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片刻,吴秀秀才回神,咽了咽口水,手落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
“许嫂子,你说的这事我确实不知道,也没听我家东东提起,你放心,
我回去肯定好好问问东东,搞清楚这件事,如果真是我家东东不对,我跟他爸亲自上门来给你和裴营长赔罪。”
她眼底的恼意藏的很好,表情诚恳无比。
许晚晚扯了扯嘴角,幽幽道:“也好!”
“小孩子犯错误很正常,主要还是要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
吴秀秀牵强的挤出一丝笑,“许嫂子说的对!”
“大家先聊着,我带我家东东先回去了。”
她冲其他人说完,就牵着儿子走了。
望着母子俩走远的背影,大家一阵唏嘘。
说实话,许晚晚能在东东那孩子闯了那么大的祸后依旧照顾了好几天,没撂挑子不管,算是好脾气了。
要换了自己,非得把那孩子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这才散开,各回各家了。
“许姨姨,小珠妹妹、小恒弟弟在家吗?”
路过王小丽家门口时,正巧碰上圆圆跟豆豆,圆圆仰着小脸,声音里满是期待的问。
“小珠、小恒不在家呢。”
许晚晚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温柔的说,“等下次他们回来了,我让他们来找你们玩好不好?”
圆圆点头,高兴的道:“好吖!好吖!”
许晚晚直起身,“你们玩吧!阿姨先回去了,别跑远了。”
“知道的,许姨姨。”
圆圆跟豆豆你追我赶的跑了,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纸飞机,边跑边丢出去。
许晚晚望着两个孩子欢快的声音,眼里盛满笑意。
……
中午,裴砚回来时许晚晚正在厨房。
“送你!”
许晚晚盛了菜,刚转身要端出厨房,一支开的红艳艳的花就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诧异的看着花,欣喜的问:“很漂亮,你哪里摘的?”
裴砚见她喜欢,心里也很高兴,温声道:“办公室外面的树上的,也就开这一阵子,大概一个礼拜就没了。”
“我猜你会喜欢,就摘了一支回来送你。”
许晚晚将手里的盘子塞入他手里,接过了花,“谢谢裴营长送我花,我很高兴。”
难得他一个大男人,看到花,还能记起带一支回来给自己。
这份心意很珍贵。
“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带一支给你”裴砚笑道。
许晚晚斜了他一眼,“送一支花,我就明白你的心意了,可别天天送,把树给薅秃了,破坏花草的行为可不好。”
“是是是!许同志说的是,我就一大老粗,不懂事,我听你的,坚决不破坏花草。”
裴砚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揽着许晚晚往出走。
许晚晚被她推着坐在饭桌前,他又折回厨房,将剩下的菜端了出来。
许晚晚将手里的花放在饭桌上,两人坐下开始吃饭。
在一顿饭快要吃完的时候,院子门被敲响了。
“我去开门!”
裴砚起身去了外面,门口传了一阵说话声,很快有人就跟在裴砚身后进来了。
吴秀秀跟一个个头高大、一身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裴砚走在他们的边上。
“晚晚,这是东东的父母”裴砚向许晚晚介绍。
许晚晚站起身,冲吴秀秀跟男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裴砚招呼着人坐下。
东东爸坐到了沙发上,开了口:“老裴,我家东东干的事情,我已经听我媳妇儿说了。”
“听说嫂子不高兴了。”
“我们两口子这会儿来,是来跟你还有嫂子赔礼道歉的,我跟她妈妈忙,对东东是有些疏于管教了,才会让他犯这么大的错。”
裴砚看了许晚晚一眼,缓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事你们知道就好,回头好好教教孩子,孩子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东东爸点头,态度诚恳:“你说的是。”
吴秀秀坐在自己男人旁边,没有开口,视线扫过客厅里。
许晚晚倒了几杯水过来,放到吴秀秀跟东东爸面前。
“吴嫂子,家里有养什么小动物吗?”她问,让吴秀秀跟东东爸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没有!”
吴秀秀回答的很干脆。
伺候孩子已经很麻烦了,谁还有工夫伺候小猫小狗什么的吃喝拉撒。
“从东东出生到现在,一直没有吗?”许晚晚追问。
吴秀秀皱眉,有些不高兴了,“没有,没有。”
“许嫂子,我跟我家的来诚恳道歉,你一直问这个做什么?”
东东爸李刚听出自己媳妇儿语气不好,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说话客气点儿,毕竟是来道歉的,他们理亏,而且之前人家还帮忙照顾了东东好几天呢。
“好像有过”他沉思片刻,说道:“东东之前养过一只小狗,是他爷爷、奶奶给他的。”
“他当时可喜欢那只小狗了,后来不知怎么的,那狗掉井里淹死了,害得老家那口井都没法再用。”
这都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
许晚晚眸光微闪,“那狗掉井里的时候东东是不是在旁边?”
李刚听她这么问,吃了一惊,“嫂子你怎么知道?”
许晚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道:“我带东东去城里的第一天,小珠、小恒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鱼死了,
两个孩子哭的很伤心,我就去买了两只兔子回来哄他们,结果东东把一只兔子偷偷带走,丢进了地窖里。”
李刚愣住了,“这——”
“你胡说!东东才不是那么恶毒的孩子。”
吴秀秀蹭的站起身,忿忿道:“许嫂子,我家东东也不知道怎么惹你不高兴了,你要这么编排一个孩子。”
裴砚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吴嫂子,还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儿。”
“冷静?怎么冷静?”吴秀秀声音尖利,表情扭曲,“许嫂子话里话外的,不都在说我儿子小小年纪,恶毒嘛!”
“他一个孩子,即便是犯了点儿错,他又懂什么。”
“一个大人为什么要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