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宋境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了他结完婚第二天，顾婉找白芍哭诉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我虽然是他一手养大的，可我怎么比得上他亲生的……
顾婉那句话没说完，但现在想起来，疑点重重。
那天在宋家，顾时远一开始还撒谎替顾婉遮掩，如果不是监控视频摆在面前，这件事顾时远肯定就这么隐瞒过去了。
这么一想，宋境对顾时远这个人的感观糟透了，他甚至怀疑顾婉给战墨辰下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想了想，宋境问战墨辰：“我记得你说过要调查顾时远，调查得怎么样了？”
战墨辰摇头：“暂时没什么新进展，查到的也只是明面上的那些信息。”
“那你能确定顾时远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过孩子吗？”
“没有。而且他的身世和经历都很清白，婚姻状况很透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战墨辰说得很肯定，宋境却好一会儿没出声。
他曾经在秘密组织里出生入死多年，根据他的经验来看，越是这样越可疑。
直觉告诉他，顾时远这个人不简单，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但是战墨辰似乎对顾时远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和维护，这让宋境很困惑，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
他只能隐晦提醒战墨辰：“顾时远这样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按理说私人信息都会尽量保密，太过透明反倒不正常。你对他们父女还是多留点心眼，保持距离为好。”
“嗯。”
战墨辰也不好把顾时远和司祁正的事情全都告诉宋境，只能点点头含糊过去。
宋境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很快聊起了别的话题。
楼下客厅里，仨小只和白芍腻歪了一会儿，都高高兴兴去玩白芍给他们带的玩具了，安颜和白芍总算能安安静静说会儿话。
安颜压低了声音问白芍：“蜜月感觉怎么样？宋境对你好不好？”
白芍很快红了脸，羞羞答答点头：“嗯，还好。”
安颜见多了白芍明媚张扬的样子，倒是很少看到她这副羞涩的小女儿姿态。
再想想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宋境，安颜心里踏实了。
不用说，这俩人的蜜月期绝对是甜蜜蜜，而且是齁甜齁甜那种。
安颜很为白芍高兴，但是想起战墨辰那个大直男，她心里又很郁闷。
白芍眉飞色舞地讲了一会儿自己和宋境的相处日常，发现安颜不怎么说话，也没之前那么高兴。
白芍有点奇怪，安姐姐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如果是别人，白芍可能还会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多了。
可安姐姐和姐夫的日常比他们甜蜜多了，安姐姐怎么也不至于会因为她秀恩爱就不开心。
那会是什么原因？
白芍看了看仨小只，孩子们的情绪没有异常。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跟姐夫打招呼，姐夫的态度也很正常。
那说明安姐姐家庭内部没毛病，这个问题只能出在外面。
而最近影响安姐姐家庭稳定最大的因素……只有顾婉。
想起顾婉，白芍心口一紧，好心情刹那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芍握住了安颜的手，小心翼翼开口：“安姐姐，我看你有点不太开心，你是不是因为顾婉的事，还在生姐夫的气？”
“我……”
安颜很想跟白芍聊聊这件事，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些心事咽了下去。
之前顾婉给战墨辰下药，战墨辰放过了顾婉，说是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处。
然后就是那天顾婉要撞墙自杀，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想撞墙，但战墨辰的确派老刀救下了顾婉。
虽然她也不愿意看着顾婉就这么死了，但战墨辰的做法，终归让她心里有了疙瘩，只要想起来就很不舒服。
要是以前，她心里不舒服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跟白芍聊一聊，可现在……
顾婉毕竟是白芍的亲妹妹，白芍一直都对顾婉很维护。
她把这些说给白芍听，也不过是徒增白芍的烦恼而已。
安颜心底几个闪念，最终只是摇摇头：“没有，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是为了别的事情。”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还不是你姐夫干的蠢事儿。”
安颜叹了口气，把战墨辰派人去公司送玫瑰花巧克力，还让人念告白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芍听得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姐夫那么高冷的人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没想到姐夫表面冷酷，内心这么丰富多彩，真是太有意思了！”
安颜面对笑得花枝乱颤的白芍，更郁闷了，只剩下捂脸的冲动。
她就说吧，这男人太蠢，做出的事情太丢人，说出来只有被人笑话的份儿！
白芍笑完了，却丝毫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可丢人的。
“安姐姐，其实姐夫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他在意你啊。你随口一提的事情，他都能放在心上，还付诸行动，难道不好吗？”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但是还是很丢脸啊……”
安颜真不好意思告诉白芍，雨翡的员工现在看见她就笑，她的总裁形象都要荡然无存了。
“好了好了，安姐姐你不要不开心，男人大部分都这个样子。我们这次去度蜜月，宋境也干了不少糗事！”
安颜知道白芍是想逗她高兴，连忙表示自己很感兴趣：“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我们这次去了巴厘岛和马尔代夫，说好了要去沙滩上享受阳光，下了飞机，他陪我去买泳衣，我选了一款又一款，他都不同意，非说太暴露。”
“然后呢？”
“然后他说他来选，你猜他给我选了什么？”
安颜想了想，猜道：“选了个大妈款式？”
“他要给我选个大妈款式那也行，好歹算是件泳衣。”
白芍想起这件事就气得想笑，抬手在安颜面前朝天比划了一下：“他给我选了一件雨衣——连帽雨衣啊安姐姐！”
“雨，雨衣？”
安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让你穿雨衣去沙滩上玩？”
“没错，他还说了，雨衣比泳衣好，既防水又防晒，下雨了还能防感冒。”白芍说得一本正经：“呐，你看我脸，他当时就这个表情！”
安颜看着白芍板着脸皱着眉的严肃样子，再一想白芍垮着脸穿着雨衣走在沙滩上晒太阳的场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境骨子里果然还是那个宋境，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