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鸢去神古了。
君无邪目送她离开,直到他消失在两界通道内。
随后,他才向着自己住所而去。
推开房门,里面有些些许雾气缭绕。
谭熙柔早已放好了一池热水,俏生生站在浴池旁。
看到君无邪进来,她急忙迎了上来。
“主人先沐浴吧,熙柔好多年未曾侍奉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他的腰带,为他宽衣。
“以前,我也没让你侍奉我沐浴。
怎么今天想起要侍奉我沐浴了?”
“熙柔一直都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情,只是那时人家怕主人嫌弃,不敢造次……”
“哦?那你今日何以敢造次?”
“现在皇妃娘娘们都不在上界,熙柔当然不怕了。
本来人家就不怕主人,只是怕皇妃们会责怪。
主人对熙柔这么好,不会舍得责罚人家的吧?”
君无邪此时只剩下白色的短裤,露出一身强健的躯体,每一肌肉线条都完美至极,如同上天的鬼斧神工雕刻而出的艺术品。
他走向浴池,浸泡在水里,将头枕在浴池边沿,半闭眼睛,发出舒爽的声音。
有多少年未曾这般放松了。
对于修行者而言,沐浴这样的事情并非必要。
自身修炼的能量,自身的生理机能,足以令身体保持洁净。
沐浴,更多的只是一种放松,是精神上的享受。
这类事情,往往是凡人或者境界极低的人群做得更多,几乎是其生活日常。
强大的修行者,反而很少能有这般惬意的时候。
毕竟,琐事繁多,根本不会将心思放在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上。
谭熙柔脱掉外衣,只着一层薄纱,美妙肌体若隐若现。
她进入浴池,将君无邪的身体扶起,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双手有节奏地按压着他的太阳穴。
“主人,舒服么,力道可还行?”
谭熙柔的声音柔柔媚媚的,在他身旁回荡。
“还行,就这力度刚好。”
君无邪说到这里,眯着的眼睛微略睁开了些许,“熙柔,你后悔吗?”
谭熙柔娇躯一颤,按压他太阳穴的双手也为止一滞。
但随即她又继续保持之前的力度与节奏按压了起来。
“主人指的是什么呢。”
“当年,你性子强势,内心刚烈,我使用度人经将你强行度化,才使得你心甘情愿侍奉在我身边。
可后来,我已将度人经的意志印记从你体内抹去了。
你难道真没有怪我过吗?
当年之事对于你来说,算是很残酷了。”
君无邪说完,一时间没有得到谭熙柔的回应。
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为什么?”
沉默了好半晌,谭熙柔用哽咽的声音问他。
“主人为什么要提及当年之事,为什么要问熙柔这样的问题。
是熙柔哪里做得不好,让主人不喜欢么?
人家对你还不够死心塌地,还不够忠心么?”
她满脸泪水。
虽然在哭泣,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柔弱。
此时的谭熙柔与平日的她大相径庭,反而与当年那个世家之主更为相似。
有种女王般的威严之感。
“那倒不是。
当年之事,你是否真能毫不在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呵呵,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能么?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那又如何呢?
开始那些年,我时常会去想,有时候心里也有怨过主人。
逆子该死,熙柔并不为此而怨主人,可是……”
“可是不该让你亲自出手是吧?”
“有段时间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早已不那么想了。
往事已矣。
再者,人生的对与错,已经得到证实。
事实证明,我谭熙柔的选择没有错!
我现在很幸福,我的族人现在也发展的很好,并且已经彻底走上正途,家风严正!
当年,我是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同时我有了主人。
所以,只要主人还要我,我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如果主人某天不要熙柔了,熙柔一定会恨你的。
主人或许觉得这样的谭熙柔很贱吧。
是啊,当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意志回归之后,还死心塌地跟着主人,侍奉你,将你当做生命的全部,世间的唯一中心。
我就算是个贱女人,也是主人的专属,只贱给主人看。
我不在乎!
如果主人不要我了,我就去死,跟着主人这么多年,不信主人一点不心疼!”
谭熙柔的话语有些疯狂,言辞很激烈。
这跟她平时面对君无邪时那温顺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长本事了,学会用自己的命威胁我了。”
君无邪诧异地看着她,随即在她泪眼朦胧中,擦掉她的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哭,我不喜欢看你这么柔弱的一面。
今日提及这些,是想看看你的内心是否真的已经放下。
我不想你在长年累月的纠结中寻找平衡点,在这种状态下跟着我。
那样的话,你的道心会有许多瑕疵,将来注定无法在修炼上有不错的成就。
你的天资虽然算不得超绝,却也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亿里挑一了。
只要修行过程中不出问题,在我身边,未来怎么也能混个宇帝之境。”
“熙柔不想什么境界,只要主人。
只希望每天都能如今晚这般,侍奉主人沐浴,为主人侍寝……”
说到这里,谭熙柔脸红了,而且她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经过思考。
每晚侍奉主人沐浴,为主人侍寝。
那皇妃们怎么办?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真这样的话,皇妃们还不得把她给撕了。
“你可真敢说。”
“主人,熙柔失言,您别生气。
其实,人家心愿很小的。
只要偶尔能侍奉主人一次,就心满意足了。
其他的不敢奢望。”
“我到底有什么好?
为何你们都如此迷恋。”
“主人好不好且不说,反正这世间,亘古至今,诸天万界,无人能与你比。
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忍住不去仰慕你呢。
当见过世间最璀璨的绚烂,其他的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
主人就是世间最璀璨的绚烂,不接受反驳!”
谭熙柔说着身体一转,来到君无邪正面,一条大长腿跨过他的身体,坐在了他的腿上。
……
翌日上午,日上三竿,君无邪才从屋子里面出来。
他在院里惬意地喝着早茶,用神念召来了紫韵等强者,还有玄甲军各军团主帅。
玄甲军主帅们见到他,无比的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当他们得知君神此番回来是要带着他们去神古对抗黑暗时,更是兴奋莫名。
前面已经去了一批玄甲。
当时没有选中他们,对于他们来说是巨大的遗憾。
这种遗憾,多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底,令他们很难受,觉得是自己实力不足而致。
这些年来,他们废寝忘食地修炼,不分昼夜,刻苦勤奋,就是为了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时,自己不会错过。
“你们即日开始整军,自己前往神古。
经过两界之路,你们可直达神古联盟要塞。
那里是我们在神古曾经对抗黑暗之地。
你们达到之后,自会有人安排。”
“誓死追随君神扫平诸天黑暗!”
玄甲军主帅们眼神炽热。
这一刻,体内的热血已经沸腾燃烧!
军人,天生就属于战场。
可是自从上界末世洪流之后,他们已经有数千年未曾杀过敌了。
平日最多只是在玄甲军内部进行对抗演练。
他们都曾经历过一次或者两次黑暗。
这些主帅里面有人曾是来自下界的玄甲军将领。
他们深知黑暗入侵的残酷与血腥。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更有斗志,更想饱饮黑暗生灵的鲜血!
玄甲军因何而存?
玄甲因守护而存!
所以,身为玄甲,跟随君神对抗黑暗是玄甲之责任与使命!
“去吧,以你们的实力,我相信在神古的末世洪流中,你们的表现将比当年上界的末世洪流要好上不少。
臣等与全体玄甲将士,必不负君神所望!”
玄甲主帅们离开了。
他们现在满心都是早点完成整军事宜,好尽快去神古世界。
毕竟到神古要布置战场,各种战前准备,都需要时间才能完成。
“你们也去吧,到了那里可获取些特殊资源,助你们提升实力。”
安排好了玄甲军,他又安排洪荒后裔之王与古祖等强者。
他们统统前往两界通道,唯有紫韵未曾挪动脚步,始终站在君无邪身旁。
就连弥清和弥天以及蛤蟆都去神古了。
“你不去神古吗?”
“去神古也不急于一时,我想留几天,届时与君神一起去神古。”
“我在上界待不了几日,还得去下界。
你还是先去神古吧,姝鸢昨晚便已去了神古。”
“是,属下遵君神法旨。”
紫韵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随后,君无邪的神念覆盖整个上界,传递到各大势力之中。
各势力之人,纷纷而出,来到空旷之地,面向皇城跪拜。
君神的神念法旨!
昨日便有消息,说是君神回来了。
他们正等着君神现身呢,没想到却收到了君神的法旨。
君无邪的旨意很简单,让他们尽快做准备,选出一批人强者前往神古,应对末世洪流。
各势力纷纷行动了起来。
他们的高层,古祖们,齐齐走出闭关之地。
随后,他们开始从年轻一代选人。
让他们去神古对抗黑暗,去磨炼自己。
各势力年轻一辈,踊跃报名,甚至为了争一个去神古对抗末世洪流的名额而争得面红耳赤,有的甚至大打出手。
他们的家族高层心里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无语。
欣慰的是,每个人都明白黑暗是什么,意味着什么,有多么的可怕。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年青一代,无所畏惧,甚至争先恐后,抢着要去神古的黑暗战场。
那可是极有可能会血溅战场将性命丢在那里的!
然而,没有人有丝毫畏惧,一听到要杀黑暗入侵者,热血沸腾,战意冲霄。
明知自己有可能会战死,也为此感到无上荣耀!
对抗黑暗而牺牲,光宗耀祖!
这是上界每个人内心都认同的荣耀!
……
冰心阁。
君无邪来到这里时,迎接他的是一双双委屈中带着幽怨的眼睛。
君神明明回来都两日了,听说还与弥天他们喝酒到深夜,却直到今日才来冰心阁。
只是看到他之后,那些委屈与幽怨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