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毛受惊了,触电一般的爬上了岸。水里的虫子,立刻也跟着爬了上来。
这些虫子虽然小,但数量太多了,而且好像带着红外线跟踪功能似的,一直紧追着我们俩。
“这玩意儿怕火不怕!”
“有可能怕!”
“想办法生火!”
“你脑子锈了?”一撮毛跑的飞快,再也不说自己体力虚弱了:“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拿什么生火!”
水潭这里除了那边一堆潮湿的要滴水的烂木头,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生火肯定不现实。
我看不到甜歌在什么地方,现在只顾着来回乱跑,躲避那些虫子。跑的时间久了,我们俩的体力又被消耗了一部分。
“这样不行!”我急匆匆的对一撮毛说道:“等累的跑不动了,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去问谁!”
水潭这里的地形,已经历历在目。水是从那边一条十几厘米的缝隙流走的,除非我和一撮毛变成相片,否则绝对钻不过去。
剩下的一条路,就是我们掉落下来的那个落差带。落差带差不多有十米高,我没有专业的攀爬技术,也爬不上去。
“那边的落差带,你能爬上去吗!?”
“那里一直被水冲刷,石壁光滑的跟镜子一样,让我爬上去,难道我手上长吸盘了?现在你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吧!”
此时此刻,我和一撮毛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虫子太多了,杀都杀不过来。
又跑了一会儿,我觉得这样迟早会死,而且死的很惨。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指着水潭那边的十几厘米的缝隙,对一撮毛说道:“你游泳的技术比我高的多,下水,把虫子引到那边去!”
一撮毛很精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虫子的个体很小,被引到那条缝隙附近,肯定就身不由己,会随着水流被冲走。
“不行,我现在只要下水,就会腿抽筋,你的技术虽然不是很高,但现在肯定够用,你去吧,我在岸上掩护你!”
“那咱们就一块儿死!我无所谓!”
我实在不想跟一撮毛废话了,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臂,故意放慢脚步。一大片虫子一直穷追不舍,我们俩一慢,虫子唰的就围了过来。
“放手!你放手!”
“横竖都是个死!我现在拉个垫背的!你自己考虑!”
“放手!我去!”
一撮毛咬了咬牙,甩开我的手,朝后面兜了几步,他距离虫子大概剩下三四米远,一下子把所有的虫子都给吸引了过去。
一撮毛引着虫子在岸边跑,快要靠近那条缝隙的时候,他就下了水。
其实这家伙除了身体比较弱,没有别的毛病,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都很强。
在水里引虫子,也是个技术活,游的太快,虫子跟不上,会在水里散开,弄的到处都是,游的太慢,不小心被啃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一撮毛拿捏的很好,恰到好处的把虫子引到了缝隙附近。
跟我想象的一样,虫子被引到这边,就身不由己了,随着水流,直接一片一片的被冲到了缝隙的另一边,它们绝无可能再逆流游回来。
一撮毛气喘吁吁的上了岸,他对我很不满意,等上岸之后,一直翻着白眼瞪我。
我知道,这家伙也恨上我了,只不过在这样的处境里,无法跟他计较。
这些虫子消失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僻静。
我们还是有点紧张,一撮毛虽然经验丰富,但他就是个盗墓的,对神神鬼鬼那些玩意儿,所知不多,遇见甜歌这种对手,就很头疼。
“我们现在已经是死路了。”一撮毛喘匀了气,小声说道:“现在不用那女人再来对付我们,在这里被困的久了,饿也得饿死。”
我知道一撮毛没吓唬我,水潭没有出路,甜歌现在不动手,我们也出不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这儿。
“姑娘!”一撮毛拔高了音量,喊道:“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商量一下吗?”
周围没有任何回应,但一撮毛的脸皮那么厚,根本不在乎这些,继续喊道:“实不相瞒,我是个民间考古爱好者,这次到宁村来,是为了考古,请你相信我,这次考古的含金量很高,只要你摒弃前嫌,我可以让你入一股,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分红就行。”
我暗自摇了摇头,一撮毛这种把戏,只能吸引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对甜歌根本没用。
一撮毛喊了半天,甜歌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姑娘,不至于这样吧,多大的仇,非把人逼死吗?”
“算了,不要费劲了,能商量的话,我也不至于被逼到这种地方。”
对于甜歌,我完全死心了,她的执念太深,根本化解不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一撮毛有点恼羞成怒,在他看来,我们被困在这儿的根源,就是因为当时我没有配合他,把甜歌给制服。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废话,水潭这里没有出路,只能熬一会儿算一会儿。
我和一撮毛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一撮毛坐不住了,又在水潭边走来走去。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完全控制不住局面,一撮毛要是心里憋着火想不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对我下手。
就这样,我们俩在这里被困了差不多有十四五个小时了,身上那点吃的,暂时还能保证最基本的需求,可也绝对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试一试吧!”一撮毛转悠了好一会儿,最终指着那边的缝隙,说道:“那里常年被水冲刷,可能会有一线机会。”
“什么机会?缝隙只有十几厘米,怎么钻都钻不过去。”
“地下水如果有矿物质,在缝隙那边会沉积,这条缝隙,说不定本来比较宽,被沉积的矿物质一点点的堵小了,这些沉积物,没有石头那么结实。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砸开。”
“你确定?”
“确定不确定的,现在都快死了,怎么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