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总算是在垂死一线的时候争取到了生机,不过,虽然没有掉下山崖,可那团若隐若现的黑影,却让我胆战心惊。
杨长山和铁头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抓着他们,一人给了两个大嘴巴。
这两巴掌抽的很重,铁头和杨长山不约而同的晃了晃脑袋,混乱的眼神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
我只怕他们清醒的不彻底,一人又抽了他们一下,铁头又晃了晃脑袋,微微有点蒙圈。
“都精神点!”我也没时间跟他们多说什么了,这俩人既然刚才失去了神智,很可能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三言两语就把眼前的处境和他们说了,铁头和杨长山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抬头望着不远处那团模糊的黑影。
情况是明摆着的,那团黑影是啥玩意儿,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能放过它。现在距离出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是放过这东西,后面它一直暗中作怪,那就会更麻烦。
“抓住它!”我直接扑了过去,手里的刀子唰的闪过一道亮光,另外两个人一旦清醒,反应就快了,我们三个就在山崖的边缘,一起扑向了那团黑乎乎的影子。
生死悬于一线,我们都没有留手,三个人几乎堵死了那团影子的退路。后面就是深邃的山崖,那团影子尽管移动的非常快,但转眼间,已经被围住。
“把我们差点坑死,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铁头一肚子火气,抓着手里的折叠铲,目不转睛的望着黑影。
铁头虽然说话说的狠,但是他肯定知道,这团黑影没那么容易对付,我们三个人必须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抓到对方。
三个人慢慢的逼近,那团黑影顿时就没有了退路。
当……
眼瞅着对方再也没有一步退路的时候,一阵当当的响声,在耳边炸开了。这是一阵非常轻微,又非常沉闷的声音,当声音传过来的一瞬间,我的耳朵就嗡的一下,连同脑袋,立刻微微发晕。
这种声音,并不陌生,猛然听起来,像是当当声,但落入耳中,就变成了那种嗡嗡的杂音。这种嗡嗡声刚才一直在耳边萦绕,让人感觉不安,而且烦躁。
那阵嗡嗡声又一次飘荡起来,声音如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烦躁的心绪顿时达到了顶点,随着耳朵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我的视线随即开始模糊,眼前的山崖变的忽远忽近。
受到影响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杨长山和铁头都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趁着我们三个人停步的间隙,那团黑乎乎的影子风驰电掣一般的从我和铁头之间的缝隙冲了出去。
这阵声音距离太近了,我肯定不能和正常情况一样,只不过,我的思维并没有彻底崩溃,我很清楚现在的处境。
我抬手就是一刀,刀子非常锋利,在月色下闪过了一道寒光。但是那团黑影的动作太快,我的反应又有点迟钝,一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砍中它。
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还是从眼前闪走了。那种速度快的惊人,我们就算全力也无法追上。
“砍中了吗!?”
“说不准。”我放下手里的刀,使劲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咬牙说道:“好像砍中了,也好像没砍中……”
那团黑乎乎的影子眨眼间就已经完全消失了,我们很不甘心,却没有办法。铁头打开强光,在周围细细的找,光线扫过的那一刻,我们都看见地面上,残留着一串血迹。
血迹随着那团黑影移动的方向延伸,三个人立即分散开,沿着血迹走下去。就走了几步远,我就在地上看到了一块微微闪着荧光的东西。
我把这东西捡起来看了看,看上去,这玩意儿像是一小块骨头,骨头经过了打磨,打磨的虽然比较粗陋,总体形状,就如同一个小小的铃铛。
我把这块骨头先收了起来,黑影现在受伤了,如果抓不住它,那么它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血迹延伸出去大约有二十米,突然就中断了,无迹可寻,再也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山崖的这边,是茂密的老林,我们无法再追击下去。
“还是让它跑了……”铁头骂着街,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三个人都是一头冷汗。
现在再去寻找那个东西,应该是不可能了,我们也没办法一直在周围兜圈子,考虑了一下,我觉得现在还是得赶路,尽量朝山外走,那东西如果记仇,不用我们去找它,它也会来找我们。
这时候,我想起了刚才在地上捡到的那块骨头,凑到手电前面细细的看。在强烈的光线的照射下,这块如同铃铛一样的骨头,散发着仿佛金属一般的黯淡光泽。
我敢确定,这块骨头就是从刚才那团黑影身上掉落的。
我不知道这是一块什么东西的骨头,如果很认真的观察,就会在骨头上面看到一圈一圈很隐晦的花纹。
这些花纹拼凑在一起,隐隐约约是一张怪异的脸。
如此一来,我就彻底搞不清楚这块骨头的具体来历了,铁头算是在古行里混过一段时间,但他也看不出什么。
这玩意儿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善物,不能带在身上,也不能随手丢弃,铁头干脆就捡了两块石头,那骨头放在中间,用力砸的粉碎。
等处理完这块骨头,我们就开始慢慢的朝着外面走,之后的路肯定要小心而行。只要我们还在这片山林,就不可能避过那团黑影。
不过,也就是这次遭遇,让我心里多少有了底,我判断,那团黑影不是无所不能的,否则,它在被我们围攻的时候,一定会生死搏斗,但它没有,全力在逃,这就说明,它同样惧怕我们,至少对我们有相当的畏惧。
只要对方还怕我们,我们就没有处在完全的下风,还有拼一拼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