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震惊万分,都忙围住炕上的小糯宝。
“这么说,当今皇上真的驾崩了?”孙春雪惊地都结巴,不敢相信,皇上的生死竟是由她小姑子来定!
小糯宝用力点头:“嗯,放心吧,帝王星都陨落了,那老家伙定死透透的。”
姜丰虎喉结微动:“这么说,又是我妹妹改写了国运?糯宝你这也太厉害了,简直比神仙还要厉害。”
小糯宝立马调皮笑笑。
其实,家里人还都不知道呢,她就是福星小仙子啊!
想起多年久旱,姜丰年忍不住问道:“那经此一遭,以后是不是就会经常下雨了,那咱们庄稼真就好了。”
小糯宝虽然也想,但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这只是第一步罢了,日后老天肯不肯给雨,还要看新帝的德行够不够用。”
全家围着小糯宝,问了个新鲜。
仿佛有了糯宝,就能足不出户,便知全天下事了。
这时,冯氏对宋老有些放心不下:“也不知宋老他们是如何让皇上断气的,可千万别被查出来什么,锦娘还在村里等着他,他可得平安归来啊。”
小糯宝立马为宋老卜算了一下:“没事,娘,宋爷爷运势极佳,不会受此牵连的。”
闻言,冯氏他们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既是如此,那他们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时,孙春雪他们还想再问,冯氏怕闺女用脑过度,会劳累到自己。
于是一个个都给撵出了屋。
只出去前,冯氏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嘱咐道:“皇帝驾崩的事,现在还没从京城传过来呢,你们可不许出去乱说,不然非得被当成大逆不道之人,统统给你们抓起来不可!”
姜丰年他们自然明白。
只是孙春雪是个憨的,平时又爱唠嗑,冯氏不得不嘱咐两句。
小糯宝听了忍不住发笑。
别说,就大嫂这脑瓜,确实得多敲打敲打不可。
待姜丰年他们都出屋,冯氏抱起小糯宝,点点她的小脑门。
“行了,现在大事已成,你终于也可以没了这桩心思。”冯氏叹气又怜爱道:“娘知你这几日,都没咋睡好,晚上就连呼噜都不怎么打了。”
小糯宝捂住小脸,还不知原来自己有打呼呼的癖好。
冯氏摸摸她的脑瓜,忽然认真起来:“能够为国改运,救万千人性命自然是好,不过娘更盼着,你能够轻松一些,过得像个普通孩童那样就好,不用多厉害,只要快乐就行。”
闺女有本事,她高兴。
可毕竟当娘的,又有谁会希望,闺女小小年纪就背着重担呢。
冯氏宁愿糯宝平庸一些,只要幸福自在就好。
小糯宝明白娘的心思,这就抱着娘的脖颈,笑嘻嘻撒娇。
“糯宝明白,放心吧娘,我现在一点也不累,很开心的!”
冯氏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便摸摸她的小鼻子:“你自己有数就好。”
眼下,估计宋老还回不来大柳村,毕竟皇帝嗝屁,总得留下来料理国丧,顺便吃席才是。
小糯宝咂巴下手指头,馋猫本质又凸显出来。
也不知皇帝老儿的丧席,都能有什么菜食,肯定味道不错。
要是她能尝尝就好啦~
……
此时,皇宫内。
白压压一片,所有王公大臣,都穿着丧服,对着各自桌前的新鲜菜食,不敢动筷。
唯有宋老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他忽然掏出一方手帕,又拿起筷子,飞快把面前一碟果脯糖夹了个精光,放进帕子里包好。
他要留着带回大柳村,给糯宝尝尝看!
大臣们饿得饥肠辘辘,见他这般,都有些愣神。
“国公爷,不知可是想把这糖点包好,留着为守灵时,亲自奉于先皇?”有人低声问道。
宋老眯眼一笑:“想多了,本公爷刚收了个干孙女,这是留着给我干孙女吃的。”
说罢,他见旁人桌上的果脯糖都没动。
这就起身,一一去夹:“都不动筷子,是不喜欢吃?那就都是我干孙女的了。”
六部的尚书、侍郎们听了这话,都瞪大眼睛直想吐血。
圣上刚薨,宋国公倒只想着什么干孙女,老家伙你好歹装一装好吧!
况且他们还都饿着肚子呢。
把东西都夹给你干孙女了,他们吃啥。
六部中人对宋老这席面未散,就先打包的行为很是不齿。
只是他们仍不敢开吃,毕竟作为皇上慕容昏的亲信,他们多少得多装一装,顾着吃还如何体现哀思。
这时,工部侍郎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道:“眼下先皇已逝,我等本应为圣上守灵,这桌子上的山珍海味怎可动筷,国师把我们强行叫来吃席,未免也太不敬先皇了!”
闻声,一个身高九尺,剑眉星目的男子忽然迈步进来。
穆亦寒穿着身玄色长袍,袍子上雕着金色龙纹,刚一进殿,一双狭长的眸子就布满了碎冰,紧紧盯住那工部侍郎。
这般气势压得人喘息不得。
方才还要叫嚣的工部侍郎,这会儿也顿时噤了声。
穆亦寒微微勾起唇角,冷声道:“工部侍郎既对先皇这般忠心,那本座倒也可成全你,来人,把钱大人拖下去,拿铁钉将他双腿钉在先皇灵前,让他不吃不喝四十九日,为先皇尽忠守灵!”
什么?
大殿内,仿佛有股冷气飘过。
工部侍郎气得跳脚,刚要骂人,就被两个内宫使者强行拖走,未出大殿,就先拿长钉刺穿双腿。
“啊!”
惨叫声激得众人一惊。
六部中人知道没了皇帝为倚仗,他们已经不能再和国师分庭抗礼。
一个个都后背冒着冷汗,不敢再做多嘴一句。
待席面散去,穆亦寒摩挲着手上扳指,目光投向又在继续给糯宝打包的宋老。
他沉下声音道:“宋国公,此番多谢了。”
“原来杀了皇帝老儿,还真能降雨,早知如此,本座早就动手了。”穆亦寒说着,转动扳指,露出上面的一根毒针。
自打得到宋老提醒,穆亦寒便以求雨为由,哄骗慕容昏上了朱雀台。
又趁着祭天礼炮的掩护,直接一针刺中慕容昏,让他当场驾崩。
宋老包好了糕点、酥糖,才抬头道:“国师若是想谢,就谢我那干孙女小糯宝吧,本公爷所知一切,都要多亏她来告知。”
穆亦寒眉梢动了动。
“小糯宝?”他随口问道:“今年几岁了,是哪里人士。”
宋老道:“云城人士,两岁了。”
穆亦寒的眸色明显一滞。
两岁……和他的女儿同岁。
而且也是云城人……
穆亦寒动了动喉咙,冷硬的语气忽然多了柔软。
“既如国公爷所说,真是个有神女资质的丫头,那便接到京城里来,住进内宫,以后封做南纪国的神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