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放下筷子,眉眼弯弯的望着赵春鹃,真诚的道:
“谢谢嫂子夸我,嫂子要是羡慕的话,可以来我这儿拜师,我保证好好教你,
多的不敢说,至少不会再让嫂子做的饭吃坏大家的肚子。”
贺俞、赵春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旧事重提,许晚晚这是在打他们两口子的脸呢。
王小丽抿唇笑,“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幸好我没去嫂子家吃饭,
要我说,晚晚的提议不错,赵嫂子,你真的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来晚晚这儿学学。”
赵春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用不着!”
贺俞扭头看向身边的裴砚,“裴营长,许嫂子这样阴阳怪气的,看样子是不欢迎我们两口子了。”
裴砚拿着汤勺的手在碗里轻轻拨动着冒着热气的汤。
“贺营长,女同志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让女同志们自己解决,男同志插手倒是显得多余。”
贺俞:“……”
这叫什么话?裴砚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
“贺营长别生气!嫂子们平日里经常打交道关系好着呢,刚刚那是在开玩笑呢。”
“就是,贺营长,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赵春鹃翻了个白眼,语气很冲的反驳:“谁跟许晚晚关系好了。”
众人:“……”
给个台阶顺着下就行了呗!非要破坏良好的氛围吗?
“赵嫂子,你跟我关系不好,难不成跟我家男人关系好?”
许晚晚的话多少是有点猝不及防了。
连裴砚的脸都黑了黑。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赵春鹃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喊:“谁跟你家男人关系好了,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撕了。”
许晚晚一脸无辜,语气无比认真:“那嫂子既然跟我关系不好,跟我家男人关系也不好,怎么还到我家来又吃又喝的?”
赵春鹃一噎,无言以对,不由的看向身边的贺俞,想要让自己男人帮自己说几句话。
可惜!贺俞刚刚被裴砚暗戳戳嘲讽了。
这会儿自然不好插手女人吵架的事情,免得面子上更加难看。
“不是拿了一篮子鸡蛋给裴营长嘛!怎么吃你家几口东西你还舍不得了?这么小气就别说要请大家吃饭啊!”
赵春鹃见自己家男人不帮自己,口不择言道。
许晚晚轻笑一声,“哦~”
“贺营长带来的鸡蛋啊!那不桌上呢嘛,我刚刚还看你跟贺营长连吃了好几个呢。”
那盘红烧肉里的焖蛋,贺俞的碗里现在就还有一个刚夹过去没吃的。
赵春鹃瞪着许晚晚。
许晚晚冲她眨了眨眼,“好啦!赵嫂子,别生气了!我跟你闹着玩呢,快坐下吃吧。”
赵春鹃冷着脸再次坐下。
王小丽忍俊不禁,低着头连忙往嘴里塞了几口菜,生怕自己看着赵春鹃那憋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先怪里怪气的人是赵春鹃,被挤兑的没话说,丢了脸的人也是赵春鹃,她还不如乖乖吃饭,少多嘴。
宋冬梅心里也是无比畅快。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许晚晚跟裴砚将大家送到院门口,看到大家走远后才折回来收拾家里。
“你去歇着吧!身体还没恢复呢。”
许晚晚看到裴砚拿着抹布准备擦桌子连忙阻止。
裴砚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放下抹布去了沙发上。
裴珠、裴恒跑前跑后的帮许晚晚端盘子、端碗拿筷子。
斜对面贺家,此时气氛凝重。
贺俞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己走的时候,饭桌上的那两碗面条还好好的放着。
本来就不高兴,这下子心里的怒火被点着了。
“谁让你去裴营长家的?”
他瞪着赵春鹃高声质问。
“没谁!我自己想去不行吗?就你能去,我去不得了?”
赵春鹃不耐烦地嚷嚷道,走到饭桌前去端两碗凉掉、坨在一起的面条。
“我都让你在家吃了,你还颠颠的凑上来,不知道咱们两家的关系吗?有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贺俞气愤的道,本来自己带过去的鸡蛋跟其他人带去的一比显得少,赵春鹃还凑上门来蹭饭。
还在饭桌上跟许晚晚吵,最后脸都丢尽了。
好像他们两口子是专门去吃自己送的鸡蛋似的。
这下子他们要成整个家属大院的笑话了。
赵春鹃切了一声,绕过发火的贺俞进了厨房,不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一阵水声。
果然!贺俞的担心不无道理。
下午的时候,许晚晚家请客吃饭的事情就被人传到了院里。
“真的假的?贺营长跟赵嫂子真的把自己带去看望裴营长的鸡蛋吃光了?”
有一个军嫂表情夸张,声音拔的老高的问。
“真的啊!这还能假,其实他们家也没拿几个鸡蛋,大家伙人多,一人夹一个,他们夫妻再多吃几个,就没了。”
有说话比较中肯的嫂子回答。
“听王嫂子说拿了九个鸡蛋,他们两口子吃了六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合着纯粹是拿了菜让别人帮她们家做熟啊!笑死我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
“两口子吃也就吃了,关键是还不会说话,阴阳怪气的,许嫂子脾气那么好的人,都被气的差点儿发火了。”
“是吗?那赵嫂子在大院里不一直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津津有味,很是起劲儿。
甚至还有人说下次自己家请客一定不敢请赵春鹃两口子了,不会做人,做饭的时候不见搭把手的,吃的时候能吃的很,还抠搜。
贺俞从小花坛边走过,听到不少人正在议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是抱着面子上过得去的心思去看望裴砚的,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不去的。
也不知道是谁嘴这么快,把事情传出来了。
花坛边的一群嫂子看到贺俞,一下子闭上了嘴,视线迎着贺俞走近,目送着贺俞走远。
贺俞心里气的要死,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忍着,一路往部队去了。
花坛边的叽叽喳喳声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