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俞被说的哑口无言。
裴砚没再理他,转头就走。
“老裴”在岔路口,突然一道声音响起,裴砚侧头看去,是赵指导员。
“你过来一下!”
赵指导员朝着周围扫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冲裴砚招了招手。
裴砚想到裴诗说的话,转了个方向,走向了赵指导员。
两人并肩走到了裴砚的办公室。
“说吧!”
裴砚倒了一杯茶放在赵指导员面前,声音平静的道。
赵指导员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道:“你是不是要去找调查组的人?”
裴砚点头。
“别去了!回家等着吧,嫂子会好好回来的。”
赵指导员放下茶杯,“你这会儿去也是白去,见不到人的。”
裴砚坐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真是裴诗所说的那样,那这件事应该已经结束了,许晚晚的性子不会再去折腾人,根本不会惊动调查组的人。
赵指导员抿了抿唇,沉吟片刻,才道:“咱两是兄弟,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是贺俞得罪了人,有人借着这件事的由头要收拾贺俞,所以——你懂得。”
“当初嫂子来找我跟王主任,我们一开始就把这事当成是嫂子们间的小打小闹,
没想报上去,还在劝嫂子,让贺俞媳妇儿给嫂子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嫂子不懂这事的严重性,贺俞怎么可能不懂,他干脆的跟嫂子道了歉,还写了道歉信,我们都签了字,嫂子对这结果也是满意的……”
裴砚表情一僵。
所以许晚晚这是帮人背黑锅了?这事一发生,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做了什么,包括贺俞,现在也是这么觉得。
见裴砚不说话,赵指导员继续道:“所以你就别担心了,不用火急火燎的去找嫂子了,
等人家调查完了,嫂子是没问题的,就送回来了。”
至于贺俞,怕是……,她媳妇儿跟他是一个整体,祸从口出,没办法。
“我知道了!”裴砚揉了揉眉心。
脑子里浮现出许晚晚的样子,这会儿的她,不知是处于慌乱、无助之中,还是跟平时那般沉着冷静。
赵指导员站起身,“行!那我就先走了。”
裴砚掀眸,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过阵子请你吃饭。”
赵指导员扬了扬下巴,“我可记下了,早就听说嫂子做饭好吃,有空一定来尝一尝。”
“好!”
办公室的门关上,裴砚脸上的笑容褪去,身体往后靠了靠。
赵指导员说贺俞得罪了人,能够知道家属大院发生的事情,这人要不就是家属大院的,要不就是上面的。
……
医院。
“叔、婶子,我嫂子今天在大院里有事,过不来,我替她来送饭,照顾你们。”
裴诗在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推开了门。
“小诗?”
张巧巧有些意外,“晚晚有事啊!有事就不用过来了,这边还有她爸呢,不用天天来人。”
裴诗将饭盒放到桌上,故作轻松的道:“我嫂子孝顺,不来的话,这不是不放心嘛!而且家里做的饭比医院食堂的饭好吃。”
张巧巧被裴诗的话逗得合不拢嘴,“对!我家晚晚就是孝顺的很。”
许富强察觉到两个孩子今天蔫蔫的,笑着道:“小珠、小恒今天怎么了?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裴珠、裴恒同时摇头,“没有,外公。”
裴诗心里一紧,连忙抢着道:“回来的路上非要吃糖葫芦,我说吃太多了坏牙,在家里还吃了两块糖呢,这不就没给买,生气了呗。”
张巧巧摸了摸裴珠的小脑袋,“原来是这样啊!”
“小珠、小恒,你们姑姑说的对,可不能吃太多了,你看你们的牙齿长得多整齐,多白净啊,要是吃太多糖了,掉光光了,可就不好了。”
许富强也道。
裴珠、裴恒点头,“嗯嗯,我们知道了,外公、外婆。”
张巧巧、许富强欣慰,“哎,这才对嘛!”
闺女跟女婿将两个孩子教的很好,很懂事,虽然还小,但是很讲理,能听得进去大人的话,不哭闹。
裴诗将床下面的桌板拿了起来,用抹布擦了擦,“叔、婶子,吃早饭吧!”
“早饭是我做的,手艺肯定是没有我嫂子的好,你们先凑合着吃,等我嫂子忙完了,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张巧巧接过筷子,“我们不挑,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大老远的来,多辛苦啊!”
正在这时,病房门开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走了进来,满脸怒气,表情因为愤怒而有些狰狞。
“谁是董梅花?”
“你是董梅花?”
女人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裴诗身上,她指着裴诗凶巴巴的吼问。
裴诗:“……”
可别侮辱人,她不是!她不是董梅花。
“我不是!我叫裴诗。”
女人不信,“你还撒谎!敢做不要脸的事情勾引我男人,还不敢承认。”
裴诗脸一下子黑了,“你耳朵有毛病啊!我都说了我不是董梅花,谁勾引你男人了。”
另一张病床上的人坐起身,“董梅花今天没来,从昨天起就没过来了,你真的找错人了。”
女人半信半疑。
张巧巧、许富强脸色难看,“你说董梅花勾引你男人?”
自己儿子这找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才走几天,董梅花就不安分,跟别人勾搭到一起去了,难怪这两天不见人影子。
女人点头,“对啊!”
“人没来!你到别处找找去。”
裴诗不悦的道,“你说她勾引你男人,你好歹是把人认住啊!冤枉别人,多不好啊。”
女人这会儿也发现了不对,咧咧嘴,“对不住了!我就是太生气了,听人说那个董梅花在这个病房里,我还以为是你。”
“她之前确实是在这个病房,但这两天没来,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鬼混了。”
裴诗道。
张巧巧、许富强没有吭声,只觉得脸丢尽了,恨不得立马让闺女给儿子写一封信,告诉这事儿。
女人满脸怒火的来,满脸歉意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