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已至此。
自己还能怎么办?
道歉?
想到凌天之前三番五次的诬陷和辱骂自己脑子有病。
中年男人就全身心地不愿意。
无他!
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更何况道歉未必就有用。
可要是不道歉。
单是公然拒捕这一项罪名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吧?
中年男人越想越觉得憋屈。
最终,他干脆一脸倔强地低下了头。
那样子就像是在说……
想让我认错可以。
但是想让我道歉却不可能。
“你……”
老农气急。
“嘭!”
他手中的拐杖再一次重重地敲打在了中年男人的后背上。
并且怒声喝骂着中年男人道:
“小王八羔子,你以为装聋作哑就没事了是吗?啊?你不是想跟人比武吗?你不是想跟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吗?”
“来来来!”
“有能耐你就先把我这个老东西打死再说。”
“来啊!”
“动手啊!”
“你特么还傻愣着干什么?”
“嘭!”
说着,老农又一拐杖重重地敲打在了中年男人的后背上。
“别别别!”
为首的捕快看得急了。
他立马就跑上前去拉住了老农道:“大爷,你可千万别再打了。”
“放手!”
“今天我一定要打醒这个脑子不灵清的傻小子!”
老农气急败坏地挣扎着。
甚至还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拐杖。
为首的捕快很是无奈。
于是只能将老农拉到了一旁。
然后看向了凌天道:“凌先生,您看今天这事……?”
显然!
为首的捕快是在为中年男人求情。
又或者是在为老农求情。
毕竟眼下这事……
说大也大。
说小也小。
说白了!
只要凌天这位报案人不再追究。
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惜!
凌天之所以会报衙门。
为的就是恶心和捉弄隐龙会。
现在想让他不再追究?
怎可能!
至于同情什么的。
在场的捕快们完全就是被老农的外表和苦肉计所惑。
所以才会心生怜悯。
可是凌天心里却很清楚。
眼前这位老农可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宗师境武者。
就这!
他需要被同情?
他需要被怜悯?
别逗了!
猫哭老鼠很有可能只是假慈悲。
而老鼠哭猫。
那一定就是脑子有坑。
“咳咳!”
凌天干咳了两声,而后故作惊愕和诧异的说道:“那个,王队,我就只是一个报案人而已,案子怎么办,罪行怎么定,这些事情好像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吧?”
顿了顿,凌天接着道:“不过,我觉得这位老人家确实挺可怜的,不但帮别人养儿子,养的竟然还是一个傻大儿,所以啊……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我还是希望你们衙门能对老人家的这位傻大儿从轻发落。”
“淦!你特么说谁是傻大儿?”
中年男人立马就忍不住地冲凌天怒怼了起来。
“你闭嘴!”
凌天还没做出回应。
老农就已经猛地怒斥了中年男人一句。
“你……”
中年男人很不服气。
他甚至还想怒怼老农。
“嗯?”
老农眉头一凝。
像是警告。
也是威胁。
“……”
中年男人立马就耷拉下了脑袋。
“哼!”
老农冷哼了一声。
然后陪着笑看向了凌天道:“抱歉,凌先生,我这侄儿脑子有些不太好使,您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您放心,我这人向来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再说了,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那我自己不也成傻子了嘛!”
凌天很大方的摆了摆手。
“……”
老农嘴角忍不住地抽了几抽。
他知道凌天是故意这么说的。
至于为什么?
他的同伴,也就是中年男人此刻那一副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甚至是看着凌天目眦欲裂的样子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过!
跟为首的捕快一样。
老农心里同样也很清楚。
现在这种情况。
要是想让中年男人安然无恙的脱身。
那就必须要尽可能的顺从凌天。
没办法!
谁让凌天是报案人呢。
只有凌天不再追究。
衙门才有可能放中年男人一马。
所有老农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反而还陪着笑道:
“对对对,凌先生说得对,不过,凌先生,您说的从轻发落是指……”
“这……”
凌天有些为难的看向了一旁为首的捕快道:“那个,王队,我要是述说一下自己对这一次案件的一些想法,应该不会被你们衙门当成妨碍公务给抓了吧?”
“不会!”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
“那我就随便说说?”
“你说吧。”
“咳咳,是这样的,我觉得吧,拒捕和意图袭警其实都是误会,不过傻大儿破坏社会治安却是毋庸置疑,所以必须要根据治安条例,能拘留多久就拘留多久,毕竟……老人家,您也不想以后没人给您养老送终吧?”
凌天一脸认真的看向了老农。
“……”
老农整个人都傻了。
根据治安条例。
能拘留多久就拘留多久?
尼玛!
这也叫从轻发落?
好吧!
如果算上被撤销的拒捕和意图袭警。
这还真就算得上是从轻发落。
可是你最后那一句话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我也不想以后没人给我养老送终吧?
为什么我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甚至我感觉你就是在变着法地骂我和诅咒我?
不仅仅只是老农。
在场其他人也都有着相同的感觉。
当然,对于老农而言,凌天的恶意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中年男人绝对不能被衙门拘留。
因为一旦他被衙门拘留。
他们执行任务的时间就只能往后延期。
而延期,就意味着失败。
失败,则意味着他们要遭受隐龙会的惩罚。
念及此,老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凌先生,您说笑了,拘留屠海,跟他以后能不能给我养老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什么关系?”
“不是吧,老人家,您都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连‘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凌天故作惊愕地看了老农一眼。
然后接着道:“好吧,既然您连这都不懂,那我就给您说道说道吧,您想啊……就你们家这个傻大儿,如果只是偶尔发病也就算了,可是听您的意思,他是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人单挑,这么一来,他被人打死,或者是打死人被抓的概率就被无限放大了?”
“而一旦他被人打死,又或者是打死人被抓,那他以后是不是就不能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了?”
“所以啊,咱们必须要改掉他动不动就找人单挑的这个坏毛病。”
“怎么改?”
“很简单!”
“把他抓进衙门关上十天半个月。”
“只有他怕了。”
“只有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才能真正地改过自新。”
“毕竟,人嘛!”
“只有吃一线,才会长一智!”
“您说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