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婆子他们忙看向小糯宝。
换运?一念地狱?这是啥意思。
小糯宝叼着手指头,小大人儿似的认真道:“人的运势是分为几个阶段的,每到一定的年数,便会换一次大运,这便是所谓换运。”
“而有的人换运后,走好的运势,有的人便会步入差的大运。”小糯宝瞅着菊娇。
“像她,马上就要换到很差的运势去。若是相邻的两段大运,一个极好,一个极差,那么这换运的节骨眼,便会突然推翻之前的生活,甚至连性情、喜好都会大变。”
而菊娇,前十几年被家里养得好,显然是先走了好运。
突然换到背运里去,言行举止大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刘婆子像是找到了安慰,连忙搂住菊娇:“我就知道我闺女不会那么不懂事,原来是运数作祟。”
她又央求小糯宝道:“那可有什么法子,帮我闺女化解一下?”
小糯宝摊开双手,无奈摇头:“虽有缘故,但毕竟是她自己要变成这样子的,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行。”
这时,小糯宝忽然看出,菊娇最近有一笔横财。
可她命数太弱,身弱难担财,或许她的变数,便和这财有关。
这会子,菊娇还在怄气,她哭红了眼睛,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心意。
小糯宝便问刘婆子:“最近,菊娇可是有收到一大笔银钱,或是田产铺面,总之是笔不小的数目。”
刘婆子愣了下,这糯宝都知道?
她忙道:“有,前阵子,我给菊娇置办了一间小铺面,算是给她做嫁妆。”
自打在福善堂上工后,刘婆子手里也宽敞了,心里也有底气了。
为了闺女将来成亲后,在婆家腰杆子也硬,她便借了些银子,在城里买下一间小铺子。
反正她在福善堂干活,借的银子,不用两年就能还上。
小糯宝一听,这便找到缘由了。
“只怕那男人是看上了菊娇的铺子。”
她灵机一动,这就告诉刘婆子:“刘奶奶,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男人主动离开……”
说完,刘婆子这就俯下身子,小糯宝对着她的耳边低语一阵。
菊娇听到了一些,急地顿时大哭:“你们怎能这样,云海哥对我是真心的,绝对不是为了我的铺子,你们这般试探他,会寒了他的心的。”
小糯宝无语咂舌。
还云海哥呢……叔还差不多。
“且等着吧,到时候真试出来什么,指不定寒的是谁的心呢。”小糯宝淡漠摇头。
很快,村长和刘婆子就按照糯宝的办法,在村里找了几个乡亲,日日去菊娇那间铺子里,假装洒扫布置。
而菊娇那老情郎看见铺里有人,还不是菊娇家的人,只觉疑惑。
于是乡亲们便告诉他,这铺子已经被刘婆子卖了,卖的银子全部拿去给儿子娶亲,一文不给菊娇留。
老情郎一听,不由气急败坏。
他还没走出铺子就凶相毕露:“呸,真是晦气,要不是冲着她有铺子,能够养活着我在家吃闲饭,谁愿意成天哄她个乡下丫头,真是浪费我工夫。”
不远处,菊娇看着老情郎骂骂咧咧,急着想上去解释的时候,却被那男人一脚踢开。
“滚开,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浪费老子工夫。”
菊娇顿时哭晕在地上。
哭得肝肠寸断。
小糯宝听说,后来,菊娇是被乡亲们用驴车,拉回村子里的。
这姑娘在家里躺了两日,刘婆子都快急坏了,她才勉强起身,愿意进些水米。
孙春雪在外屋叨咕:“刘婆子真是可怜,好好养个闺女,被人家这么骗感情,估摸着,菊娇她表哥现在也不能乐意娶她了。”
果然,下午,刘婆子的弟弟家就递来消息,说是他们已经听说此事,要和菊娇退了亲事。
刘家一下子,又蒙上一片阴霾。
院子被烧。
菊娇被骗。
还落了个被退亲的恶名。
小糯宝对此也爱莫能助。
唯一能再帮到刘家的,便是劝刘婆子,把那间铺子快些转到家里其他人的名下。
“菊娇姐姐身弱不担财,又走背运,眼下唯有让她手里先不存银子,或是田产铺面,才能稍稍化解凶性。”小糯宝语重心长道。
刘婆子摸着眼睛,不停点头:“好好,都听糯宝的。”
院子毁了可以再建。
但闺女她只有这么一个啊,想想心都快疼死了。
不过不管咋说,总好过让菊娇真的被那男人骗去了强,刘家人倒也能振作起来,只想一起陪菊娇走出来。
刘家人算是好相处的。
也懂得如何爱护家人。
小糯宝也挺为他们感到欣慰。
而自打菊娇事情一出后,村里人感慨糯宝的本事真多,甚至有几个,都想来让她帮忙看看。
“糯宝啊,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我现在走的是好运还是背运?”
“我闺女也快成亲了,帮她看看吧糯宝。”
“何为换运?我啥时候,能换到发财运不,糯宝?”
小糯宝见状,气得直捂小耳朵。
这些问题应该找算命的啊,她是小神仙,不是小神婆!
为了不让耳朵被问出茧子来,小糯宝决定,近几日都不出门,免得再被大家抓来,问来问去。
然而,有些事情吧,总是事与愿违。
就在小糯宝刚生出这念头时,一件让她不得不迈出家门,亲自去处理的事情,便发生了!
伴随着一阵马车轱辘的转动声,田知县带着一队衙役,来到了大柳村!
“大柳村众人何在?”田知县胖脸上露出笑意。
村长这就带着杨田梅,先过去拜见。
“草民拜见知县大人,不知大人突然到来,可是有什么事。”
田知县紧盯着村长,突然变了脸色了。
他冷哼一声:“大柳村姜糯宝,前几日妖言惑众,率领众人以邪术求雨,按律应施以杖刑五十大板,所以本官特地来捉拿。”
要抓糯宝?
还要打五十个板子?
村长顿时震惊,小糯宝才是个小奶娃啊,这田知县个黑心玩意,咋能想到对个孩子下这毒手?
他咬紧牙齿,挤出两个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