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她说是什么好心人给她的，依我看，肯定是不知道哪个姘头给她的，对对对，这二十万说不定也是她勾搭了哪个老相好，从别的男人手里掏腾来的！”
“妈的，老子打她真是打对了，这个臭婆娘，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魏财茂骂骂咧咧，满嘴脏话，李申心底一阵失望。
王秀芹固然可恨，但遇上这种自私透顶的男人，也真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
李申没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的感慨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收回抵在魏财茂腰间的那把刀子，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现在回家，想办法问清楚，你老婆当年那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听着，我要知道这件事所有的细节，但凡有一点说不清楚的地方，我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是，好汉饶命！我这就回去给你问她。”
魏财茂已经吓破了胆，李申说什么他应什么，丝毫不敢反抗。
李申这才放开魏财茂，任由他一溜烟跑回小区。
魏财茂在前面，李申也放慢脚步，落后一段距离跟在他后面朝着小区走去。
小区前面的车祸现场已经被处理了，看热闹的人群三三两两散开。
为了不引人注意，李申还是混在人群里走。
而刚刚魏财茂小跑过去的身影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舆论风波。
之前就对他百般唾弃的老太太又愤愤然地开始了对他的讨伐。
“看看，看看，这个赌鬼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跑回来，肯定是那张卡里的钱又被他输光了！可怜的秀芹，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旁边有人听了，不以为然：“陈奶奶你就别生气了，依我看那银行卡里面未必有什么钱，可能就是个空卡。”
“你怎么知道？”
“这想想也知道啊，王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平时也就给人洗洗衣服做做卫生，打点零工维持生活，还要补贴儿子孙子，咱们这破地方又偏僻落后，工资低得让人活不下去，她上哪儿有存款？”
“没错，今早上我在菜市场遇见王奶奶了，她买两块钱的青菜都要犹豫好半天，要是卡里有钱，她也不至于这么拮据。”
“唉，可怜啊，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日子还这么糟心。”
周围人议论纷纷，都在替王秀芹这个老实勤快的邻居不值。
李申默默地听着，越发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对的。
王秀芹根本没说实话，这张卡也绝对有问题。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离开人群几步。
刚要给手下发消息让他们把王秀芹和魏财茂两口子都控制住，小区靠里面的方向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天啊，救命啊，死人啦！”
“什么什么？杀人了？”刚吃完车祸瓜的围观人群一下子振奋起来，又呼啦啦地往尖叫传来的方向跑去。
同一时间，李申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接起，手下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哥，王秀芹死了！”
“什么？”
李申心底一沉，什么也顾不上说了，直接挂断电话朝着王秀芹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李申还遭到了几个老头老太太的嘲笑。
“现在这年轻人啊，不务正业，大白天的也不上班，也和咱们一样喜欢扎堆看热闹！”
李申头也不回，跑得更快了。
老旧的居民楼里，王秀芹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堆人，都在议论纷纷。
“刚才大家还在说王奶奶命苦呢，她怎么真的就想不开了！”
“是啊，王奶奶向来刚强，之前的日子多苦啊，她都撑过来了，现在自杀，一定是魏财茂那个赌棍给逼死的！”
“人呢？魏财茂呢？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几个平时和王秀芹感情深厚的邻居都义愤填膺地喊了起来，有人拿出电话报警，也有人叫救护车，试图再抢救一下王秀芹。
小区门口的警察刚处理完车祸还没走远，接到电话立刻就赶了过来，附近医院的医生紧跟其后。
医生上前对王秀芹进行了抢救，但是很遗憾，王秀芹已经彻底没了生命迹象。
而警察经过一番勘察之后，也确定王秀芹是上吊自杀身亡。
本来王秀芹这么大年纪的人，上吊自杀并不容易，但她求死的意愿很强烈，把绳子绑在卫生间顶部的下水管道上，踩着凳子吊上去，随后踢开凳子，硬生生吊死了自己。
刚才魏财茂回家，一脚踹开门，四处找王秀芹找不着，结果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发现老婆的两只脚在自己面前晃悠。
魏财茂直接就吓傻了，连滚带爬，哭嚎着跑出去再也没回来。
还是其他邻居听到动静，探头出来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王秀芹上吊了。
此时，王秀芹面色惨白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皮肤上透着一种失去生机的青灰色。
几个邻居在旁边流着眼泪商量着给她儿子打电话处理后事，医生和警察也忙着做笔录。
李申最后看了她一眼，心情沉重地退出了人群。
他留下的那两个手下趁人不注意靠近过来。
李申蹙眉：“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盯着人吗？”
“我们……我们在门口和窗外盯着，但她进卫生间，我们也不好意思跟进去看……对不起李哥，都是我们的失误！”
两个手下沮丧地垂着脑袋等罚。
李申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跟他们计较这些的时候。
王秀芹就这么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被人灭了口，还是有人用钱封了她的口。
但他们要查的事情却还毫无头绪。
李申一边快步往小区外面走，一边吩咐下去：“现在你们一个带人去找魏财茂，一个跟我去找王秀芹的儿子，收集最后的线索！”
“是！”
三人立刻分成两拨，分头开始行动。
一个小时以后，王秀芹儿子这边，李申问完话，一无所获。
当年换子事件发生的时候，王秀芹儿子还不到两岁，他对当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父亲一辈子好赌，母亲含辛茹苦。
现在母亲被父亲活活气死，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状态。
而魏财茂那边，因为心虚，生怕警察来抓他，又害怕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李申会要他的命，跑出小区以后只顾着逃命，被车直接撞进了医院，生死未卜。
也就是说，王秀芹这边，有关当年换子事件的所有线索，彻底断了。
李申脑子一阵嗡嗡响，心情沉重地拨通了老管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