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喊了好几声疼,抻着脖子张望一圈,也找不着罪魁祸首,简直是摸不着头脑。
姜丰年和姜丰虎心知肚明,却也假装震惊,都直指着老张头的身后。
“哎呀张叔,这是咋了。”
“快把裤子提上吧,一会儿顾大嫂她们就要下工了,让人看见多不好。”
好在那雷火释放得极小,老张头也就是被烫了一下,倒也保住了屁股。
只是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一时间,可是成了大伙笑料。
张秀才在学堂教书,也免不了因为他爹,被孩子们围着转圈问。
“哈哈,秀才夫子,听说张爷爷昨天在苞米地里光腚了!”
“老头光屁股喽,老头光屁股喽!”
张秀才被问得无奈,只好拿出夫子的威严,揪着小家伙们的耳朵,挨个提溜回位子上。
姜丰苗早就笑得趴桌直捂肚子。
回到家,跟家里人一说,全家都不由看向,正在尴尬挠头的小糯宝。
冯氏只好刮刮她鼻子:“闺女啊,娘虽然不知你又干啥“好事”了,不过你可悠着点吧,人家张爷爷岁数大了,可禁不住你这么嚯嚯。”
小糯宝捂住小脸,可是不好意思极了,于是当天夜里,就从供品里挑出好些果子,丢到了张家院子里。
老张头清早见到那些果子,不由感慨可是奇了,这两天怪事咋净出他身上,忙抱着果子回家,吃得倒是挺乐呵。
一晃过了三五日,小糯宝整日不是去萝卜地里,就是跟着冯氏到处溜达,她算着日子,有些挂心姜丰泽和萧兰衣了。
于是这就打算看一看,他们二人现下境况如何。
只是小糯宝才刚要入定,忽然,她眼睛微微一睁,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嘟起嘴巴哼了声。
呦,有人还妄想,使用她的气运?
看她怎么施雷,劈晕那些个不要脸的!
此时,京城。
皇家外苑,普天坛祭正在进行。
百官已经落座,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罗裙,头戴锦饰,却黑胖黑胖的小女孩,正站在神女位上。
沈玥儿脸色虚弱难看,看着下面众人,不耐烦地皱紧眉。
沈老爷赶紧小声道:“玥儿,赶紧主祭啊,只要今日普天坛祭顺利,你就要成为咱们南纪国,最尊贵的神女了!”
神女主祭,向来是要有祥瑞之象的,沈老爷坚信,自己的孙女夺了气运,绝对能够担得起这个位子,引来祥瑞。
小小年纪的沈玥儿,哪里懂得什么坛祭。
可一听自己会成为神女,便贪婪地露出向往之色,这就伸手抓住祭杖,打算立于祭坛中间。
穆亦寒坐在上座,心不在焉地瞥过去一眼。
沈玥儿抓着祭杖,晃晃悠悠的,刚走上前,就大着舌头哼唧。
“本郡主,是要做神女的,今日,就由我来主祭,众人听令!”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边,猛的阴云密布。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就朝沈玥儿的脸蛋子上打去!
“噼里!”
“啪啦!”
小糯宝人在家中坐,雷往京城飞。
想借着她的运势,成就大食,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皇宫外苑,众人瞬间傻眼。
只见黑胖的丫头倒在地上,头发已经被劈得像雷震子,衣衫也在往外冒烟。
沈玥儿捂着脸,疼得难以忍耐,直在地上蹬腿。
“啊啊,我不做神女了!”
“我不做神女还不行了吗。”
沈老爷瞪大眼睛,整个人像是被定住般,歹他反应过来,要扑上去捂沈玥儿嘴时,一道天雷也把他直接掀翻。
穆亦寒微微眯眼。
心里没有半分心疼,倒只觉得开眼了。
“这就是你们要给本座的惊喜?”
他懒得搭理,直接命人把沈家人拖下去,不要再在这儿丢人现眼。
趁着百官震惊之际,穆亦寒和宋老对了个眼神,这便封锁宫门,擒住所有六部官员。
待全部抓完,宋老不禁感叹。
“那几道雷劈得可真及时啊,倒是帮咱省劲儿了,不然六部那些人哪里能放下警惕,今日之事,还真是如有神助。”
小糯宝也没算到,自己随便出个气,倒也帮了那边大忙。
小家伙这会正觉舒坦,嗦着小手指头,得意地在炕上踢着小腿呢。
听到屋里直咯咯乐,冯氏进屋一看,见闺女又在咧着小嘴,忍不住也跟着摇头笑了。
这一日,冯氏便没怎么去仙泉居,而是陪着闺女,顺便收拾收拾家。
被褥有些日子没晒了,夏日汗多,久不晒躺着不舒服。
冯氏先把被套褥套拆了洗好,又把趁着正午日头足,把正房和两个厢房的被褥一齐晒上。
不消多时,整个偌大的院子里,都是满满的阳光气味。
这时,李七巧也从仙泉居回来,和孙春雪一起,把糯宝弄出来的草鱼、河虾,吃不完的都洗出来,撒上盐巴,晒成咸干子。
咸鱼挂在墙上,虾干晒在瓦片上,几日便可制干,收回来能吃到冬天。
忙活好这些,李七巧揉揉老腰,又顺便把地窖给收拾出来,好留着放那两千斤萝卜。
窖里还有两筐去年的陈花生,李七巧闻了下,有些返潮了,索性就都拿出来再在院里晒一遍。
“娘,这些花生炸着也不脆了,要不晒完去去味,就拿去榨油吧。”李七巧抹了把手上,喘了口气。
冯氏戴上围裙,笑着道:“咱家猪油都吃不完得吃,要这点花生油好傻,娘给你们换个吃法,就拿这些花生做了豆腐吧。”
听闻还有花生制的豆腐,李七巧和孙春雪都顿感新奇,忙一起来搭把手。
小糯宝也嘴馋地咽咽口水。
她又忍不住玩心大起,光着小脚丫,这就在晒了满地的花生上,踩来踩去,就当提前帮娘“剥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