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
张凤祥有些怀疑地看了眼赵成良他们,跟着笑了笑,摇头:“我不是不想帮,是这些年找我说这事的领导走了一茬又一茬,可最后呢?”
弹了下烟灰的他,微笑着对赵成良道:“赵书记,咱们榆树沟的事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解决了是两个村的事,解决不了那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你何苦?”
见他这么说,赵成良眉头微皱:“张老师,您这是怎么说的,我来找你当然是真的要解决这件事……而且,关系到了榆树沟的日后发展,将来的榆树沟一定会在文具基地的带动下,越来越好,可要是和张村的问题不解决,那将是我们对于后代子孙都无法交待的事情。”
“是不是……县里的意思啊?”
张凤祥这么一问,陈伟来等人倒是一愣,看出端倪的他,淡淡一笑,给了赵成良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可赵成良却很是认真地道:“张老师,我尊敬您,你老而不老,还能发挥余热在这个乡村的教育事业,难道你不是为了未来吗?我,还有我们大家也都是为了未来而来……”
“赵书记啊,我相信你是个好领导……你的事我听说过,可榆树沟和张村的问题太复杂了,我在榆树沟长大的,看着我的亲人和老乡与张村的人大打出手,我太知道这里面的难处。”
赵成良却抬手抓住张凤祥的手:“张老师……我就问你,你信我,那你觉得这事能不能解决?该不该解决?”
“这……”
张凤祥看了眼一脸真诚和坚毅的赵成良,又看了下他握着自己的手,那掌心的温度和力量,倒是让这个老同志也被感染了似的:“你,你真的要解决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对!”
赵成良点了点头。
“好!”
张凤祥咬了咬牙,跟着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了赵成良的手上:“我信你赵书记,也为了你说的未来,咱们榆树沟的未来,帮你!”
“哎呀!”
赵成良笑着和张凤祥的手狠狠地握了握:“感谢,感谢张老师,有你,我们这事只怕是要成一大半了。”
“嗯……这个我不是给赵书记你泼冷水啊,你也别把我看的太高,因为……这件事榆树沟的人大多是不愿意接受,我出面别的可能成,但这件事……”
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确定的目光。
“没事……事在人为。”
赵成良笑着对他说道,林珍、陈伟来等人见状,也都跟着附和。
“那……你们知道为啥我们这两个村,矛盾这些年也解决不了吗?”张凤祥将嘴里的烟头又吧嗒了两口,慢慢地插在了烟灰缸内。
看着那灰白色烟雾,缓缓升起,赵成良顺着烟雾看向面前张凤祥:“张老师,早年据说是因为子母河的水灌溉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可两村打打闹闹,结了不少的仇,大家心里是不是这个结打不开啊?”
“这个是表面……我们榆树沟呢,大多是姓张的,也有些外姓,可那是很少数……至于张村他们曹和徐是两大姓。”
张凤祥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都是宗族的,世代的仇才让两村的问题难以化解。”
“嗯。”
赵成良微微点头,这个他们考虑过,但似乎对于宗族观念并未视为关键点。陈伟来则拿着本记了几笔:“哎,张老师啊……你说这榆树沟有一部分外姓的,那我们是不是能从这些人先入手?”
“陈主任……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那些外姓人如今多数和我们村姓张的通婚联姻,亲戚套亲戚,不成!”
摆手的张凤祥,眯着眼看了眼赵成良:“要是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我其实倒是有个想法,只是……我毕竟是个老师,人微言轻,所以……不过,赵书记你今天来,我觉得从你这个身份出发,倒是可以试试。”
“哦,什么办法?”赵成良一听,也顿时来了精神。
只要想,办法总比困难多,陈文斌好像忘了这句话是谁说的了,但他却绝对赞成。
将车子停在栖凤温泉酒店工地外,陈文斌摸出电话:“孟总,我在你们外面……聊聊?”
很快,孟祥美就真的开车出现在了他车旁,车窗摇下,孟祥美看着情面,语气中带着厌恶:“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说不再来找我麻烦的吗?”
“看看……孟总怎么这么不讲情面呢……”
陈文斌咧着嘴,冷笑地看向她,可他脸上的淤青却让他看起来很狼狈,孟祥美斜了眼他:“情面?我们有什么情面?说吧……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是来要钱的……看到了……”
指了指脸上的伤,陈文斌眼里闪过恨意:“今早有人去我船上打的,孟总,我不是怀疑你,可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干。”
“什么意思?你,讹我!”
孟祥美紧皱双眉,瞪向他:“我给你钱就是不想再看到你,我打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管……反正,你有嫌疑,所以……”
陈文斌朝她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你,你还要钱?”
“不然呢,打你都让人打了,钱你总该补偿一点吧?”
陈文斌见孟祥美还想说什么,他直接用力地吼道:“别他妈墨叽,跟你要钱我是给你面子……别等我把事情闹大,你想吗?啊?!”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的孟祥美,似乎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数秒:“好,好,你要多少?”
摸了把鼻头的陈文斌,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十万,我这已经是看在咱们的情面……不过,现在就要!”
听到这个数目,孟祥美狠狠地瞪了眼他,咬了下嘴唇的她,用力地发动车子:“等着!”
大约十几分钟,孟祥美的秘书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工地走出,走到陈文斌车前,她讲袋子递进了车内。
看着短裙秘书扭着屁股离开,陈文斌得意地发动车子,同时按下手机免提,电话内传来任亮略显低沉的声音:“你干嘛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