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泽心中有些感动。
这样刚刚经历惨痛的人们,还能想着自食其力,已经很了不起了。
于是他和兄弟们,在此稍作休整,又把吃食分给了北贺县百姓,然后就带着他们踏上了归程。
之后的一路上,他打听了北贺县的情况,得知此处盛产大米,民风勤劳,百姓们更是靠田为生,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
于是,姜丰泽就有了盘算,打算回京后,也给他们弄块地种。
只是不知,京中有没有那么合适的,最好是能连成一片的地,类似于庄子或是村落,才好使他们不必分开啊。
萧兰衣摸摸下巴,和他唠叨着,“京郊庄子虽多,但也是寸土寸金,实在不行,咱们就给他们找个庄子,看有没有收佃农的,让他们先种着,反正有咱们给他们撑腰,也不用担心被欺负。”
话虽然说是如此,但姜丰泽却还是觉得,让他们再别家庄子讨生活,多少有些寄人篱下,怕委屈了他们。
只是自家庄子上,他已有两个月没有回去,不知道还没有空地,要是能把他们安置在自己家,他倒是还能放心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他已经归心似箭,恨不得赶紧飞回家里,想妹妹都想得他肝疼了。
很快,回京之路,就走了快过大半。
大地也从大军来时的冬景,转为一片盎然春色,带着翠绿的生机,像是提醒着他们,南纪国的大好春天,就要眼前。
众人的脸上,也无不带着欢喜,他们可是胜利之师啊。
这时候,姜家那边,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冯氏也时常念叨着,不知老三何时能归家。
儿行千里,当娘的当然牵心挂肚。
好在,有小糯宝这个宝贝疙瘩,提前给她报了喜讯,才让她可以先把心揣回肚子里,安危倒是不担心了。
只不过,大胜的消息,眼下还未传回京。
冯氏虽然心中期盼,但嘴上可不能说露馅了。
所以,每逢外人和她提起丰泽,她还总要作出一副担忧模样,再摸摸心窝口,皱得脸上都要长纹了。
“哎呀吴夫人,你说我们老三啊?我这也是担心得厉害,一宿一宿睡不好,都去了快俩月了,真不知战况如何。”
“但愿他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我这当娘的,不图他建功立业,只求他能够无恙,咱们山河能够太平啊。”
见娘装得熟练,小糯宝猫腰趴在墙角,等人一走,她就抱着小胖肚子,咯咯得笑成小狗尾巴花。
“哈哈娘,你刚才眼泪都挤出来啦,下回再有这种时候,我得给你弄点辣椒,往眼皮上一抹,就不用你这么费劲啦。”小糯宝牙花子都呲了出来。
冯氏被气得也想乐,“你这坏丫头,还不是你提前给娘露了天机,娘敢不装相吗?”
小糯宝只能吐吐舌头,调皮地朝娘扮个鬼脸,这么说,“罪魁祸首”倒是她了。
不过说起来,她也有俩月未见三哥,心里同样想念。
所以小胖丫时不时就掐指算算,看哥哥还有几日归家,心里也好有个底。
好日子就像那调皮的雀鸟,一眨眼就飞过了。
等到剩下不到十日时,小胖丫就开始按耐不住,时不时就提着个小板凳,跑到门口坐会儿,像是提前“演练”,怎么迎接三哥回来似的。
每每见她这般,孙春雪总是忍不住乐,指着她和李七巧念叨,“这孩子,这两天总往门口跑,像那抱窝的老母鸡似的,一蹲就蹲半天,也不知是在盼着啥呢。”
“去去去,我看你才是老母鸡。”冯氏听到这话,瞪着眼睛道,“我闺女做事定有她的道理,你们这些看不懂的,都给我靠边站,反正我这当娘的是知道为啥!”
还用问吗。
肯定是老三快回来了,胖丫头在盼哥哥啊。
别的不说,就母女俩的这份默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甚至小胖丫撅个屁股,冯氏都能知道要放啥味的屁。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件要紧的事。
丰苗筹备了多日的百货大铺,如今可算是要揭招牌,正经开业了!
下午时,他从街上回来,兴冲冲地拉上小糯宝进屋,“妹妹,娘,明个儿我的大铺就要招商了,你们都跟我一块去,给我镇镇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