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春娘的嘴巴被撕了,头发被绞了,鼻梁硬生生断裂开来,宛如一条丧家之犬,吓得惊叫求饶。
华丽的衣裙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哪里还有刚进村子时的威风。
而另一边,她带来的那些走狗,更是遭了大殃。
姜丰年和村长带着乡亲们,不由分说,就是逮住一通好打。
其中那十多个小厮,本还想逃,却哪里比得上村民了解此处情况,一个个不仅跑不掉,反而还有在竹林迷了路的,落单被抓住更是被直往脸上呼拳头。
听着一声声惨叫求饶,小糯宝脸蛋鼓得像包子,却仍觉不够解气。
正好,仙泉居东边,为了造景原本弄了处鱼塘。
小糯宝这便把眉毛拧成麻花,蹦跶着指挥道:“鱼塘,鱼塘,全部推下去,灌他们个水饱,看他们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好咧!”姜丰虎一声大喝。
这便拎起其中一人的脖子,强行拽到塘边,把人踹进水中。
很快,其余的小厮们,也都被乡亲或撵、或抓,统统丢下了水中。
婆子丫鬟们,自是不能幸免,由着冯氏和顾寡妇她们,威吓着若不跳下就解衣裳,只能一个个哭着扑进塘中,像是下饺子般,炸出扑通扑通的水花。
那鱼塘虽是不深,约摸着到人胸口般高,可塘底满是淤泥,踩上去滑溜溜的压根站不住。
二十多个小厮丫鬟挤在里面,本就狭促慌乱,加上淤泥太滑,时不时就要摔倒几个,呛进一口鼻的脏水,急得吱哇大哭。
眼看这些先前还一脸凶恶的小人们,现下哭得像是什么似的,姜家人虽觉活该,但却哪里足够解恨。
仙泉居的大堂被他们砸了。
客人也被他们惊着了。
村长和几位爷叔挨了拳脚不说,杨二还被打出了血。
如此平和的大柳村,竟要被这些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人给闹翻天,此事若是打几下便得了,岂不是真当他们是面团子捏的,太好欺负了!
冯氏叉着腰肢,站在塘边发话道:“丰年丰虎,反正大堂都被砸了,咱家也不介意再搭个鱼塘进去,问问哪家乡亲茅坑满了,去挑几桶大粪过来。”
啊?
水里的小厮婆子们顾不上再哭,只觉要大祸临头,吓得双手赶忙攀紧池边,直想爬出水面。
冯氏眼皮子一支棱!
这便揪住头一个要上来的婆子,扯着她的头发,照着脸蛋子哐哐扇了两嘴巴子。
“让你在水里老实待着,还敢往上跑,吃我两个大逼兜吧!”
刘婆子她们见状立马会意。
这就有样学样,对着其他想要逃出鱼塘的,就是一顿扇耳光,扇完再砰砰蹬回水里。
一时间,这边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耳光声,啪啪一声接着一声,还有接二连三的“啊啊”叫声,仿佛一曲美妙的乐曲。
小糯宝听着这“战曲”,心里可算畅快了些。
她本来也想加入战局,可无奈小腿又胖又短,踹了两下使不上劲,反而差点被晃得摔了个大屁股蹲。
无奈之下,她只能挥着小拳头跟着鼓劲,做个拉拉队队员,倒也算是做点贡献。
不多时,姜丰年就带着杨二和几个汉子,拿着扁担挑着粪桶,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冯氏见状终于停手,指着水里,那一个个快被打成猪头的仆从们道:“往里头倒,对着他们的脑袋倒!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既敢犯贱,那就让他们好好在这粪水里泡一泡,泡上个半天,让他们好好清醒清醒!”
一声令下后,姜丰年和杨二高举着满桶,这就倾洒而下!
“啊!”
“呕……”
“哕哕哕!”
一桶桶脏东西哗啦啦的,浇得这些仆从们要死要活,一边大吐一边求饶,场面简直惊人。
而春娘看到此情此景,瘫坐在地,捂着脸不停后退。
生怕自己也遭此对待。
不过她对萧老太太还有用处,姜家就暂且饶过她。
眼看着该打的都打了,该罚了也都罚了,萧老太太担心起正经事来,让自家家丁把春娘绑了,先送进她屋子里。
此事还有很多疑惑,她得跟春娘问个清楚。
至于其他的,萧老太太便对冯氏道:“今日之事,都是因为我家而起,实在是冤孽啊。你家仙泉居所受损失,我都会照价十倍偿还。”
“还有方才大堂内的客人,定是都受惊吓,过后我会一一向他们赔不是,且他们今日在仙泉居的费用,皆由我出了。”萧老太太很是愧疚,只能尽力做出弥补。
除此之外,挨了揍的杨二,脏污了的鱼塘,她也是要一并补偿的。
冯氏看了眼一旁还失魂落魄的萧夫人,猜到她们婆媳遇的麻烦甚大,哪里还好再让她们烦心。
“好说好说,这些都不要紧,您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先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我一声就行。”冯氏赶忙道。
萧老太太瞥了眼那鱼塘:“还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麻烦你带人,看住了跟着春娘来的下人们,怎么收拾他们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他们跑了,回府里通风报信就行。”
毕竟,那春娘是萧老爷最是疼爱之人。
眼下不管打算怎么料理春娘,可都不能先让萧老爷知道,免得这窝囊废出来坏事。
冯氏立马应下,这便安排了村里几个汉子,跟在此处守着他们。
待再折腾一会,就拿那拇指粗的麻绳子,一个个都给捆了,关进几间空屋子里,任他们长了翅膀也难飞出。
而这时候,萧老太太转过身,扶住了萧夫人,便急着回去审问春娘。
她要去撬撬那妇人的嘴巴,问其为何能够找到大柳村。
又是怎么知道的,当年被方家主欺负的人,就是萧夫人的。
小糯宝见状,心思转了转,赶忙迈着小碎步,也偷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