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房间门被推开,许晚晚看了过去。
裴砚光着膀子,头发湿漉漉的走了进来。
“我毛巾掉地上湿了,可以用你的擦擦头发吗?”
他低声询问,人也逼近了许晚晚。
许晚晚嘴角一抽,“有新的,你再拿一条呗!”
她的头发长,毛巾已经有些微湿,给他擦头发,怕是擦不干。
“晚晚~”
裴砚唤了一声,声线有些暧昧不清。
许晚晚笑而不语,看他这样子,哪里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裴砚扯走了她手里的毛巾,动作轻柔的开始帮她擦头发。
许晚晚微微眯着眸子,安静的等着他擦。
房间里一片安静。
“你知道真好吃点心厂吗?”
倏地,许晚晚问道。
裴砚手下的动作一顿,“听说过,好像跟赵团长有些关系。”
“之前逢年过节,给大家发的点心就是真好吃点心厂的。”
“额,你之前好像跟我提过一次,怎么了?突然想起这个。”
许晚晚手指摸了默鼻子,“真好吃点心厂之前背后使坏,给翻译社挖坑。”
“那翻译社没事吧?”
裴砚眼底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翻译社总共加上许晚晚才几个人,点心厂那么大的厂子,两相比较,谁强谁弱,显而易见。
“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
许晚晚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翻译社并没有吃亏。”
“那就好!”裴砚脸色缓和,松了一口气。
许晚晚继续道:“如果赵团长或者赵甜甜问你关于翻译社的事情,你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翻译社是我在管。”
裴砚点了点头,随即问:“为什么?”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许晚晚不是吃亏的性格,她能这么叮嘱他,大概对点心厂做了什么反击吧!
“我跟来福点心厂合作,给了真好吃点心厂一点小小的教训。”
许晚晚幽幽道,手拿起了自己放在桌上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封报纸。
裴砚疑惑的接过,许晚晚拿过毛巾继续擦自己的头发。
裴砚的眉头越皱越深,“这怕不是一点小小的教训吧!”
文章词句犀利,直戳真好吃点心厂的痛处,甚至牵扯上了点心厂作为一个大厂,对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评判意味很浓。
许晚晚擦完自己的头发,踮起脚,帮裴砚擦头发。
“希望他们能记住!”
许晚晚淡声道。
裴砚低头对上她的视线,“晚晚,我怕他们被逼急了,会伤害你!”
许晚晚唇角一弯,“不用担心!他们这会儿忙着应对丑闻,顾不上我。”
即便以后回过神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也收拾不了她。
裴砚一把将面前的人搂进怀里,“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么对付真好吃点心厂,是不是因为——”
“因为我之前执行任务的那事。”
许晚晚坦诚点头。
即便是不为裴砚,那漆黑的夜晚,死人沟里险些送命的经历,她也不能对这事释怀。
一时之间裴砚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军人,听从命令,执行任务,这是他应该做的,即便当时的赵团长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也不能说什么。
但许晚晚这么做,自己似乎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好了!这事你知道就好,不用说出去。”
许晚晚将报纸扯走,丢到桌上,“赵团长要找你,你就装自己不知道,心里有数就行。”
裴砚点头,“我知道了。”
第一次听到许晚晚说她工作上的事,他挺心疼她的。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被人算计,在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该休息了!想什么呢。”
见裴砚有些走神,许晚晚手摸摸裴砚的脸颊,温声说道。
裴砚看着她,目光灼热,带着一丝异样的情谊。
许晚晚踮脚,亲上了他的唇。
两人顿时纠缠子在了一起,一室火热。
……
隔天。
翻译社,杜鹃又来找许晚晚了。
徐蓉撇嘴,低声嘟囔,“她怎么老来啊!许姐都不烦的嘛。”
裴诗轻声道:“她是许姐的朋友,怎么会烦!”
每次杜鹃一来,许晚晚的心情都会莫名好很多,这是她这么长时间观察到的。
楼上,杜鹃坐在老位置,笑呵呵的看着许晚晚,“你猜现在咋样了?”
“把报纸上出现的那几个领导都踢出去了。”
许晚晚回答。
杜鹃点头如捣蒜,“被你说准了!”
“就连王先进都没留下,听说赵厂长跟王先进离婚了,将王先进踢出了点心厂。”
“老夫老妻的,还怪狠的嘞!”
许晚晚摇头,“出轨的男人,不如烂白菜,留着不如踹了。”
杜鹃嘴角一抽,这比喻倒是新鲜,也有点道理。
王先进留在点心厂,也是个吃里扒外,不干正事的混子。
“市里的领导要求点心厂整改,点心厂这会儿估计正在火急火燎的整改呢。”
想到她打听到的,杜鹃又笑嘻嘻的说道,“就算是这风波过了,点心厂元气也大不如前了。”
许晚晚扬眉,“那不正好,来福点心厂碾压他们跟压死一只小蚂蚁似的。”
听着这话,杜鹃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但还是谦虚的道:“哪能,哪能啊!我们点心厂跟剩下的那家点心厂也差不多。”
就是最近才冒头了一点点,还不敢太得意,得小心谨慎着来。
许晚晚喝了一口茶,身体懒懒的往后靠了靠。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们赢了!”
“哈哈哈,那是!”杜鹃眉眼含笑,“下次要是真好吃点心厂又得罪你了,你还可以提前跟我说,咱们配合好,收拾他们。”
许晚晚轻笑一声,“剩下的你们点心厂完全可以解决,我就不掺和了。”
来福点心厂这会儿怕是着急,从真好吃点心厂手里抢单子呢吧,这些事情可跟她没关系。
杜鹃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下周我妈生日,邀请你过来。”
“阿姨邀请我?”
许晚晚有一瞬间的错愕,自己可是把杜鹃的舅舅,杜鹃妈的哥哥送进去了,人家会心无芥蒂的邀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