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面,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人。我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刚刚转过身,那阵咚咚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这一次我不会听错,那的确是从门外发出的声音,而且肯定是有人在敲门。
我的心一下子毛了,重新贴近了猫眼,朝外面一看,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瘸子和诗蓝刚刚出了事,所以我的警惕性很高,接连两次奇怪的声音,让我全神戒备。
瘸子家里面放着一些防身用的东西,我随手拿了根铝合金管,然后耳朵贴在房门上,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声音第三次响起。
我感应的非常清晰,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撞/击着房门。
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肯定已经找上门了,我全神贯注的倾听着,感应着。声音只响了几下就暂时停止了,等到声音全部消失之后,我抓着门把,猛然拉开了房门。
棍子就在我手中,如果外面真有什么东西,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但房门拉开的时候,我什么也没看到。
然而,我的余光一瞥,就发现在房门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绳子,绳子上面,悬挂着一个很小的小瓶。
一看到这只小瓶,我的头皮就麻了。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跟文山海达成约定,瘸子抽了死签,文山海拿出了一只瓶子,说是装着什么古法提炼的毒药。后来我们闹腾了两次,那只小瓶子也不知所踪。
此时此刻,这只小瓶就挂在房门外面,毫无疑问,刚才肯定是小瓶触碰房门所发出的声音。
这只小瓶出现,就说明文山海已经跟到了本地。瘸子和诗蓝出事,是文山海动的手脚?
我已经彻底的紧张了,拿着手中的棍子,在楼道/上下的楼梯仔细看了看。
我确定,楼梯应该没人,但我非常的警惕,文山海很难对付,白老太太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带我们侥幸逃/脱,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如果文山海出现,我肯定斗不过他。
我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敢再转身回到屋里,因为我知道被困在室内的话,情况会更危险。
想了一想,我决定还是从这里冲出去,到宽阔点的地方,可能情况会好一些,如果能顺利跑到停车的地方,我还能开车远离。
我拿着棍子,小心翼翼的顺着楼道朝下走,我以为文山海肯定会在周围设下什么圈套,所以全神戒备,结果,从楼梯一直走下来,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顺利的来到楼下,车子就在大概二十米之外的停车位,下来之后,我直接朝着车子那边跑,一口气跑过去,伸手就想拉开车门。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身边见鬼一般的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速度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对方的手枯瘦而且冰冷,就好像死人的手一样,我的余光已经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人,是文山海。
跑来跑去,最后还是没能躲得过,我的反应还算迅速,连头都没来得及转,另只手一棍子就砸了下来,不管能不能斗得过,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一棍子砸下来,立刻就被文山海给捏住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转身又是一拳,但我的拳头,又被文山海给挡住。
也就是这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了文山海的脸,心里立刻吃了一惊。
文山海上了年纪,本身也比较瘦,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突然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身上的精气神如同被彻底的吸走了,只剩下一层干枯的外皮,包裹着身上的骨头。
“你还想干什么!?”我看到自己挣脱不开,索性就豁出去了,我怀疑瘸子和诗蓝失踪,都是文山海动的手,现在既然逃不掉,那就跟对方一五一十摊开了说:“我那两个朋友,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你的两个什么朋友?”
“你装糊涂!?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我还不屑于跟你撒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时候,我看到在文山海后面大概四五米的角落里,有一团淡淡的影子,那团影子静静的趴在地上,不容易被察觉出来。
这团淡淡的影子,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一看见它,我就觉得双腿有点发软,我现在想要救出瘸子和诗蓝,还要自己逃/脱出去,几乎没什么可能。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从古城一直跟到了这儿!”
“我是来问你话的!上次你们抓阄抓到的死签,可以不算!”
“你先把我朋友放了再说。”
“我说了,不屑跟你撒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朋友不是我下的手。但是,我可以跟你说,是谁下的手。”
文山海现在所说的话,很可能都是身后那团影子的意思,我已经可以确定,文山海本人是有点本事,但也只够跟我周旋周旋,真正能镇场子的,还是那团影子。
“你想跟我说什么话?”
“你们让我鉴定的那东西,我无法完全鉴定出来,所以,按照约定,你们抽到的死签不算数,你两个朋友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就可能,跟那件东西有关系。”
“跟那件东西能有什么关系?你看过照片,你肯定也知道,那就是一尊石像,就算比较罕见,只是石像。一尊石像,能把我朋友怎么样?”
“你太嫩,知道个屁!”
“我是不知道,你知道,那你说。”
文山海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朝旁边的楼看了看,这个老家伙直接就望向了瘸子的住处。
“这里离那东西太近,走,先走了再说。”
文山海拉着我就走,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反抗,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走出去大概有好几十米远,文山海才放开了我。
“你真的以为,那是尊石像?”
“那不是石像,那是什么?”
“你不觉得,那是个人吗?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