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心口正提着呢,闻言“唰”地一下转过头来:“老公,你听我解释……”
宋境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白芍莫名有点慌。
她真的是想解释,宋境不会以为她是要狡辩吧?
当然,她接下来的话可能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狡辩的成分啦,但是她发誓,不多!
白芍定了定神,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先从李娜和笛靖领结婚证这件奇葩的事情说起。
“我们琴行之前教钢琴的那个老师,李娜,她在参加我们儿子满月宴的时候,搭上了笛靖,前后才一个月,他们就领了结婚证……”
白芍简单把笛贝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说到笛贝住院的事情,她有点心虚。
“后来笛贝被人打进了医院,医院给我打电话,我就……我就帮他找了个护工,让人照顾了他半个月。不过我发誓,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实在是那几天你不在家,我又太忙了,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今天也是笛贝第一天回店里上班,我正打算回家了就告诉你这件事,谁知道还没来得及,你们,你们就遇上了……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白芍说到最后,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纤细的十指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拽了拽宋境的衣袖。
宋境平日里就不爱笑,此刻英俊的五官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冷硬的气场,连车内的气压都降了好几度。
白芍见宋境没有回应她的主动示好和求饶,也不敢真用力拽他衣袖,
车子还在快速行驶着,车里的空气却像是凝结了一样让人感觉沉闷又忐忑。
好一会儿过去,就当白芍打算再说几句软话的时候,宋境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白芍心口一紧,完了,他要开始“审讯”自己了!
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可怜巴巴地揪紧了安全带,低下头准备老老实实听训。
可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宋境冰冷的训斥,反而冷不防地跌进了宋境的怀里。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把她牢牢抱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的拥抱让白芍毫无防备,鼻尖磕在宋境坚硬的胸膛上,一阵酸疼。
但白芍一点都没觉得想哭,反倒又惊又喜:“老公,你不怪我了?”
“不怪你。”宋境用下巴蹭了蹭白芍仰起来的脸颊,虽然生气,帅气的脸上却没什么怒意。
白芍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笑着凑过去,在宋境唇角亲了亲:“那你刚刚板着脸吓唬我做什么?”
“因为我吃醋啊,我的老婆,居然私底下救了别的男人,把我瞒得一丝风声都不漏,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宋境作势在白芍柔嫩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咬牙问她:“如果是我背着你救了别的女人,还把她安排进我的公司,你生不生气?”
“我……”
白芍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没错,如果是宋境背着她做这些事情,她现在肯定已经闹翻天了。
就像宋境以前被别的女人吃豆腐,她毫不犹豫一杯红酒倒在那个女人头上一样,她绝不允许任何女人来染指她的男人!
可是,她救了笛贝这件事,和之前的事情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呀!
白芍这会儿镇定下来了,反倒没那么慌了。
她内心坦荡,有什么好慌的?
白芍认真向宋境解释了自己的动机:“如果是别的男人,我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可笛贝是你的亲弟弟,我怕他万一真的出事,你心里会难受。”
“哦?照你这么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宋境被白芍的狡辩气笑了,他抬手捏了捏白芍的脸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安排他?还让他天天在你眼前晃吗?”
“那当然不会,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把琴行开分店的工作交给他,以后我和他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碰面,林静青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他面前露馅。”
白芍信誓旦旦地保证,宋境不置可否。
如果是之前,白芍这么安排,他可能也会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至于现在……
感受到了笛贝潜藏在暗处的挑衅和敌意,宋境并不觉得笛贝会乖乖听从白芍的安排,从此彻底安分下来。
但这些他不打算跟自己的老婆说。
白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她最好永远都不用知道这些事背后的种种阴暗。
说来说去,也是他们宋家和林静青之间的纠葛,把无辜的白芍牵扯了进来。
想到这里,宋境心一软,摸了摸白芍的脑袋,表示这件事可以翻篇了:“既然你已经做了安排,那我就不插手了,只要你心里有数就好。”
“嗯嗯,我心里有数着呢。”白芍彻底放下心来,抱着宋境的手臂蹭了蹭,乖巧得像一只小猫咪。
宋境目光愈发炙热,真想直接掉头回家,把她直接拆吞入腹。
可惜他已经订好了餐厅。
“走吧,我们去吃饭。”
宋境最终按捺住眸底的火焰,发动了车子。
……
翌日,宋境起床上班的时候,白芍还没睡醒。
昨晚回来得很早,睡得却很晚,两人几乎缠绵了一整晚。
白芍睡梦中都在蹙着眉,娇艳欲滴的睡颜像极了春日里的桃花。
宋境临走前抱着她亲了又亲,最终却没舍得叫醒她。
况且今天他要去办一件事情,白芍要是太早去琴行,怕是不太方便。
宋境眸色沉沉走出家门,直接开车去了琴行。
琴行。
回到自己所热爱的工作岗位上,笛贝迅速找回了工作状态。
一大早,他就和之前一样,提前来了琴行上班。
只是刚走到琴行门口,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身影。
笛贝脚下一滞,清隽的脸上浮现出礼貌的微笑:“宋总,早啊。”
他的态度很客气,但是说话时不自觉上扬的眉梢,让他的小心思在宋境面前无所遁形。
宋境也没有跟他虚与委蛇的打算,没接他的话,只是淡淡地指了指一旁的茶餐厅:“我们去那边谈谈吧。”
“……好。”笛贝迟疑片刻,率先转头朝着茶餐厅走了过去。
宋境时刻都是这副冷峻却云淡风轻的样子,令人生厌。
但他绝不能在宋境面前露出丝毫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