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李大康,乡亲们都是一身痛快。
不过看李引儿还伤得厉害,冯氏顾不上和大伙闲话,赶忙让姜丰年帮忙,扶着引儿先去找吴大夫看看了。
这一遭,引儿虽是没有大伤,但也被打得不轻。
心里更是难受得厉害。
冯氏扶着她回屋里时,锦娘一见她伤痕累累,泪珠子心疼得都快掉下来了。
锦娘虽然痴傻,但好歹是个能和引儿说话的人,有她照顾着引儿,冯氏也能放心不少。
为了让李引儿好生养着,这几日,仙泉居的管事活计,就先暂且让杨田梅帮着替一下。
杨田梅向来能干,上手也快,眼看一切都回归正轨。
只是不知怎的,小糯宝却心里不得劲起来,总觉得还会有什么麻烦发生。
不过不管咋说,风波未起时,还是一片平静的。
大柳村的日子,便在忙碌和欢喜中,热热闹闹地继续过下去。
这些日,丰泽和萧兰衣既要顾着军营操练,又要轮流带人,去青泉村盯着那里正行踪。
二人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回家住的时日便少了一些,不过每每回来,两人还是同行,鲜少有分开时,有时为了省事,还非要共骑一匹马。
孙春雪见他俩出入成双,便口无遮拦地打趣。
“看咱老三和萧公子好的,得亏他俩都没成家,不然要是谁有了媳妇,怕是晚上那被窝里,都得三个人一块挤吧。”
这话虽让人发笑,但细想也怪粗俗的,萧兰衣倒是性子好,经常笑眯眯捧场,只是丰泽就容易脸红了。
无奈冯氏只好瞪住儿媳,“你个当大嫂的说的啥话,还仨人一起挤一个被窝,你这么胡咧咧,可别给丰泽吓得都不敢找媳妇了!”
每每一听这话,姜丰年都要跟着一起,止住孙春雪的胡咧咧,姜丰虎则大笑出声,惹得丰泽直拍他。
至于丰景和丰苗,这样的八卦,俩小子可没“福气”听。
小丰苗上午去学堂念书,下午去找萧老太太听讲,两头跑得他腿都细了。
不过比起学堂里的之乎者也,这小皮猴,还是更爱萧老太口中的账面、盘算、以及各种经商之道。
而韦院长那边虽疼着丰景,给他多休沐了好些天,但日子总有过完的时候,他也该收收心,继续回书院用功了。
当晚,冯氏拾掇着衣箱里的鞋袜、衫裤,和李七巧嘟囔着还有啥给丰景带的。
小糯宝就偷摸摸的,顺手捞出箱子里她的大匣子。
平日里,萧家祖孙还有宋老送的物件,全都被娘收在里面。
现下,光是金银玉翡做的镯子,就有不下二十多只了,更别说,那些叮铃咣当、镶珠嵌石的璎珞、发钗啥的,多得她自己都不能全记得下。
除了这些,里头还有俩大金元宝,一小沓银票,和大小不一的银锭子,都是娘为着她攒下,不让旁人动的。
小糯宝不知不觉,已然成了个小富婆,看得她是满眼欢喜,小嘴巴咯咯得出了声音。
不过她为的可不是数一数家当,小胖手在里面扒拉了下,这就挑出了两个和她脚丫差不多大的银锭,趁着娘不留意,塞进了包袱里,好给四哥哥做零用银子。
冯氏系上了包袱带子,刚要提起撂炕上。
谁知胳膊肘却意外地往下扽了下,让她不由迟疑。
“这包里就是几件厚衫子,也没旁的零碎,咋沉成这样。”
小糯宝躺在炕上,乐得举起手脚直扑腾,像是只仰着肚皮的小花猫。
冯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被闺女萌得心里发软,过来拍拍她胖屁股。
“又在偷摸笑啥呢,是不是又干啥坏事了。”
小糯宝笑得口水淌进脖颈里,但又怕娘不让四哥花那么多银子,吐吐小舌头,就是不说。
冯氏转过身,又拿来一盆油饼子,装进另一个包袱里。
“娘,过两天就要见秋气了,晚上冷,厚衣裳给老四装了没?”李七巧过来问道。
“拿了三四件呢,等他下回回来前够穿了,洗好的被套褥套,你给叠好装上吧。”
“弄好了,对了娘,我还弄了两盆生腌蟹,炸了点茄盒,到时候装罐子里带去书院吃吧,也好让韦院长跟着尝个鲜。”
婆媳俩收拾得细心,点了两盏油灯照亮,生怕漏下些啥。
话正这么说着,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拍门声。
冯氏叫着丰虎出去开门。
没一会儿,就听丰虎在外头吃惊大喊。
“锦娘,你说啥?引儿上午被王小莲叫出去,到现在都天黑了,也没回来?”
“她咋能跟王小莲那个不着调的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