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郭喜春问询的眼神,郭喜安有些头大,深觉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含糊着想要混过去:“之前他不是受伤了吗?自然单独一个房间更好。”
郭喜春当然不信这个说辞,“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妹夫都已经完全痊愈了,你们两个还是分房睡,哪有个夫妻的样子?”
郭喜安不知道怎么说,打了个哈哈:“就是习惯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抱着装好的陶罐想借机遁走。
郭喜春可不给她这个逃避的机会,当即一把抓住她:“怎么不是个大事,你们这样,分居久了,就是夫妻也会淡了感情的。”
“哎呀,哪这么严重啊,姐你就别瞎操心了。”郭喜安不想谈这个。
郭喜春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她看着郭喜安的眼神严肃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喜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妹夫啊?”
不喜欢吗?
郭喜安脑海里突然不自觉地闪现和程家博相处的那些过往,元宵节的花灯、生病时的贴心照顾,还有年节时偷偷送的发簪,耳边又响起了他那句“青丝绕指柔,发簪情义长”的话。
明明那人说话时平铺直叙,听不出太多感情,可想到他说这话时的样子,郭喜安脸上还是不由地微微发热。
郭喜春一看郭喜安她这副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当即更加纳闷:“既然你是喜欢他的,那怎么还......”
话到嘴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郭喜春连声音都忘了降低:“难道......是妹夫不愿意?”
“咳咳咳......”
郭喜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再不想跟姐姐讨论这个话题,挣开她的手,反推着她往厨房门口走:“行了行了,天也晚了,姐你早点休息吧,厨房这边我来收拾就行。”
“哎,不是!”郭喜春还想劝她,“真要是这样,喜安你更要主动些啊,你们是夫妻,没有什么放下不面的,妹夫虽说比你大了不少,瞧着也是个不开窍的,更需要你好好指导了......”
郭喜安将喋喋不休地郭喜春推出厨房,又赶紧把厨房门关上,任凭郭喜春在外拍门,她在里面红着脸背抵在门上不应声。
见郭喜安是死活不回给她开门的了,郭喜春无奈,只能先离开了。
听着姐姐离去的脚步声,郭喜安呼出一口气,只觉得面皮烫得厉害,抬手揉了揉脸颊,又想到姐姐胡言乱语的话,脸上的热气又上来些。
为了不胡思乱想,她干脆忙着收拾起厨房来,厨房里本来也不是很乱,就是把炸小酥鱼的后续收拾一下,两刻钟左右就收拾干净了。
厨房里的事情忙好,郭喜安这才拉开厨房的大门,见堂屋那里还亮着灯,但看不见什么动静,来到堂屋门口先小心地往里看了看,不见郭喜春,她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回了自己房间,她来到衣橱拿了身干净的衣裳,余光瞟到下面的针线篓上,那里面放着一双做好的男鞋。
郭喜安找衣服的手一顿,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双鞋子。
程家博回家后的鞋子,几乎都是从衣店里买来的,其实自从家里宽裕了之后,一家人的四季衣裳和鞋多是到店里头购买,毕竟现在她们忙着照顾店里的生意,也没多少空闲时间来做衣鞋。
可朱重清醒的那天,郭喜安无意中看到程家博脚上的那双鞋已经毛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来了心思,每天夜里做一些,这双鞋已经做好好几天了。
此时郭喜安看着手里这双做好的鞋子,咬了咬唇,自言自语:“本来就是要给他的,先前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没错,才不是因为姐姐刚刚说的那些话!
郭喜安说服了自己,拿着那双鞋出了房间。
她和程家博的房间本就只在之间隔了向佑向泽的房间,转个身的功夫就到了程家博房间的门口。
程家博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郭喜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房门,可一连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人应声。
不在吗?
郭喜安奇怪,顺手推开房门,见里面果然没有人影。
这是去哪了?
郭喜安带上房间门,出了堂屋,往庭院里看了一圈,没见着人,正要往厨房那边去看看的时候,头顶上突然扑棱棱地飞过一只鸟影。
寂静的夜里郭喜安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似乎是只鸽子。
再回头时便见西家门暗处走出来一个人影,正是程家博。
程家博见着郭喜安面上出现些意外,攥着似乎是纸张的右手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怎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