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到底答应不答应!”盛云昭一字一顿道。
她身姿笔直,下颌微抬,姿态冷傲,丝毫不惧不计后果,眼神里都是不妥协的倔强和坚毅。
纪轩突然对她嘲讽的一笑,转步向着一旁的桌凳处走去坐下,“你敢动她,本世子就将你的几个丫头都杀了给她偿命!”
半刻钟后
一声巨响过后,接着姜晚音便是突然肝肠寸断的痛哭声……
随之纪轩抱着姜晚音从盛云昭的院子里走了出去……
房里,主仆几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看着满地四分五裂的桌子,久久没有说话。
尤其是芸娘和知春满眼都是难过……
有些话,她们说了也是没用的,主子怎么可能会舍弃她们?
半晌,盛云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我在继续想其他的法子好了……”
……
纪国公府后院儿争宠的戏码如火如荼之时,很快就被另外一则大消息给全面覆盖了过去。
淮南王破戒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的到处都是,就连纪国公府的下人都三五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纪窈听到消息后,直接去了荣欣院,一见到母亲便扑进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罗氏心疼的好一阵子的心肝肉的哄。
纪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将听到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表明决心的道:“母亲,我一定要嫁给忱宴哥哥……”
罗氏为难死了,拍着女儿的后背,“容我和你祖母商量商量。”
纪窈听到祖母,哭声戛然而止,满是心虚,“祖母才训斥过我,又该说我不自重了……”
罗氏想起了女儿的胆大妄为,怒其不争的点着她的额头,“你做的好事,以后不要和表姑娘那贱人厮混在一起,都是那下作东西带坏了你……”
纪窈哽咽了下,“别说了,都过去了,母亲还是快想想法子让越家伯母打发人来提亲,不然就让人捷足先登了。”
“你容我想想……”罗氏自是希望女儿得偿所愿,况且淮南王的身份也足够匹配自家女儿的身份。
正在这个时候,徐妈妈进来禀道:“夫人,世子妃院子里的人来禀说世子妃要去嫁妆铺子……”
罗氏顿时面色一沉,没好气的道:“她昨儿不是才去的铺子?”
转而道:“她今儿怎的这么乖觉,还特意请示我?”
徐妈妈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神色如常,“听说世子给她下了禁足令,还没出门就被管事给拦下来了。”
她心里恨极了盛云昭,自己的侄儿徐涞因她不但丢了差事,现在变成了傻子,吃了药也不见起色,兄嫂对她更是埋怨不已。
“呵,轩儿也奇怪了,他平时不是不管她的?”罗氏忍不住多问了句。
徐妈妈故意笑了声,走到罗氏身边,和她耳语道:“浮曲苑昨晚可热闹了,孟姨娘和姜姨娘都置办了酒菜,谁知被孟姨娘将世子给拉走了。
大概世子妃听到了消息,就把姜姨娘给弄进院子里磋磨,半夜世子去找世子妃,一直到天亮了,世子才从世子妃的院子里抱着姜姨娘离开……”
罗氏嗖的看向徐妈妈,“诶呦,我儿的后院儿这么热闹啊?”
“可不是嘛,奴婢听说的时候,也是恨不得亲眼见见才好……”
徐妈妈说的吐沫横飞,“不过我看世子气够呛呢,早上走的时候很是不快……”
罗氏听的却是眉开眼笑的,想的颇多,儿子房里热闹才好,她感觉抱孙子的日子越发近了。
一旁的纪窈听的很是火大,“我算是看明白了,母亲根本就不疼我……”
罗氏见女儿眼睛还通红肿着,顿时又哄了一阵儿才将女儿哄好。
随后又嘀咕道:“谁家娶的媳妇整日里往外跑?咱们这种人家,本就受人瞩目。
她总往外跑,出去遇到了什么不是授人以柄?真是越发没有规矩!”
纪窈撇撇嘴接话道:“她不会是打着去看铺子的幌子私会男人去吧?”
“她敢!”罗氏一瞪眼。
徐妈妈眼神转了转,“这可不好说,现在世子妃没什么不敢的,前几日还当着夫人和老太太的面掌掴咱们小姐呢……”
徐妈妈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罗氏经她这般提醒,一下就想起来了这宗事。
顿时火冒三丈,“这小贱人,的确是该教训教训,敢当着我的面打我儿。”
纪窈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她一直记恨着盛云昭掌掴她的事,每每想起来就恨的要死。
暗暗打算,早晚得还回去。
此时不由委屈的道:“母亲可一定要为女儿出口气……”
徐妈妈平时就为罗氏出谋划策的分忧,如今更是张嘴就来:“夫人先别急……”
“徐妈妈你什么意思?”纪窈顿时沉了脸。
徐妈妈连忙赔笑道:“小姐,您不是很想嫁进淮南王府吗?”
纪窈瞧不上徐妈妈,拧着秀眉不耐的道:“你有话就快说,别卖关子。”
徐妈妈顿时凑近了母女二人,只用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奴婢的意思是世子不是禁足她了?夫人便可见缝插针的利用她……”
罗氏听完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徐妈妈压着嘴角,淮南王府压根儿就不想娶大小姐,若是有心,还用等到如今?
如此,盛云昭办不成这件事,夫人这脾气自然是饶不了她的。
……
盛云昭没想到纪轩如此卑鄙,还没出府就被管事的给拦住了,说是奉世子的命令。
她便想到从罗氏这里找突破口。
因为她相信,昨晚的事该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
进了荣欣院的花厅后,只有罗氏一人,不过她身后的屏风后头却有一片衣角闪过,心中有数,纪窈也在。
盛云昭不动声色的对罗氏微微见礼,“见过婆母。”
罗氏端着婆婆架子。
一手拿着茶盖一手端着茶盏,轻抹浮叶。
只用眼皮子夹她一眼,明知故问:“媳妇打算又要出去?去做什么?”
罗氏将“又”字咬的极重,盛云昭一下就听出了罗氏这是要为难自己。
她也不急,面色平静,淡淡的道:“生意冷清到难以维持下去了,总不能关门。”
罗氏将茶盖重重一放,“生意不好那是掌柜的没本事,这种事,让掌柜去想法子就是了。
我们是有头有脸的公侯之家,不兴眼皮子总是盯着那些蝇头小利上头,没的让人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