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话音刚落,正好,姜家马车就在二人身侧路过。
穆亦寒低头冷脸,一时并未留意,马车外正探出一个白嘟嘟的小脸蛋,正是笑得灿烂的小糯宝……
……
三日过后,黑甲军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京城,踹开了沈府大门。
此时,沈府正在宴请宾客,还在为沈老爷庆祝寿辰。
看到黑甲军来势汹汹围住沈府,宾客们便知不妙,赶忙拔腿就走。
而沈家老爷还不知要大难临头,还腆着大肚子,冲上来质问。
“沈家欺骗国师大人,是为大罪!”
“男子流放宁古塔,女子充为官奴,全部都给抓走!”黑甲军大喝道。
听到这话,沈老爷手里的酒杯啪嗒一声,顿时就摔在了地上。
他脸色白如死灰,拼命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外孙女儿可是小郡主,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郡主一家?!”
黑甲军头目冷笑道,“郡主?以为你们鱼目混珠,就没有人知道吗?要是还想留一条狗命,就尽快交代出,真正的郡主到底被你们弄哪里去了?”
沈老爷后退几步,装疯卖傻地就要跑,“不,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黑甲军不是吃素的。
哪里能放的过他。
其中两个人直接上来,一脚就踹断了沈老爷的腿,“押回去,审问,必得问出咱们真正的小郡主,到底被他们家怎么了。”
而这会儿,听到动静不对的沈二夫人,也赶忙从床榻上爬起。
抱着沈玥儿就开始翻箱倒柜。
“快,快把咱府库的银钱都拿出来,提前藏上一些,我可不能去为人奴仆,我得赶紧跑啊!”沈二夫人大喊。
然而,她这话音刚落,就听黑甲军已然闯进来,吓得她抱着沈玥儿就出了屋子,顺着后院狗洞跑了。
黑甲军故意没追,由着她做无谓挣扎。
如今,沈玥儿早就因为雷劈之事,而毁了容貌,现下一跑出沈府,直躲在沈二夫人怀里哇哇哭。
沈二夫人急得不行。
一把捂住沈玥儿的嘴巴。
她原本是舞女出身,知道些逃命门路,吓得花容失色,就先躲进去自家铺子。
本想着铺面还未被查封,沈二夫人想带取走账上的银钱,先去逃命。
谁曾想,这铺子是穆亦寒赏的,里面做事的算是他的人,一见沈二夫人这般慌张,店里掌柜哼笑了下,就把她扭送到了黑甲军面前。
沈家人这下抓了瞎。
一个个要死不活的,又哭又闹。
沈二夫人贼心不死,还妄想打感情牌,央求道,“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啊,我家玥儿怎么说,也叫了国师这么久的爹爹,他就算再厌弃我们,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玥儿去为奴受罪啊。”
沈玥儿顶着张烧伤脸颊,哭得哇哇直喊,“爹爹,玥儿要爹爹,玥儿就是爹爹的女儿,不能没有爹爹!”
两名黑甲军对视一眼,难忍心中厌恶,直接找来抹布,将沈二夫人和沈玥儿的嘴巴,一起堵住。
“鸠占鹊巢的东西,也配叫国师大人爹?”黑甲军头目黑着脸,指着沈玥儿道,“把此女丢去浣衣司,让她每日浆洗赎罪,也好让她明白,平日里被她折辱的下人们是何滋味。”
“至于沈家老爷夫人,扔进水牢受刑。”
“其余人等,流放和为奴另有发配,沈家三代,永世不得脱贱籍!”
沈家这边,得了惩处,一下子震动京城。
就连刚回京不久的萧家,也是有所耳闻。
萧兰衣向来好八卦,打听了一顿后,不由惊讶。
“原来,那国师苦苦寻回的闺女,竟还是个冒牌货?他可真是个好糊涂的人啊。”
萧老太太坐在榻上,整理着一大箱子的香膏、绒花发饰、各种珠串,哼哼了一声。
“若不糊涂,一开始就不会和妻女分散了,看来这世上的人,就算再过强悍,但也总会有些缺失,比如那个国师,我看他就挺缺心眼,人无完人啊!”萧老太太叹道。
萧夫人捂嘴笑笑,又抱来一些珍贵蚕丝线和金针,放进了箱子里。
“娘,我想着糯宝快到开蒙年岁了,也应让她学做些女红,所以为她备下这些,就让兰衣一并捎回大柳村吧。”萧夫人说道。
萧老太太瞥了眼那些东西,立马就给否了。
“谁说丫头就定要学做女红?迂腐!我老太太最恨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该围着针线转悠这套屁话!”
“萧兔崽子,你去一趟韩府,听说他们府上有最好的夫子,就请一套幼童字帖,还有些开蒙书籍来,这才是女子应该学的!”萧老太太正色道。
大柳村,深夜。
正房西屋,一连串呼噜声,正轻轻响着。
小糯宝摊手摊脚躺着,睡梦中,却隐约看到又有一箱箱的书,正被人不停抬进了院子里……
而一旁的哥哥们,还呲个大牙嘿嘿乐,好生幸灾乐祸。
都在商量着妹妹先学哪本最好!
“啊不要!”小糯宝顿时就在被子里吓醒了。
她出了一身汗,拱进冯氏的怀里,就呜呜打滚。
“呜呜娘,糯宝做恶梦了!好可怕的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