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灵幻真人如此动怒,越嵩明自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跪倒在云层之上向着灵幻真人连连磕头认错。
紫衣男子此刻也不敢在灵幻真人正值气恼之时开口劝说,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向着灵幻真人询问说:
“师父,我们是否应该趁着那林子云尚未抵达玉虚宫之前,阻止他抵达我们玉虚宫内?”
灵幻真人向着紫衣男子瞪了一眼,说:
“这小子如今只是对我们玉虚宫有些怀疑罢了,并没有坐实我们玉虚宫的罪名。”
“我们如果出手阻止他前去玉虚宫,岂不是显得我们做贼心虚,让他更加怀疑?”
“你也是不动脑子了是么?”
“觉得我们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
越嵩明此刻觉得自己捕捉到了绝佳的机会,连忙便说:
“师父教训的是,我们应该来一手请君入瓮才对。”
“这林子云这小子既然想去我们玉虚宫,那就让他去吧!”
“等将他请到我们玉虚宫之后,我们再设局将他除掉。”
“这样我们玉虚宫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泄露出去了!”
正当越嵩明觉得得意之时,灵幻真人却更是怒火狂涌,直接一掌又将他重重掀翻出去。
再度向着越嵩明怒声呵斥道:
“蠢材!我前面都已经说了,这小子的身份背景必定绝不简单。”
“他既然已经随同扶摇前去玉虚宫,又已经对我们玉虚宫起了疑心。”
“绝对已经通过神讯告诉了他背后的势力有关此事经过。”
“我们要想杀死这小子固然容易,可他如果就这样死在了玉虚宫内。”
“我们玉虚宫的嫌疑岂不是再也洗不清了?”
“如果招惹来他背后的势力,是你去灭了他们,还是老夫去灭了他们?”
“说不准他背后的势力乃是一座庞然大物,为他报仇一举便能将我们玉虚宫全数覆灭!”
“本座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教出你们这两个蠢货徒弟?”
“这难道就是上天给我的报应不成?”
听到灵幻真人此时开口,越嵩明便不由在心中暗暗腹诽。
即便在整座玉虚宫之中,宋扶摇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笨蛋。
除了修行天资极高之外,心机城府几乎都是一塌糊涂。
但宋扶摇无论之前捅了多大的篓子,却也没见自己的师父对她训斥怒骂。
反而只是一味纵容溺爱,这才让宋扶摇这些年屡屡闯祸却毫无长进。
偏偏自己这些同门的兄弟姐妹也都是灵幻真人的弟子,却总是承受了他那火爆的脾气。
灵幻真人无奈一叹之后,便向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吩咐说:
“你们且先留在这里,等过几日之后再对那些之前没有擒拿的废物们下手。”
“以免那白衣小子去而复返,摆你们一道。”
“擒了那些废物之后,你们便寻个隐蔽之处将他们暂且关押起来。”
“等到危机消除之后,再将他们带回玉虚宫内。”
“既然那白衣小子要跟扶摇一起前去玉虚宫,为师自然得回去早做准备。”
灵幻真人话音一落,便在自己两名徒弟的肩膀上面先后拍了拍。
随后便施展身法,骤然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这两名灵幻真人的弟子自然不敢违背自己师父的吩咐。
乖乖留在了这偏远之地等待了足足六日。
直到六日之后,他们才现身前去那小镇之中。
二人落地之后,便催动了神通直接将地面之上的建筑全数连根拔起。
而后以宇神之力捏碎成一堆木屑土渣,丢到一旁。
镇中的居民见到这般骇人景象,自然一个个吓得不敢动弹。
“二位……二位仙长不知有何赐教?为何……为何要突然如此?”
“不知是不是我们什么地方冒犯了二位,以至于二位仙长如此动怒?”
“是啊,我们这些人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二位仙长可以直言相告,我们定会诚恳赔罪!”
越嵩明向着这些镇中的居民冷笑一声,鄙夷便说:
“你们没什么得罪我们两个的地方,事实上,你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过我们。”
“只是你们实在倒霉,成为我们盯上的猎物。”
“哦,不对,应该说你们是走运才对。”
“毕竟你们虽然跟我们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却天生无法修行。”
“在这遍地都是超绝神明的无限神域之中,却只能像蝼蚁一样卑躬屈膝的生存。”
“堂堂超绝神明,却只能躲在这种极为偏远地地带过着农民一样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说到底,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成就我们师父与众师叔伯的一番丰功伟业,也算是你们死得其所了!”
这些镇上的居民实在完全没有料到。
六日之前才刚刚有韩九麟与宋扶摇帮忙铲除了邪虎帮,以为消灭了往后的威胁。
如今却又来了这么两个看起来比之前那批邪虎帮贼匪还要强大许多的狂徒。
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显然也并未打算给自己众人留什么活路。
自己这边人数虽多,但根本无济于事。
只需要对方随便一个神通施展出来,便能将自己一众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这些居民心中当真是绝望无比。
他们天生无法修行,本就受了许多白眼,又没什么人脉势力。
能够像一些少爷小姐一样躲在家族的庇护之下享福享乐。
努力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就算再怎么努力,无法修行就是无法修行。
位于无限神域最底层的命运永远也无法改变!
这一点他们早已认命。
可如今自己众人只不过是想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过着如同凡人一样生活的日子。
这难道也有什么错么?
为什么这些已经能够修行,享受着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得到一星半点回馈的家伙。
却仍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非要像是把自己众人当成蝼蚁一般踩死,他们才肯罢休?
就算没法修行,自己众人也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所求已是无比微不足道,为何天道却还是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