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狱长抵达矿洞入口时,罪狱内剩余可以调动的守卫,已经全部聚集于此。
为首的乃是一个牛高马大的中年修士,正站在队列前方恭谨的看着走来的狱长。
“见过狱长大人!”
他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喊道。
“牛力,可派人进去探查过情况了?”
狱长皱着眉头走近,低声问道。
“回禀狱长,先前我已经组建了一支十人小队潜入进去探查,但在狱长您到来之前仍旧没有回信传来。”
“依照时间推算,若是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只怕已经惨遭毒手了。”
牛力神色平淡的回道,对于自己同僚们的死,丝毫没有半点波澜。
“一群废物。”
狱长自然不可能对他们的死有所共情,只是冷声咒骂道。
旋即看了一眼牛力身后,组建起来的守卫们,低声问道:“现在罪狱中,还有战斗力的守卫便只有这些人了?”
牛力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近三百人的队伍。
“算上属下共有两百九十人,已是罪狱中能够调动的所有守卫了。”
牛力恭声回道。
“也罢,这些人便足够了。”
“那帮囚犯纵然一时突袭得逞,面对我们也是毫无胜算。”
“由我带队,先行进入普通区将以王胖子为首的那帮暴徒全部清剿了!”
狱长大手一挥,面上带着浓浓的不屑之色,俨然将王胖子等人视作了虾兵蟹将。
纵然在那逃窜出来的守卫口中,他已经得知了王胖子已经鼓动了普通区内数百名囚犯。
并且他们手中还掌握有对修士威胁程度不小的能量武器,狱长依旧没有将之视作威胁。
兴许是因为多年来王胖子在他手下当牛做马的模样,已经在狱长的心中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以至于狱长一听为首之人是王胖子,便没有将这场暴动放在眼里。
“狱长大人,您千万要小心啊,那帮家伙手中的武器不简单。”
正在狱长准备出发之际,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
转过头看去,就见先前那从矿洞内逃出的守卫,此时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
他一脸紧张的看着狱长,想要劝说其谨慎为上。
然而狱长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将其所说的话语放在心上,反倒是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
“废物东西,一帮常年连饭都吃不饱,修为还被秘术封印的家伙,都能如此轻松的解决掉你们。”
“真是不知道还留着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狱长冷然一声落下,身影眨眼间便出现在他的跟前。
下一瞬掌中邪能翻涌,狱长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邪能灌输进他的体内。
眨眼间诡异的黑色纹路遍布在这守卫的全身上下,伴随着轰然一声,这守卫直接在众人眼前炸开。
而作为出手之人的狱长,只是冷眼看着那掉落在地的黑色残渣,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其余的守卫也是同样,看也没有去看这曾经是他们同僚,而今化作满地碎渣的家伙。
牛力看着这地上的黑色碎渣,眼底甚至闪过了兴奋之色。
“狱长大人宝刀未老,收拾一帮囚犯简直是手到擒来。”
“这废物临近出战还敢说这些丧气话,真是死有余辜!”
牛力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着,随后从地上那块碎肉啐了一口。
狱长瞥了一眼他,并未开口说话,他自然不真是为了牛力口中所说的这些弄死这守卫。
狱长确实对这些矿洞内的犯人,这么轻易便败给囚犯心感恼火,但还不至于因此悍下杀手。
真正原因,还是这守卫乃是重犯区之人,狱长不可能留他太长时间。
这次重犯区也参与了暴动,也算得上是帮狱长完成了一件麻烦事。
他原本还在愁着该寻个什么由头,将这些重犯区的守卫给解决掉。
现在多亏了重犯区的犯人们,让狱长可以直接将这个锅按到他们身上。
于是狱长索性装作愠怒之下,悍然出手袭杀了这重犯区最后一个守卫。
“为表感谢,我就请你们毫无痛苦的上路吧!”
狱长双手后负,眯着眼望向那无比深邃的矿洞,心中暗暗想着。
一念落罢,狱长迈步而出,率先走入了矿洞。
身后牛力等一众罪狱守卫,也是紧随而上。
狱长的行动已经尽量放平了声势,不想被人给注意到。
只是如此浩浩荡荡的行进,又岂能不惹人注意。
但这被吸引到视线的人并非怒邪,而是另外一人。
此时怒邪正在房间中喝闷酒,毫不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时影邪离开跟他有过三日之约,如今三日就要过去,仍旧不见影邪的身影。
张逸风先前曾说过的那些话语,此刻也不禁在怒邪的脑海中翻涌而起。
怒邪最终只得选择借酒消愁,根本不曾注意到罪狱发生的变化。
真正观察到场下情况的人,乃是邪盟少主欲邪。
他亲眼瞧见了狱长带着大批守卫,进入到矿洞之中。
当即欲邪心头闪过了不少猜测,但都不及最后在他心中升起的念头。
“老东西,看来天意都急着让我来报仇了。”
舔了舔嘴角,欲邪喃喃自语一声,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意。
先前狱长跟他有约,待事情结束后,会亲自通知他前去报仇。
张逸风何时到的狱长房间,欲邪心中清楚的很。
现今狱长亲自带队进入矿洞,那老头一定还留在他的房间内。
这可能是欲邪报仇的最好时机了。
一念至此,欲邪再难压抑住心头怒火,径直赶到了狱长的房间。
看着房门上留下的禁制,欲邪眼底的激动情绪难以掩饰,直接一挥手便将禁制破开。
旋即房门无风自启,欲邪一步迈入屋内。
一眼他便看到了站在房间中的张逸风,嘴角勾起狞笑。
“老东西,我就知道我们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怎么,现在不神气了吗!我早说过要取你的性命!”
欲邪舔了舔嘴唇,大笑一声向张逸风走了过去,面上闪过期待神色。
他可要好好的折磨一番这老东西,方才能洗刷当日所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