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刀狠狠扔在草垛上,唐黎背后被混杂在草里的树枝扎的一阵尖锐的疼。
看着陈刀那张狰狞的脸不断靠近,她不自觉的朝后挪动,眸子闪了闪:“什么人命?”
先前在麻袋里听伊菡和陈刀的对话,她大概能猜出伊菡这是用身体和陈刀做交易来报复自己。
她想借陈刀的手毁了自己。
可陈刀提到的人命是什么?
还有旧账?
“二全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是吧!”
陈刀乌黄粗糙的手指捏上唐黎的脸,磨得她的下巴生疼。
“二全怎么了吗?”唐黎疑惑开口。
“死了。”陈刀啐了一口,“你们报警还不够,真是特么的赶尽杀绝!”
“我特么就不该在暴雨下了半小时后还让二全赶过去把你从坑里捞上来,就该让你淹死在那坑里!”
听着陈刀的话,唐黎一愣:“那晚我没看见二全……”
“被你们的人开了瓢,这还不够,被你们强制转院后直接丢了命!”
“果真是蛇鼠一窝,就你那种爹,真生不出什么好鸟!”
陈刀越说越激动,捏住唐黎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唐黎觉得脸要被捏穿了。
“我真不知道二全的事……”唐黎艰难开口。
“刀哥,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办正事呀~”伊菡黏腻的声音从旁侧响起,透着些迫不及待。
“啪”一声,陈刀松开唐黎转身给了她一巴掌:“用不着你教老子做事!”
陈刀在工地做活的手力道极大,伊菡的脸瞬时就肿了起来,她瞪着眼睛,惊恐的看向陈刀,一声疼都没敢喊。
她挨得这一巴掌可比刚刚扇在唐黎脸上的那一巴掌重多了。
唐黎抿了抿唇,心里并没有多少伊菡被打的舒爽情绪。
伊菡各种谄媚奉承都能被陈刀下这样的狠手,她不敢想象自己后面会经历什么。
“二全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唐黎再次开口,努力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
“行,那就先不谈二全的事,我们来清算一下旧账。”
陈刀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小刀,笑脸阴森。
捏着刀柄,他拿刀的刀背在唐黎脸上划来划去。
看着锃亮的刀尖在自己眼前来回闪着,唐黎屏着息,怕他手一抖刀直接扎入自己眼睛。
“这么漂亮的小脸,一刀下去还真是有点可惜。”陈刀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伊菡站在陈刀背后,看到这一幕腿有点软,陈刀真是个疯子!
强撑着后退了两步,她想伺机逃跑。
“跑了,精彩的场景可就看不到了。”
伊菡身形一顿,陈刀背后有眼?
她顿时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算了。”陈刀忽然收回了刀,“现在刮花了老子看着也恶心,等老子玩完了,再慢慢划。”
他抬手抚了抚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一定给你弄一个一模一样的!”
唐黎眸子颤了颤:“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听到唐黎的话,陈刀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得问问你那个好爹了,你们唐家人,一个都别想跑,别急,我会一个一个来……”
他笑容癫狂,看起来像一只疯狗,狰狞着随时要咬人。
笑够了,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塞进了伊菡手中,指了指半躺在草垛上的唐黎:“拿稳了,朝这录,给老子录清楚了!”
——
海林医院监控室门前。
“知不知道这是哪?这地方可不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小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病号服的陆斯衍,伸手横在了门前。
他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裤兜,意味很明显。
想进,给钱。
陆斯衍眸子眯了眯,海林医院现在怎么什么蛇虫鼠蚁都进得来了。
他抬手拧上了对面人的胳膊。
眨眼间,那人就被他钳跪在了身前。
“嗷——疼疼疼,快松开我,你知不知道这医院安保科的主任是我二叔!”身下人疼的满脸通红,还不忘叫嚣。
“今天别管是你二叔还是二爷,一个也别想跑。”陆斯衍冷声说着,手一推,把人扔进了旁侧的黄色医疗废物垃圾桶。
长腿一迈,他跨进监控室。
里面另一个保安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连忙抖着手按他的要求调监控。
他盯着闪动的监控画面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唐黎离开他的房间到失踪,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但画面上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盯着监控又看了一遍,他幽深的瞳仁忽然一紧:监控被人篡改过了!
海林医院的安保严格在海城是出了名的,不少豪门贵族会选择这里原因除了医疗资源顶尖,还有就是安全。
可今天,唐黎竟然被悄无声息的带出了海林医院。
带走她的人还有本事篡改监控,并处理的十分隐蔽,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修改的痕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二全的事情问清楚了!”
陆斯衍正在专心盯着屏幕试图寻找一点蛛丝马迹,南乔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那晚的事情后,二全是第二天一早被其他工人送到医院的,入院处理了脑后伤口不久后就恢复了清醒,接受了警方的询问。”
“在了解到二全是这个案件目前唯一能找到的嫌疑人后,担心他背后会有人暗中动手脚,老夏和麦警官协调,昨天下午将人转来了海林医院,就住在你和唐黎的楼下。”
“当时转过来后,老夏安排人给二全做了全身检查,检查发现他脑后主要是钝器击打的外伤,没有造成脑内部出血之类的,所以没有危及生命,可他今天却忽然毫无征兆的心源性猝死了。”
“从他病例看,他之前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
“这可能不是意外……”讲到最后,南乔面色沉了沉。
“监控也被人为篡改了。”陆斯衍伸手指指监控屏幕,冷声开口。
“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能在海林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怕是海林出了家贼。”瞄了一眼门外垃圾桶里“嗷嗷”乱叫的保安,陆斯衍沉声说道。
他眸光微沉,掏出手机,拨按了夏时砚的电话。
电话那端响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