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愣了下,哪里猜不到她这么稀奇的守在门口为的是什么?
她决定了的事,便是全力以赴,这一天下来累的她连晚饭都不想吃,只想躺榻上睡一觉。
此时看到纪窈心情一下就有些不好了,更不用说和她虚与委蛇了,丝毫没有打算停下脚步与她“小姑有事?”
纪窈顿时语结,柳眉倒竖了下,追上盛云昭的脚步提醒道:“嫂子今早为何出门的还要我提醒吗?”
“唔……”盛云昭随口敷衍道:“提醒什么?我是去看我的嫁妆铺子了,小姑在说什么?”
纪窈的暴躁随了母亲,快走几步挡在盛云昭的面前,“你耍我?”
盛云昭被迫停下脚步,“小姑莫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今天我才见到你,怎么就耍你了?”
纪窈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越发觉得自己被耍了。
满面愤怒的指着盛云昭尖声道:“所以,你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帮我,好啊,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负气跑了。
芸娘看的一愣一愣的,“主子……”
盛云昭很累,懒得解释,“不用理会,我们回去,好累。”
这一天,她只帮主子打个下手就感觉脚痛,腰痛的,可想主子有多累了。
她当即提议,“主子,我背您吧……”
却被盛云昭拒绝了,这像什么话。
半刻钟后,主仆两个人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知春知夏便是一通忙碌,一通洗手净面,又是换上常服的。
知春小声禀报府里的事,“今早您才出门表姑娘就来请罪了,扑了个空,很是不安的模样。
不过今儿姜姨娘去了夫人的院子,夫人不但见了她。
还将她留到午时才回来,姜姨娘像是心情不错,那浪笑声高的就怕咱们听不见似的。”
说完,知春自己忍不住掩唇吃吃笑了几声,“奴婢想了想,就自作主张的将表姑娘昨晚和世子昨晚圆房的事放了出去,下午她就安静了……”
正在喝汤的盛云昭差点没喷出来,赞了句,“做的好。”
主仆三人正里头说笑时,就听到院子里那粗使婆自满是谄媚的叫着徐妈妈。
随之初夏纤细的身子就挡在了门口,“徐妈妈这个时候过来有事?世子妃正在用膳呢……”
芸娘小声道:“八成是大小姐回去和夫人告状了,这是叫您过去兴师问罪呢。”
盛云昭慢条斯理的吞咽下食物,丝毫没有让徐妈妈进来的打算。
“夫人让世子妃过去一趟。”徐妈妈的声音很高,故意说给里面的盛云昭听的。
初夏见徐妈妈就想起了她的侄儿徐涞。
再看她那趾高气扬的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再是胆小也上了火,脱口就道:“徐妈妈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来传旨的,若是惊吓到我家世子妃你担待的起吗?”
徐妈妈自是故意的,此时被知夏这几句话给质问的有些不知怎么回好了。
狠狠的瞪了她片刻,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夫人找世子妃有事,而知夏姑娘你堵着门,我这是着急,声音就高了些有什么不对的……”
片刻,芸娘走到门口,只摩拳擦掌的看着徐妈妈道:“世子妃说明早去给夫人请安。”
看着这样的芸娘,徐妈妈哪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芸娘追出来打她一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浮曲苑。
回到荣欣院后便是一通添油加醋。
罗氏的暴脾气哪里忍的住,婆母叫她敢不来。
原本听了女儿的话正在气头上,此时听了徐妈妈这一拱火,当即就带着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来了浮曲苑。
“媳妇好大的谱,连我这个婆母都请不动你了?”罗氏进门便中气十足的一声。
盛云昭抬起眼看向罗氏,“云昭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给我装糊涂?早晨你答应我什么了?”罗氏气得头顶冒烟儿高声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阳奉阴违了?”
盛云昭面色微沉,“婆母说的云昭糊涂了,你早上让我去淮南王府,我去了,婆母这般是什么意思?”
罗氏一愣,转而看向徐妈妈,她不是这样说的。
徐妈妈当即大惊失色,“夫人,世子妃她……”
芸娘上前一步,“徐妈妈,我说世子妃正在用膳,等下就过去,让你先回禀夫人一声,你都说了什么?”
她忍笑忍的后槽牙有些痛,主子懒得动弹,料定罗氏会过来。
故意让自己那么打发徐妈妈,算准了徐妈妈一定会趁机做浪。
所以故意坑徐妈妈这一把。
徐妈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连忙对罗氏道:“夫人,芸娘说谎,她说……”
芸娘道:“我说世子妃用完了晚膳就过去禀报淮南王府的事,怎么就说谎了?”
徐妈妈双眼瞪成了三角眼,“你没说……”
罗氏听了登时相信了盛云昭八分,她就说她吩咐的事,盛云昭不敢不听。
这个徐妈妈真是越发没用了,登时横了还要辩解的徐妈妈一眼。
面色好了不少,口吻却很是强势,“那你那么和你小姑子说做什么?”
盛云昭面色依旧很冷,“婆母和小姑子是母女,这些体己话私下说没毛病。
可是,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我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什么好说的?”
罗氏被堵的哑口无言,的确是这个理,可她是婆母,在媳妇跟前自然是没错的。
口吻生硬的问道:“那淮南王的母亲如何答复的?”
“这是怎么了?”纪轩皱着眉头进门问道。
他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进浮曲苑就听到母亲吵吵嚷嚷的。
芸娘等人一见到纪轩进门都浑身绷紧起来。
以前世子一年到头来浮曲苑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最近来的太勤了些。
以前,芸娘三个在这个时候见到世子,不知多欣喜若狂。
可如今却是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世子。
罗氏正满心等着消息,此时怒气未消,见到儿子也没能让她如往常那般先是关心。
而是一摆手,“你个男人别管内宅的事。”