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瞳当然也听进心里了,尤其是他提到了曾经,这无疑增加了她对这番话的真实性。
程韵瞳沉浸在他的话里,她轻轻地问:“阿言,你真的愿意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吗?你心里真的还有我吗?”
“当然,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我是相信你的,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程韵瞳:“我怕这是一个梦,等我睁开眼醒过来梦就不见了。”
“韵瞳,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就在你眼前。”
戚柏言距离程韵瞳越来越近,他温柔的声音让站在近一米之遥的简初呆滞的愣了愣,一年的婚姻他从未动过心,他坦率的说出来让她内心难以言喻,虽然他现在对她表露心声,可她只要一想到这一年的婚姻中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便控制不住的难受。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程韵瞳可以相信戚柏言的话把团团还给她,程韵瞳怎样想都无所谓。
简初短暂的走神还没有彻底缓过来,就听见戚柏言急切的喊了声她的名字:“简初!”
她下意识嗯了声,随即又听到他道:“抱住团团!”
简初这才看见戚柏言已经快步跨上前一把夺过程韵瞳怀里的团团,然后就看见程韵瞳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也向后倾倒被游泳过来的警察制止住了。
戚柏言之所以会上前,就是因为注意到了游泳过来的警察已经到达了围栏外围,他说这番话也是为了牵扯住程韵瞳的注意力给足警察从拐角处绕过去走到程韵瞳身后。
简初抱着团团的那一刻还有些不真实,直到因为动作过大团团被惊吓到哭了出来,她这才有了真实感,然后紧紧抱着团团轻哄着:“没事了,宝宝没事了。”
因为太过激动,她也流着泪。
她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看着怀里的团团心疼极了,眼睛都哭肿了,嗓子也是沙哑,她轻轻亲吻着团团的额头,轻柔的举动生怕会弄疼他,就连声音也是温柔不敢有任何的大声,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他心里的担忧和失而复得的珍惜。
看见这一幕,戚柏言也是双眼泛红,眉头紧紧皱着,他抬起手将简初跟团团都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嗓音低沉沙哑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这一幕让赶来的姚岑也看得难受,不过此刻不是难受的时候,他低声提醒:“戚总,程韵瞳怎么处理?”
警察带着被制止的程韵瞳从围栏的另一处上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戚柏言蒙骗了,她像是瞬间清醒了一样,大声嘶吼着,谩骂着,质问着,但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尤其是看见戚柏言抱着简初,她更是急红了眼,满眼都是嫉妒。
她尖锐的声音喝道:“戚柏言,你骗我,简初,你这个贱人!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戚柏言微眯着眸,脸上的冷意四起,他松开简初,目光温和的说:“我让姚岑送你和团团先回去,他大概也饿了,你好好陪陪他,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嗯?”
简初深深看了一眼戚柏言,脸上冷淡如冰,她没有说话,又移目看了一眼被警方摁着的程韵瞳,然后抱着团团转身离开了。
程韵瞳看见简初要走,谩骂声也跟着愈发的变本加厉。
目送简初跟姚岑上车离开后,戚柏言这才抬脚走到程韵瞳面前,随后唤来姚岑早就安排好的保镖从警察手中带走程韵瞳。
至于警方这边自然没有阻拦,毕竟一开始姚岑就跟他们商量好了,他们只负责营救小孩子,至于大人戚柏言要自行处理。
因为戚柏言的身份地位,也因为戚氏跟戚家对北城的贡献,这点信任自然是有的。
警方前脚离开,贺钦紧跟着也就到了。
戚柏言淡漠扫了一眼姚岑,然后吩咐保镖道:“把人带上车,看好,如果她再跑了,你们就直接跳进河里不用再起来了。”
“戚总放心!”几个保镖带着程韵瞳就这样直接从贺钦身边擦肩而过走向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了。
贺钦见戚柏言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化多端的难看极了。
但戚柏言站在原地没动,似乎等着他主动过去。
对峙了好几秒后,贺钦还是主动上前了。
贺钦开口问:“戚总这是什么意思?”
戚柏言淡漠睨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贺钦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微僵,神色也是淡淡的道:“韵瞳的确做错了,不该去用你们的孩子威胁,但现在孩子不是没什么事?戚总又何必非要揪着不放?”
“我揪着不放?我就算揪着不放又怎样?你能奈我何?”如果说在这之前戚柏言还能维持着最基本的表面礼仪,那么在这一刻开始他已经彻底不想在维持任何的表面了。
无论是程韵瞳还是贺钦,他都不想了。
他的话让贺钦的脸色愣住了,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戚柏言会不顾及任何的表面,他怔怔地盯着戚柏言看了好几秒,然后这才不紧不慢说:“戚总,你比我还要清楚她的身体状况,所以就算你现在要让她受到惩罚警方那边也是不会答应的,即便她如今恢复了很多,但她精神方面还是能判断有问题,所以戚总要不要跟我做给交易?”
“你觉得你有什么本钱跟我做交易?”戚柏言冷哼一声,脸色淡漠冷冽,眼底幽深的眸子浮现着疏远让人不敢靠近。
贺钦凛然的看着戚柏言,他继续道:“戚总,我知道韵瞳犯了你的底线,但我刚刚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你要移交警方她一定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所以戚总还不如跟我做个交易,戚总觉得如何?”
戚柏言抬眸睨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冷淡如冰,他淡淡的问:“你觉得你能确保她安然无恙我就不能让她做事罪名?”
“当然能,毕竟北城可是戚总你的地盘,可这件事如果人尽皆知后戚总还会如何处理?难道不顾任何议论和眼光坚持要让程韵瞳接受惩罚?可她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又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一点戚总难道不清楚?她只是因为情绪不好犯病了而已,在法律上她可是一个病人,她是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那又怎样?”戚柏言淡漠一笑,随后问了句:“纵使程韵瞳有病可以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但你是她的丈夫,你已经交接完所有的工作了,为什么还不带她离开北城,你又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