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此刻与雪帝王,和世里奇朵站在北方岛的边缘,远眺海峡对岸的激烈战场。
王雪关刚才的策略无疑相当出色,虽然在大久保忠世的顽强抵抗下,未能完全实现目标,但对倭寇的阵列已经产生了显著的影响。
“小公爷,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兵不厌诈吗?”
雪帝王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佩,作为原住民,他很少能接触到如此巧妙的战术。
徐安点点头,却郑重地告诫雪帝王:“这种策略最好慎用,无论对待敌人还是自己人。‘兵者,诡道也’,但‘此为大道之佐’,明白吗?”
雪帝王困惑地摇头:“你说的大道是啥玩意儿?是我们岛上最宽的那条路吗?”
徐安内心轻叹,此刻他无暇过多解释,海峡对岸的战况更牵动他的心。
同样密切关注着海岸线战况的还有一人——大久保忠佐。
之前在战线上受伤后,他返回幕府休养了很长时间。
几天前,他特意向酒井忠次请求亲自率军来到战场,为他的哥哥加油鼓劲。
当然,这些只是大久保忠佐的说辞。
在赤鬼直政看来,他这样做更多是不想让自己的功劳被哥哥夺走,甚至可能是想利用这场战争的结果,来争夺家族的领袖地位。
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只要能给前线提供实质性的支持就足够了。
大久保忠佐提前几天出发,因此此刻距离海岸线上的战场只有小半天的路程。
如果全速前进,甚至不需要几个时辰就能抵达。
注意到海岸线上狼烟四起,大久保忠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然而他却选择降低了行军速度。
“将军大人,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名士兵不解地看向大久保忠佐,然而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被大久保忠佐用马鞭狠狠抽在脸上。
“这是军事需要,你懂什么?不要插手任何军事决策上的事情。作为士兵,你们只需听从号令,明白吗?”
大久保忠佐的声音阴沉而洪亮,显然他希望所有人都能清晰听到他的训诫。
挨了马鞭的士兵不敢再多言。
此时,一名斥候从前方飞奔而来。
在扶桑本岛,倭寇的斥候也是分等级的。
只有最高级别的斥候才能骑马传递信息,其余的只能徒步在这座小岛上奔波。
有人曾说,倭寇就像是一群在山间乱跑的地精,这个形容确实贴切。
“忠佐大人,前线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
斥候向大久保忠佐汇报了探听到的局势,然而听完汇报后,大久保忠佐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件事我知道了,传令下去,让我军队立刻原地驻扎。不管前线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并且养足精神。”
大久保忠佐说完,竟然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这一幕对士兵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尤其是那些来自大久保家族的士兵,更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因为在出发之前,他们的目标是为了解救大久保忠世,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做弟弟的大久保忠佐,竟然选择将军队驻扎在原地,这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被人杀死?
然而,由于大久保忠佐刚才的行为,已经震慑了所有人,所以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质疑。
大家只能将内心的疑惑和不满深藏心底。
当大久保忠佐的军队,在原地建立好营寨之后,他本人却悄悄地带着几千名士兵,潜出了军营。
大久保忠佐内心矛盾重重,虽然他渴望成为家族真正的领袖,甚至曾有过让哥哥死在战场上的念头,但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让他无法坐视,哥哥被敌人残忍杀害。
因此,他决定亲自率军前往解救,这样既能满足他对权力的渴望,又能对家族和幕府有所交代。
在大久保忠佐看来,行动胜过一切言语。
有些事情,只要去做了,就能堵住众人的议论。他带领着军队悄然来到海岸线的后方,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哥哥的军队在徐安的猛攻下已显得破败不堪,无数的倭寇在四处逃窜,甚至有人撞进了他们的军队中。
对于这些逃兵,大久保忠佐的态度非常明确——一个不留,全部诛杀。
伴随着一道道鲜血的洒落,他终于率领士兵向前线发起了冲击。
他选择了从军队的左侧切入战场,因为左侧地势相对平坦,有利于他手中的几百名骑兵发挥作用。
就在王雪关仍与大久保忠世纠缠时,突然从侧翼杀出一队骑兵。
虽然人数不多,但在这关键时刻,骑兵的出现无疑打乱了王雪关的作战计划。
他立刻下令,要求持有长枪的士兵迅速在左翼集结,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然而,这样的调动必然会削弱正面战场的兵力,给大久保忠世带来喘息的机会。
他抓住这个时机,迅速命令所有士兵向左侧发起猛攻。
虽然得以稍微缓口气,但大久保忠世丝毫不敢怠慢,立刻指挥手下改变阵型,希望能借此机会彻底扭转战局。
他心中对酒井忠次充满了感激,相信这支救兵必定是忠次大人派来的。
然而,问题在于,这支救兵是否真的能救他于水火之中,仍是个未知数。
当大久保忠佐亲自率领骑兵冲锋陷阵,却遭遇了王雪关部下的拒马阵,导致几十人阵亡。
这迫使大久保忠佐不得不减缓冲击速度。
随着他们威势的降低,对大乾士兵的影响也自然减弱。
而经验丰富的王雪关迅速调整战术,不仅成功防御了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还展现出将其一口吞并的态势。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大久保忠佐和大久保忠世都没想到,在如此巧合的机遇下,他们仍无法扭转战局。
与此同时,徐安、雪地王和世里奇朵已经乘船渡过海峡,登陆扶桑本岛。
看着眼前血腥的战场,徐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淡然的微笑。
他并非残忍冷酷之人,但在屠杀倭寇时,他不仅没有罪恶感,反而感到一丝难以言表的兴奋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