这让村民们都把李琪看的很“高”,教育儿女都是让他们以李琪为榜样。
可现在他们才知道,李琪是多么的无耻、多么的可恶……
村公也是脸色阴沉如水,狠狠瞪了一眼李琪,真恨不得将李琪给生吞活剥了。
李琪心里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昨天被几名衙差揍了之后,他是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恨杨景。
冲动之下,李琪根本没考虑周全,就跑去找村公,亮出自己一身伤,陷害杨景,让村公主持公道。
“李琪,你这是陷害不成,干脆直接不要脸了?”杨景双眼眯起,冷冷盯着李琪,说道:“只需你害我,不许我还手?”
“我可是咱们村唯一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是全村的希望,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比?”
李琪说道。
“呵呵……”杨景冷笑了一声,说道:“就你这种好吃懒做?天天逛青楼、推牌九的废物,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
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县令府告你,让县令府夺了你的功名。
根据大周律第三百九十二条,凡有功名在身读书人,逛青楼、推牌九都是大罪,一次罚十丈、继而百杖、再而夺功名下大狱!”
“你,你,你唬谁呢?如果真有这规定,青楼、赌坊怎么会有那么多读书人。”
“好,既然你不信,我明天一早就去县令府,告你逛青楼、推牌九,你看看到时候县令大人怎么处置你。”杨景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