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峰会同意吗,这是毫无疑问的,当他收到左重对情报科人员的管理计划,甚至当即在办公室里表演起踢踏舞,来回走个不停。
“好,很好,慎终啊,你我是不谋而合!这些日子我在想,如何保证人员的纯洁性,你这个办法我曾想过,也是迫于经费才作罢啊。”
戴春峰满面红光:“到底是你脑子灵活,那所学校你去安排,将处里的人员和家属分批安置过去,内部的整修和水电改建处里出资。”
太好了,左重心里一喜,有处里出钱当然是好事,那所学校足够安排特务处这几百个人员,要是能全处进入战备状态,就更好了。
他斟酌道:“老师,人员的情报技能训练需要最大程度加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日本人以后会越来越残暴,这是为大家考虑。”
戴春峰是上过军校的,自然知道训练的重要,特务处的在职培训一天也没有停过,只是最大程度加强,人员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特务们每天都要执行任务,若是任务回来参加训练,效果估计事倍功半,也容易造成抵触,作为处长必须考虑这些,他有些犹豫。
左重对他的担忧心知肚明,便开口解释道:“老师,训练的强度和次数可以逐步增加,配合任务的轮班制度,弟兄们是能坚持住的。”
戴春峰点点头,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如果这样还有人喊苦喊累那就是意志不坚定的坏分子,要坚决清除出队伍,也能纯洁特务处。
他拍板道:“就这么办,不过先由情报科试行,我要看一看具体的成效,对了慎终,对于88师疑似日谍的工作,你一定要注意策略。”
左重点头称是:“是,科里正在针对他进行外围调查,不会与军方起冲突,必要时请您为学生引荐一下元师长,毕竟人是他的部下。”
“这个嘛。”老戴犹豫了下:“最好不要跟那人太过亲近,他和徐恩增的关系非常不错,两人经常出没沪上和金陵的歌舞厅、夜总会。”
好嘛,原来特工总部能调动88师竟然是这个原因,难怪徐恩增最近腰杆子这么硬,职业军人肯定比一处自己的行动力量厉害多了。
必须尽快破坏两人的关系,真让他们长期搅和到一起,对特务处和地下党都不是好事,左重思考了一会,眼珠一转想到了个损招。
他凑到戴春峰耳边,小声说了起来,老戴听着听着露出笑容,不过有些犹豫:“慎终,这个计划是不是有些阴损,事情会不会闹大。”
左重蛊惑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此乃围魏救赵之计,计划只要成功,到时候元师长恐怕就没心思管他手下的一个小副连长了。”
戴春峰沉默半晌,最后羞答答道:“这个嘛,你去安排就好,要不是为了党国,唉,我又怎么会对元学长用这样的手段,快些办好。”
对于便宜老师既要当又要立的举动,左重一脸钦佩:“老师您真是义薄云天,学生会尽快办好,事情早点结束,对元师长也是好事。”
两人结束谈话,左重回到办公室把邬春阳叫来:“春阳,让你去查朱积胜的行踪和资料,结果怎么样了,那两个日本人有没有招供?”
“确认对方没逃跑,但我们的人没法进军营,只能在附近蹲守等他出来,那两个日本人嘴很硬,归有光准备等他们伤好一点再动刑。”
说完这些,邬春阳介绍起了朱积胜的资料:“根据档案显示朱积胜是西北人,民国十九年加入中央警卫师,改编后划入88师523团。
在北伐和对共产党的作战中多次立功,历任中央警卫师班长,副排长,代理排长,88师排长,副连长,受过几次伤,但不是太重。
在沪上一二八战役时,作战非常英勇,毙伤日军十几人,积功升至副连长,原88师的俞师长曾推荐其进入中央军校,但被他婉拒。”
左重没想到对方竟然参加过一二八:“婉拒?什么理由?”
邬春阳回道:“没有文化,去了中央军校也是给长官丢脸,这种事曾经发生过,所以当时俞师长也没有强求,转而赏了他五百大洋。”
作战英勇,毙伤日军,拒绝进入中央军校,一个头脑简单的基层军官做派,看上去很正常,难怪88师政治部的甄别没有发现问题。
国—军的政治部除了主管宣传和思想教育,同时承担了一部分情报工作,具体就是对军中人员进行甄别,以防有别有用心者混入。
现阶段主要是针对地下党,不过这说明朱积胜的资料没问题,否则88师政治部就算再蠢,也不可能把一个背景不清楚的人放进来。
更别说朱积胜当时加入的号称御林军的中央警卫师,背景清白是最基本的要求,88师的官兵军事技能或许可以不行,但必须可靠。
左重询问:“具体资料。”
邬春阳手托着档案念道:“朱积胜,男,29岁,西北银城人,文化程度为初等小学,外围调查的兄弟找到了他的同学,确认了此事。
家中有父母,兄妹三人,朱家老家在银城乡村,邻居和亲属都能证明朱家世代居住在银城,多年前在兰城开了家日用品货站谋生。
小学毕业后,朱积胜在货站里帮忙,没有出现突然消失和出现的情况,民国十九年生意太差,目标只能外出谋生,前往金陵投军。
根据西北站的回报,目前朱家货站正常营业,朱家的父母的行踪很正常,周围邻居对朱家的印象很不错,兄弟姐妹也无任何异常。
我们已经找到朱积胜在老家的照片,正通过军方的渠道运输,今天下午就能到达金陵,不过根据电报口述的辨认,不像冒名顶替。”
真是活见鬼了,一个疑似的日本间谍背景这么干净,父母兄弟俱在,关系网清晰,除非朱家关系网里的人都是日谍,可这不现实。
西北不是东北,那里的地形非常复杂,宗族势力很强大,民风非常彪悍,就算日本人想要整村灭口进行替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他成为日谍是在金陵!
左重皱眉道:“等照片到了立刻辨认,如果照片没问题,那就围绕他在金陵的关系网进行调查,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去当间谍。”
邬春阳赞同,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原因,从一个合格的士兵到日本间谍,这个转变非常大,其中的诱因是什么,这一点得搞清楚。
下午时分。
朱积胜幼时照片就放在了左重的办公桌上,辨认结果没有任何问题,目标并没有被日本间谍冒名顶替,情报科立刻改变侦察方向。
一项工作为继续蹲守,目的是通过跟踪发现可疑,另一项目工作是围绕目标在金陵的活动轨迹进行调查。
88师军纪很严,普通士兵每周有半天的出营时间,排长以上军官有一天出营时间,团长以上军官可以每天回家,其他人不得外宿。
朱积胜如果被策反,最大可能是在出营时被盯上的,通过分析他的出营时间和轨迹,或许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可这项工作有难度。
出营记录只有88师内部有,可一旦通过公开途径查询,朱积胜很可能收到风,不要高估国—军的保密意识,而且88不一定会配合。
左重想了想,要通了白问之的电话:“老白,你应该有老朋友在88师吧,立刻找关系将88师的出营记录找出来,这关系到你的清白。”
白问之想骂人,他的十根土特产是喂了狗吗,忍着愤怒:“你知不知到88师有多少人,一年的出营记录有多少,你至少给个范围吧。”
左重呵呵道:“要是简单就不找你老兄了嘛,从民国十九年开始,中央警卫师以及88师所有官兵的出营记录,到时候我自会派车去拉。”
白问之不说话了,他被左重的轻描淡写给气到了,民国十九年开始的出营记录,姓左的怎么不从民国十六年警卫师初建时要起呢。
这时左重叹了口气:“老白啊,你就是太耿直了,能够全身而退你就满足了吗,听说温建刚厅长的身体不好,你就不想再进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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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说:“剩下在(作者的话)里,就在文章结尾处,白天更换,字数一样,不会多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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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
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经验;
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
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而照这种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
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心目中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
我们应该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韵律之美,应该能够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欣赏人生的主要题旨,以及最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