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要遭受刁难,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却不料,一个傲娇大小姐,竟然会摊手索要礼物。
说实话,他还真没准备。
毕竟只是路人甲,根本不愿意费心思。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全部都堵在门口,甚至都没有让人进门的打算。
来参加生日聚会的,大多都是他们这个富二代圈子里的人,其中,两位女士的爱慕者,更是占据大半。
“我听见了什么?这个人竟然是惋惜的未婚夫?”
“惋惜好歹也是南州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怎么找了这个矮矬穷。”
“是啊!现在光明制药厂势头正盛,将来说不定还会上一个台阶,女婿……哎……”
“听说是娃娃亲,谁也想不到男方还真的赖着上门。”
“朱家真是义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遵守这些,要是我,直接乱棍打出门……”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听。
朱惋惜轻轻扫了许士林一眼,一张脸苍白,扯出牵强微笑,递上早就准备的礼物。
声音温柔似水:“青禾,生日快乐。”
萧青禾一笑:“惋惜,谢谢你的礼物。”
说着,再度将视线转到许士林身上,柳眉一挑,眼神玩味:“想要融入我们这个圈子,可不是那么简单地。”
“成为惋惜的男人,必须要得到我们的认可?”
许士林一听,笑了。
虽说婚约也并非他所愿,毕竟恩情在前,他不得不报。
却也不可能事事被其牵制,能不能结婚还要通过闺蜜认可,实在可笑。
许士林嗤笑一声,声音平缓冷漠:“她都做不了主的婚姻,你能?”
“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到床上去?”
两句话说的萧青禾面红耳赤,她们都是有身份要面子的人,什么时候遇见这样说话的人。
“你……”双手一叉腰,气的咬牙:“无耻!下流!”
许士林一声哼笑,懒得搭理。
今日,萧青禾是骄傲的公主,怎么能够吃瘪?
这么多人看着,心中又气又委屈,加上之前十万块钱的大餐,心口更是堵得慌。
转瞬之间,双眼雾气氤氲,眼泪盈盈一落,相当可怜。
在场男人见状,无不怜惜。
愤怒谩骂:“这种没素质没文化的山野莽夫,我们不欢迎你,滚!”
“想要融入我们,做梦!”
“再不滚,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有着众人帮腔,萧青禾更是委屈,眼泪啪啪直掉,当真是我见犹怜。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安慰的安慰,摩拳擦掌想打人也在撸袖子。
朱惋惜脸上透着深深的疲惫感,她试图上前安慰,却被人群推开。
她试图平息怒火,却被以为你好之名,加入欺辱你未婚夫的行列。
她张了张嘴。
只是一眼,在场的每个人头上都挂着背后的公司,集团,权势。
最终无力的拉了一下许士林的袖子:“回去吧!”
她们走,便能平息一切。
朱家,起点低,又几度面临破产。
所谓的富二代圈子,哪儿有什么真正感情,拼的不过是背景人脉。
上下两代人关系紧密相连,对双方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些年,她混的也很艰难。若不是有一张脸顶着,估计每次出去拎包跑腿的,就是她了。
许士林不混什么圈,他只知道,人与人之间相处之道。
不仅不走,反而一把拉住朱惋惜的手,站的如同一杆标枪,无惧无畏,冷冷发笑:“都住嘴!”
本是根本不可能有人回应的三个字。
陡然之间,全场安静下来。
当三字出口,一道无形声波横扫开来,冲击着外面所有人。
他们在同一时间出现耳鸣、心悸、脑供血不足……
不是有多么惧怕许士林,仅仅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让他们暂时停止了所有举动。
许士林的声音,凌冽又刺骨:“你们口口声声说朱惋惜是你们的朋友,何为友情?”
“今天,我作为她的未婚夫,站在她的身边,便是她的脸面。”
“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目前为止,你们毫无顾忌对我讽刺,甚至试图殴打,有考虑过朱惋惜吗?”
朱惋惜脸色顿时羞红,怯生生的眼神,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萧青禾也不哭闹,赶紧爬起来,走到惋惜身边:“惋惜,刚才我只是太生气了,我也没有想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大。”
“他们都是我的客人,请你不要怪罪他们,好吗?”
朱惋惜抬头望了一眼许士林,有那么一瞬间的期待,很快,便化为一抹苦涩微笑。
她想要如同往前那般,摇头,说上一句没关系。
话未出口,便听见许士林历呵声。
“住嘴,挑起一切事端的就是你。”
“你……你……”
萧青禾气的脸色铁青,刚想要怒骂这人狂妄,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的好可怕。
明明,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对视之中,却仿佛落入对方眼中,陷入无形牢笼之中,周围都是困兽嘶吼的声音。
只是一眼,她不禁被吓得冷汗涔涔,身体哆嗦。
这一刻,许士林如同神佛降临,睥睨苍生。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朱惋惜冰冷小手,声音不高,足以叩击人心。
“你以为你为难的是我,哪一句话,不是在为难朱惋惜。”
“在你们眼中,我的确不够出彩。可既然她将我带出来,我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出现,你们就得给我足够的尊敬。”
“站在朋友的角度,你可以劝说她,却不可当众刁难我。”
“毕竟大家在看我笑话的同时,也在看她的笑话。”
“作为萧家大小姐,宴会主角,你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萧家。难道,这就是萧家的教养吗?”
……
许士林说着,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抹轻蔑又讽刺的微笑,让所有人头顶都像是压着一座大山。
一众富家子弟,竟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萧青禾嘴巴张了又张,脸蛋越发的红。
她想要对朱惋惜说点什么,又好像发现,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这样过的啊?
朱惋惜垂着头,视线落在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上,忽然之间觉得,好温暖。
“切,说半天,还不是一个穷鬼。”
寂静之中,一道冷笑陡然传来。
一个富二代不屑一顾,满脸不屑:“我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子的。”
“要不是朱惋惜长得漂亮极了,朱家那点资产,她连入圈的资格都没有。”
“你倒是会颠倒黑白,少在我们面前谈什么感情道理。”
“在这儿,钱就是理,权就是理。”
富二代话一出口,众人也纷纷附和。
仅存的一丝良知,也在大趋势之下泯灭,站出来说话的人,越来越多。
“就是,想要我们给你脸,拿点东西出来啊?”
“你这么想要维护你未婚妻,首先你得是个人!”
“丢人就丢人,少和我们打什么感情牌。”
“蹭吃蹭喝都说的这么凛然,你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
朱惋惜的手,僵硬了一下。
是啊!她差一点都以为,能够夹杂着一丝别的感情。
众说纷纷,唯有萧青禾走上前来,一把抱住朱惋惜,哽咽道:“惋惜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我就是想要替你出口气,我就是……”
她说着,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想着,已经不仅仅是萧青禾刁难一个人这么简单。
而是大半个南州富二代圈子,都在看朱惋惜的笑话。
数一数二的女神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找了一个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土山猪。
“也对,对付你们这种人,讲什么道理呢?”
许士林哼笑一声,对萧青禾说:“你不是要礼物吗?好,我给你一个礼物!”
“就要看你,敢不敢要了!”
他说着,弯下腰,从穿的布鞋上面,扯下一个扣子,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