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倾雪出声阻拦,让现场气氛都为之一凝。
众人有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的感觉,特别是站队蔡倾雪的那些富商豪绅。
对这些富商豪绅而言,是不想跟孙雨亭彻底撕破脸皮的,因为,孙雨亭不仅是泸州首富,还是四大财神之一的徒弟,可以动用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真要是跟孙雨亭闹翻,终止合作的话,对这些富商豪绅而言,绝对是很大的损失。
但如果蔡倾雪真要将事情逼上极端,这些富商豪绅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选择跟蔡倾雪同一阵线,毕竟,相对而言,得罪蔡嵩的后果更严重。
蔡嵩是谁?
是大周丞相!
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是有着蔡半朝外号的权臣。
要不是有长公主帮着当今少帝,少帝在蔡嵩面前将屁都不是,就跟傀儡没什么两样。
可长公主很不简单,无论是手腕、谋略,还是人脉关系等等,都非常恐怖,也正是因为有长公主在少帝背后支持,一部分大周皇族才继续支持少帝,助少帝抗衡蔡嵩。
否则,大周早就已经变天了。
所以对于这些富商豪绅而言,哪怕是要倾家荡产,也无法动摇他们站队蔡嵩的决心。
但如果能有转圜的余地,富商豪绅们还是希望,蔡倾雪不要把事情逼上极端,而且,说到底,双方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杨景今晚的表现虽然震惊全场。
但就像杨景说的。
诗词,小道而已!
诗词再好、文采再高,也未必就能在州试拿到好成绩。
不管是县试、州试,甚至是以后的殿试,主要目的,是为国家选拔人才,有才气的确可以加分,但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对一个国家而言,真正需要的,是有着治国谋略的读书人,而不是舞文弄墨、风花雪月的才子。
但如果杨景在州试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那在场的人就会思考,要不要提前除掉杨景了,不然的话,像杨景这样的人才一旦在殿试被少帝看中。
未来就可能成为蔡嵩十分强劲的政敌。
孙雨亭停下步子,回头看向蔡倾雪,皱起了眉头。
说到底,他也不想彻底得罪蔡倾雪。
孙雨亭是四大财神之一的徒弟,在经商方面极具天赋,而经商最大的一个忌讳,就是政治站队。
虽然与官勾结,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生意做大做强,赚的盆满钵满。
但有智慧的商人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官场瞬息万变,如果勾结的官员行差踏错,那跟这名官员勾结的代价,就是跟他一同掉进地狱。
而对于商人而言,要想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最重要的不是钱财,而是人脉。
但人脉这东西,是需要时间积淀的。
所以,真正有智慧的商人,会选择跟官员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不管官场怎么变化,都能够稳坐钓鱼台。
孙雨亭虽然跟金不欢交好,答应过金不欢会好好招待杨景,但孙雨亭得知了杨景跟潘仁等清流走的近之后,他就已经想要跟杨景保持距离了。
因此孙雨亭是不想被蔡倾雪误会,他站队潘仁等清流一派的。
但今晚这场宴会,毕竟是他邀请杨景过来的,所以,如果蔡倾雪真要把事情逼上极端,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救下杨景。
那怕需要得罪蔡倾雪。
“还有事?”杨景十分淡定的看向了蔡倾雪。
杨景没有像孙雨亭等人一样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如今,他算是彻底暴露在了蔡嵩的眼前。
所以,杨景干脆不委屈自己了,决定好好展露才能。
“我先前不是说了吗?今天诗词大会是有奖励的,这龙纹卷轴是你的了。”蔡倾雪十分平静的说道。
她手一抖,就将龙纹卷轴抛给了杨景。
杨景接过龙纹卷轴,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蔡倾雪喊住他,居然是为了给他这玩意儿。
但杨景也没多说什么,随手将龙纹卷轴收了起来,然后,杨景就跟着孙雨亭、张传芳一起离开了。
带着杨景、张传芳走出天仙楼,孙雨亭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杨景只好跟张传芳一起回到了住处,一路上,张传芳对于杨景在宴会上,一口酒一首诗的画面给震惊到了。
张传芳看向杨景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回到住处之后,杨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亭中,思考着今晚遭遇到的一切。
蔡嵩的影响力果然恐怖,就算杨景表现出来了一定的势力,但站在蔡嵩阵营的人,还是没有把杨景当回事。
他们早就下定了决心,要跟随蔡嵩。
所以,就算看到杨景有可能是一个很大的规矩,那群人依旧选择了,跟蔡嵩一条路走到黑。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杨景在天仙楼一人对战群儒的事情,就被传开了,而且,传的是沸沸扬扬。
许多人,也都记住了杨景的名字。
接下来几天,时间过的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州试的日子。
早早地,杨景就跟张传芳一起去参加州试了,州试举办的地点,就在太守府,这次州试的成绩,对于参加州试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十分看重。
因为这关系着殿试,而殿试又是少帝举办的第一场人才选拔赛。
为了防止有人作弊,考场四周,方圆百米内,安排了十几名负责查看考场的人才,他们来回走动,交叉巡视。
要想在这些人面前作弊,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杨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他就拿出来试卷仔细阅读了几遍。
稍微思索了片刻,杨景提起笔,开始在试卷上写了起来。
这次的州试题目是关于国家外交政策的策略内容,杨景一番思考过后,以弱国无外交为中心思想,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篇外交策略。
一口气写完,杨景立刻就收拾好东西,直接交卷了。
看到杨景交卷的时候,泸州城的太守整个人都懵了,一脸愕然。
他没想到杨景这么不重视这次的周试,这么快就交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