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酒吧。
朱惋惜坐在角落里面,耳边是劲爆的音乐声。
似乎只有沉浸在这样杂乱的氛围之中,才能让她感受到一点点放松。
一杯酒水接着一杯灌入口中。
她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会作出这么傻的决定。
楼上包间中。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向楼下。
蓝楹咬着牙,问旁边的人:“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和许士林一起开房的人?”
“确定。”
“很好,不仅打我小报告,还敢坑我的钱,我要你全部都吐出来。”
“那还不赶紧动手。”蓝楹眼睛一眯,冷光迸射,发出命令。
“小姐,能一起喝杯酒吗?”一个男人走到朱惋惜旁边,顺势坐到她身边。
朱惋惜急忙避开:“滚开,别靠近我。”
他和男人推攘之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经过的路人,顺手将一个小药丸丢进她的酒杯中。
一大串气泡冒出来后,杯中酒恢复平静。
纠缠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就你这样的,送我我都不要。”
说完之后,男人立刻离开。
朱惋惜想到最近的遭遇,再听见这种话,悲伤瞬间到达巅峰。
端起面前的这杯酒,一饮而尽。
眼前的神色越发模糊,身体的力气也缓慢的被抽空一般。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依稀之间,看着两个男人走到她身边,一左一右扶着她。
这一刻,朱惋惜只感觉自己是挂在竹竿上的木偶,任由他人操控。
想要呐喊,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自己都听不出来说的什么。
心中将许士林骂了千万遍,混账,不是说了要保护我吗?
快……快救命啊!
“阿秋!”
许士林忽然打了个喷嚏。
站在厨房的他揉了揉鼻子,自嘲一笑:“谁在骂我?”
说着,拿出买回来的药,开始整理分类。
看着药材,许士林心情大好,今天运气真不错,这么多药,一分钱没花。
厨房东西一应俱全,用来做饭肯定是没有问题。
可用来炼丹……
通常术士炼丹需要特制的炼丹炉,甚至还要配有更多矿石之类的。
而此刻,条件有限,许士林默默地拿起一个高压锅。
毕竟也没有谁规定,炼丹不能用高压锅的。
药品比例到位,加上火候,剩下的就是静静等待。
厨房这边炼丹的空隙,许士林回到房间。
病床上的女人虽然还有呼吸,可干瘪的血管,以及随时都有可能停止的呼吸,都说明她情况多么危急。
许士林从蛇皮口袋里,拿出一块残缺的玉佩。
这一块还是从白夫人身上得到的。
虽说其中蕴含的生命之力相当微弱,但总比没有好。
想到此处,许士林暗暗催动真气渡入残玉之中,顺着姨妈的生命线轻轻地刮。
“轰隆”一声巨响。
烟雾警报器被触动。
到处都是水。
许士林赶紧停手,一拍大腿,喊上一声:“坏了,我的丹药。”
厨房直接成了淋浴室,浓烟滚滚之中,大半个高压锅下落不明。
只有半个残缺不全的锅底在炉子上。
十来颗圆滚滚的药丸还在锅底上,此刻散发出通红光芒,随着水喷在上面,火光熄灭,露出本来面貌。
许士林见状,大为可惜。
哪怕是再多三分钟,丹药上也要出纹了。那效果,不知比现在强多少倍。
即使如此,锅里面的,也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
回到房间,将丹药一分为二,半颗喂到姨妈口中。
如今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只能分量减轻,多喂几次。
丹药入口即化,姨妈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多了一丝血色。
烟雾警报启动,整个酒店都像是被水淋透。
许士林又是一个男人,照顾一个女人,始终不方便。
想到此处,下楼找梁宽。
大厅之中,刀疤还躺在地上,身上多了几根绷带。
“怎么?还没收拾?”许士林有些意外。
梁宽无奈道:“收拾了。”
“这小子就是不知死活,这已经是第四次被打的昏死过去。”
就连后面的清爽老者都感到无语,指挥两个准备收拾。
许士林感慨颇多,为什么那样无情无义的家族,却还能这样忠心耿耿的人追随?
“不用了。”
许士林摆摆手:“你能悄无声息将人带走吗?”
“当然。”
有了肯定答案,许士林将药递给他,吩咐如何使用。
上楼之后,再将那半块残玉挂在姨妈脖子上。
酒店那边,立刻有人来收拾房间。
许士林坐在大厅里面等候他们收拾完。
就在此刻,一个小孩左顾右盼,最后走到许士林面前:“叔叔,有个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说着,将一块女士手表递给许士林。
酒店对面车上,蓝楹拿着一个望远镜观看这一幕。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赶紧拿出手机,她一定要将许士林惊慌失措的样子拍下来。
许士林接过手表一看,挺精致,没什么用。
随手丢给小孩:“这不是我的。”
小孩丢下手表就要跑。
许士林伸手拎住小孩的衣服:“东西带走。”
“可是别人让我给你。”
“我非得要吗?”许士林声音拔高,表情冷冽。
小孩吓得“哇”的一声哭出鼻涕泡,拿着手表转身就跑。
蓝楹心有不甘。
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变声器,对许士林吼道:“你还是人吗?连自己女人的手表都不认识?”
许士林皱眉,诚心的问:“我哪个女朋友?”
“哪个?”蓝楹眼皮一抽:“花心大萝卜,你还有很多个吗?”
“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也不知道,哪个算是。
“啊!”蓝楹愤怒的咆哮一声。
恶狠狠地说:“再敢装蒜,下一次,我给的就是手指头。”
“无法分辨。”许士林好心劝说:“或许,你可以说说她的长相特征。”
“有区别吗?你这种人渣,根本就没有在意的人吧!”蓝楹怒气冲冲。
好在有着变声器的遮掩,以至于让她的愤怒都充满诙谐。
人都绑了,蓝楹只好喊道:“就是和你一个酒店的女人。”
“你绑了她?!”许士林的声音多了一丝笑意。
旁边的人却不自觉的瑟瑟发抖,这个人明明笑的这么好看,却令人如坠冰窖。
许士林拿着电话,缓缓站起来,观察四周环境,耳朵更是时不时地动了动。
忽然,他目光锁定在外面的一辆车上。
“很好,你喜欢手指头是吗?喜欢哪一根,我替你拔。”
蓝楹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还想要说点什么,忽然,许士林从酒店中冲出来。
身上席卷着尘土,双眼猩红的快要喷火。
“快走!”
蓝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前面的司机反应过来,一脚油门下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许士林站在原地,看着距离自己几百米的车,握着手机。
做出一个投射的姿势,猛地将手机投射过去。
车上。
由于速度过快,蓝楹根本坐不稳,脑袋撞了好几下。
不满的说:“德叔,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杀气,老夫有生以来感觉到过最强的杀气。”
“我有预感,我在他手中接不过一招。”
蓝楹微微张嘴,即使德叔只是一个司机,却也是蓝屿特地派来保护她的,好歹也是古武者。
仅仅只是感知到许士林的气息,也只有跑的份吗?
“快,趴下!”
忽然,德叔一声惊呼。
两个人瞬间趴下。
只听见耳边传来“轰”“哐哐哐”的声音。
一股股冷风夹杂着铁屑落在他们的脸上。
下一秒,冷风疯狂抽打着他们,整个车顶都没了。
即使如此,德叔也丝毫不敢停车。
庆幸地说:“幸亏他没想要我们的命,要不然一起飞掉的就是我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